李冰又被她媽拉到了一邊擠眉弄眼,我給李平使了個眼色,李平趕緊去廚房給我端水。
等他這兩分鐘,我嘗試聯(lián)系了附近的黃家。
給吳菲灌藥符紙水,外面也傳來什么東西敲擊墻面的響動。
我讓吳菲先在沙發(fā)上躺著,看著頭頂吱呀亂晃的老吊燈,為了保險起見,讓李平搬來凳子把燈給摘了,免得一會兒再把吳菲給砸了。
“你們在屋里等著,別吃那對母子給的東西?!?/p>
這句話我是重點(diǎn)交待吳菲,畢竟她現(xiàn)在倒霉,吃東西都容易被噎到。
確定了吳菲身邊沒有任何危險因素后,我才出了門。
墻角鉆出來只探頭探腦的黃皮子,我尋思問問它知不知道李家老爺子怎么死的,黃皮子眨巴眨巴眼睛說知道:
“李老頭平日體格子挺好的,李平有錢了,他老婆不讓李老頭進(jìn)城享福,他就一個人在鄉(xiāng)下侍弄后院的菜地,后來李平破產(chǎn)了,李老頭還撿破爛賣錢幫李平補(bǔ)貼家用。
李平長年在外面打工,他跟兒媳婦孫子在家里,后來他兒媳婦柳小英的媽摔跤摔死了,李老頭跟著去悼念,回來精神就萎靡,身上隱隱有絲陰氣,沒幾天人也沒了?!?/p>
黃皮子說它沒什么道行,跟這李家也沒有什么淵源,當(dāng)時雖然覺得李老頭死的有些奇怪,也只當(dāng)做看個熱鬧。
“你知不知道柳小英的娘家在哪里?”
黃皮子把我?guī)У介T口,抬胳膊朝村子里面指了指,告訴我柳家跟李家同村。
當(dāng)年李平把自已老爹扔村兒里,把老丈人老丈母娘接城里去,沒少被人戳脊梁骨。
只不過是李老頭心態(tài)好,不聽那些閑言碎語,不然早就氣死了。
“對了,小先生,還有個事兒,灰家小子告訴我,它們鉆洞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老頭的棺材里沒有人?!?/p>
黃皮子神秘兮兮說完,聽到別人家開門聲一驚,直接嚇的鉆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草垛里。
我尋思著它的話,墳里沒人,那李老頭的尸體被弄到哪兒去了?
回到房間,吳菲面色正常,睡得很安詳…不,很安靜。
李平坐在一旁小板凳上,那娘倆又進(jìn)了房間,不知道在屋里嘟囔什么。
“李哥,你家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奇怪的事?”
“???沒有啊,我不知道??!”
李平一拍腦袋,臉色有些不自在,糾結(jié)半天才說實(shí)話:
“其實(shí)當(dāng)時我沒在家,我跑山東那邊跟著干活去了,小英說告訴我我也趕不回來,怕我擔(dān)心,過年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我爹不在了。”
我盯著李平不知道還說啥,雖然他這話氣人,可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有錢的時候他都不管他爹,沒錢了更顧不上家里的老頭子了。
要說他跟柳小英感情多好我也沒看出來,畢竟今天看到我第一眼,柳小英就破口大罵,說我是私生子,可見兩口子之間平時也沒什么信任可言。
我沒跟他說太多,人是林小英送走的,這事兒還得從她下手。
天色漸暗,沙發(fā)上的吳菲悠悠轉(zhuǎn)醒,狀態(tài)看起來好多了。
“哎媽呀,這一覺睡得真挺得勁兒。”
吳菲坐起身,我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之前她在李家時,身上并沒有什么記號,可我記得她再回來,手腕上卻多了一道淺淺的黑線圈,就像被做了標(biāo)記一樣。
她一系列的倒霉事兒,就跟那個黑線圈有關(guān)。
喂完符紙水,以及我見完黃皮子從外面回來時都特意觀察過,她那道黑線圈還在,可一覺醒來,她手腕上什么都沒有了。
“大仙,咋,咋地了?”
吳菲被我的眼神嚇到,我松開她的手心里滿是疑惑。
看起來她跟李老頭的陰婚契約達(dá)成了,可為啥她在李家時啥事兒沒有,離開李家就百禍纏身?
這太不正常了。
晚飯的時候,柳小英就做了兩個人的飯菜,李冰端著飯碗有些猶豫的開口:
“媽,他們仨還沒有飯呢?!?/p>
“哎呦我的傻兒子,你爸背叛咱倆領(lǐng)個私生子回來,那丫頭也是賤,跟那野種眉來眼去,還想吃媽做的飯,咋不餓死他們!你吃你的!不興管他們!”
柳小英敲了兩下碗,李冰趕緊低下頭去,恨不得把腦瓜子插飯碗里去。
李平還想解釋,我攔住他,把我們帶回來的被堆在墻角的東西打開,拿出里面的熟食分給他倆。
比起桌子上的全綠套餐,我們手里的豬頭肉大雞腿可香太多了。
李冰吃兩口菜,眼珠子差點(diǎn)掉在吳菲手里的白肉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