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侯正與家人用膳,忽然外面?zhèn)鱽硪宦暰揄憽?p>緊接著,兩名守門家丁連滾爬進廳來,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老爺!老爺不好了!有個、有個自稱秦風(fēng)的人打進來了!”
武威侯手中銀筷一頓:“秦風(fēng)?鎮(zhèn)國公家那個秦風(fēng)?”
“老爺,老爺,一個自稱是秦風(fēng)的人打進來了...”
武威侯放下碗筷;“秦風(fēng)?鎮(zhèn)國公家的秦風(fēng)?”
“是、正是他!”
“嘭——!”
武威侯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湯水四濺:
“這混賬東西竟還敢上門?上次坑騙本侯的賬,老子還沒跟他算……”
沒等武威侯話落,秦風(fēng)囂張跋扈的聲音響起。
“可不是嘛,本世子就是來找你算賬的...”
秦風(fēng)大搖大擺的帶著柳相府兩名護衛(wèi)走了進來。
而此時這兩名護衛(wèi)臉上掛滿了不自然。
相爺跟他們說不遇到生命危險不允許出手,但秦風(fēng)自己動的手怎么算...
武威侯更是氣的渾身發(fā)抖,指著秦風(fēng)怒罵:
“找本侯算賬?你個小王八蛋給本侯的配方都是假的...”
“假的就罷了...”
“說好了保密,你還在大殿之上揭發(fā)此事...”
“你欺騙本侯還不講信意..”
“居然有臉找本侯算賬...”
“你……你這無恥之徒!”
“你特么才無恥,你祖宗十八代都無恥...”秦風(fēng)也破口大罵起來。
“你當時安的什么心自己不清楚么?褲襠里那點算盤響得十里外都聽見了!”
“落井下石還想裝善人?”
“我呸!”
“騙你?騙你都算給你臉了!”
秦風(fēng)越罵越起勁,手指幾乎戳到武威侯鼻尖:
“還好意思提揭發(fā),大殿之上你張嘴閉嘴要治我秦家于死地,還想讓老子給你保守秘密...”
“你是我兒子還是我孫子啊?”
“我得慣著你那副又當又立的臭德行?”
“你個老逼蹬..”
“得了便宜還倒打一耙,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祖?zhèn)鞯娜钡氯屇阋蝗苏箭R了!”
“我要是你,早就找根房梁吊死自己,省得活著現(xiàn)眼,連累你武威侯府祖墳都跟著冒黑煙!”
秦風(fēng)罵得酣暢淋漓,連旁邊兩個相府護衛(wèi)都聽得眼皮直跳,下意識往后退了小半步。
武威侯更是被秦風(fēng)這一連串市井潑皮般的痛罵給轟懵了,足足愣了兩息。
隨后他一張老臉先是漲得血紅,胸膛劇烈起伏,仿佛拉破風(fēng)箱。
“小畜生……安敢……安敢如此辱我!
終于,一聲近乎破音的怒吼從他喉嚨里炸開,伴隨著“嘩啦”一聲巨響,他竟將面前整張飯桌掀翻!
家中女眷嚇得驚呼躲閃。
“來人!將這個擅闖侯府、口出狂言的狂徒給我亂棍打出去!”
早已聚集在廳外的家丁護衛(wèi)聞言,抄起棍棒便呼喝著朝秦風(fēng)沖來。
“哎喲!真打啊!”秦風(fēng)怪叫一聲,滋溜一下就躲到了那兩名柳府護衛(wèi)身后。
兩名柳府護衛(wèi)頓時懵了,這屬不屬于生命危險?
然而侯府護衛(wèi)見秦風(fēng)躲到兩人身后,自然認為是一伙的,揮棍就沖他們打去。
這場景也由不得他們思考了。
其中一人眉頭微皺,隨意的一揮,沖在最前面的人頓時驚呼著倒飛出去。
“八品?”武威侯驚呼。
他知道今天想動手是不可能了,他死死盯住秦風(fēng),幾乎是從牙縫里迸出話來:
“秦風(fēng)……你今日辱我太甚!此事……此事絕不善罷甘休!”
“本侯定要上奏陛下,參你鎮(zhèn)國公府縱子行兇,辱罵勛臣,無法無天!”
“找陛下?彈劾我?”秦風(fēng)從護衛(wèi)身后走出,一臉得意:
“你可知這兩位是何人?”
沒等武威侯接話,秦風(fēng)自顧自介紹道:
“這兩位,可是柳相府的供奉高手,柳相親自指派,保護本世子安全的?!?p>武威侯眉頭皺起。
秦府如今就剩秦風(fēng)一人,這兩名八品高手身份確實存疑。
但要說是柳文淵的人他還是有些不信。
這不合常理。
秦風(fēng)自然知道武威侯不信,淡淡道:
“不信?你問問他們,是不是柳府的人。”
武威侯壓下怒火,轉(zhuǎn)向那兩名護衛(wèi),沉聲問道:“兩位,確是柳相府之人?”
兩名護衛(wèi)心中叫苦,這分明是秦風(fēng)挖的坑,但事實如此,他們也不能當面否認。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只得硬著頭皮,面無表情地應(yīng)道:
“是?!?p>武威侯眉頭緊鎖,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柳相的人怎么會跟著秦風(fēng)來他府上撒野?
秦風(fēng)見狀,再次開口道:
“不妨告訴你,本世子是奉陛下之命前來...買之前那批火鍋底料的...”
“陛下?”武威侯一愣。
“沒錯?!?p>秦風(fēng)煞有介事地點頭。
“七國文會聽說了吧,過陣子人來,陛下要用這個招待他們?!?p>武威侯恍然,隨即怒火再次升騰:
“奉旨辦事?那你就好好說??!”
“你這一進門就侮辱本侯,分明是借題發(fā)揮,以權(quán)謀私!本侯照樣要參你一本!”
“行了...行了...”
“趕緊的,把東西準備好,本世子還等著回去復(fù)命呢。”
秦風(fēng)不耐煩地揮揮手,仿佛剛才罵街的不是他。
武威侯氣的眼珠子都快要冒出來了,他知道今天這虧是吃定了,強壓住怒火,咬牙道:
“既然是買,銀子呢?”
“銀子?哦...抱歉,忘了。”秦風(fēng)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然后慢悠悠地從懷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銀票。
看到這些銀票,武威侯臉色稍緩,心里總算舒服了一點點...
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只見秦風(fēng)從那沓銀票中,只抽出了一張,隨手往地上一扔。
然后極其自然地把剩下那厚厚一沓,重新塞回了自己懷里。
武威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張飄落的銀票移動,待看清面額……
一百兩!
居然是最低面值的一百兩!
“秦風(fēng)!”武威侯的怒吼聲幾乎掀翻屋頂,眼睛瞪得血紅。
“你欺人太甚!”
“老子當初可是花了五十萬兩!你一百兩就想拿走?”
“陛下絕不會下如此荒唐的旨意!”
“定是你從中貪墨,假傳圣意!本侯這就進宮面圣,問個清楚!”
“面圣?好啊?!?p>秦風(fēng)樂了,轉(zhuǎn)過頭,看向屋內(nèi)的一名約莫十七八歲,衣衫華美的少女。
“你就是武文月吧?長得還算周正?!?p>“來,快讓本世子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