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林露出震驚之色,他原本想要問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準(zhǔn)備的,但是話到口中就被他憋了回去,不該問別問!
涉及葛書記,意味著極有可能牽扯到柳青部長,這不是他這種小卡拉米可以玩的。
陳木不一樣,陳木是錢菩省長的秘書,在特定時刻代表著就是錢菩省長的意思,他自然有資格向這些人亮劍。
陳木微微一笑,對于王建林的‘適可而止’態(tài)度倒也挺滿意的,這若是放在以前,王建林肯定會追根問底的,只不過現(xiàn)在的形勢和以前相差太大了,王建林在他面前也不敢有任何架子。
“這里是香江,沒有誰能夠在霍家眼皮底下搞小動作。”陳木最終給了王建林一個籠統(tǒng)的答案,不過這個答案完全可以說服王建林,讓王建林不會產(chǎn)生任何懷疑。
霍家插手,確實(shí),甭管多復(fù)雜的事情也可以簡單化。
至于具體細(xì)節(jié),陳木并沒有往下說,王建林自然就沒有多問了。
“那個女的到底是誰?”王建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能夠和葛書記和高良書記一起來香江的,絕對不是一般的女人。
“趙彤兒,青尾區(qū)人大主任付博的兒媳婦。”說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陳木的情緒波動明顯變大了不少,在他接收到龔坤傳遞過來的情報之后,他是相當(dāng)震驚的。
趙彤兒什么時候和高良書記搞到一起去了?付博主任難道一點(diǎn)察覺都沒有?而且趙彤兒和高良書記之間到底存在什么關(guān)系?趙彤兒來香江的目的又是什么?
陳木心中此刻有太多的疑惑,趙彤兒的出現(xiàn),說實(shí)話,有點(diǎn)打亂了他原本的一些計劃,因為別人不知道趙彤兒的身份,他是清楚的,京都趙家的庶女。
此刻的趙彤兒,代表著是個人,還是趙家?
“這……”王建林有一種難以理解的死結(jié),怎么又和青尾區(qū)人大主任扯上關(guān)系了?
“具體還需要進(jìn)一步調(diào)查,他們來香江肯定不是過來玩的?!标惸疽膊恢磊w彤兒來香江的目的,因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他倒是已經(jīng)提醒霍少東,密切注意趙彤兒那邊的一舉一動,有什么消息及時傳遞。
“張彪什么時候到?”陳木反問道。
“他明天才來,而且還不是從青云省乘坐飛機(jī)來的,而是坐高鐵,從深市那邊過境入香江?!?/p>
“倒是謹(jǐn)慎得很,現(xiàn)在就等他了?!标惸军c(diǎn)了點(diǎn)頭,張彪是他此行的目的,抓一個高良書記有什么意思?他想要的是張彪這個青云省地下黑道王爺伏法。
不多時,陳木接到了高投的來電。
“陳組長,目標(biāo)人物已經(jīng)抵達(dá)酒店,下一步需要我做什么?”高投的激情算是比較高漲的,這也是他第一次配合官方在搞事情,有種讓他欲罷不能的感覺,仿佛是在伸張正義,滿滿的爽感。
“按照原計劃行事,他若是休息了,那么通知大伙可以早點(diǎn)下班?!标惸鞠肓讼?,又說道:“我聽說你已經(jīng)將高良書記的會員級別提到了鉑金,這鉑金會員在你們皇冠大酒店有什么特權(quán)?”
像這種會員制的,在一些地方是非常重視的,特別是在這個時間點(diǎn)上,許多人為了讓自己的會員級別提升上去,不斷地刷錢。
“鉑金會員,除了黃金會員一切權(quán)限以外,多了每年可以在我們皇冠大酒店享受五十萬額度的百家樂?!备咄缎χf道:“這也算是給他們一種虛榮心的滿足吧?!?/p>
“你們皇冠大酒店的鉑金會員有多少個?”陳木好奇的問道。
“大概有一千多個吧?!备咄断肓讼?,報出了一個數(shù)字。
“那不得五個億?”陳木震驚,這皇冠大酒店難道是在開慈善的?
“陳組長說笑了,匹配額度是五十萬,但想要提取流水至少得達(dá)到五百萬啊?!备咄犊扌Σ坏?,要是人人都來取一下,皇冠大酒店一年就要支出五個億,而且還只是鉑金會員,在上面的鉆石、至尊會員就更恐怖了,每一個級別的會員都會有一定的權(quán)限,這只是一種黏住用戶的手段罷了。
“而且能夠沖到鉑金會員的,其實(shí)一般都不差那五十萬的……”高投笑著說道:“他們來皇冠大酒店,只是為了尋樂,打發(fā)時間罷了,大部分輸錢的都是鉆石會員以下……”
陳木沉默,他現(xiàn)在總算能夠理解為什么在內(nèi)地賭博是嚴(yán)令禁止的高壓線,可是依舊有無數(shù)人前仆后繼往里面鉆,開設(shè)賭場,哪怕是被抓了,出來之后重操舊業(yè)的人依舊大有人在,主要是因為來錢太快了,這個項目太掙錢了,掙錢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誰會知道。
“陳組長,有沒有興趣到貴賓廳玩幾把?所有資金我來承擔(dān),贏了給你,輸了算我的?!备咄锻蝗徽f了一句,但是電話卻被陳木直接給掛掉了。
看著被掛掉的電話,高投有些哭笑不得,他其實(shí)也就是隨口一說,壓根就沒想過要去拉攏陳木什么,他的目的也不是陳木,而是霍少東,但盡可能和陳木搞好關(guān)系,花一點(diǎn)錢他還是愿意的。
也就是說,如果陳木答應(yīng)了,他真會在今晚送一些錢給陳木。
“這就是開設(shè)賭場人一貫用的卑劣手段。”王建林在一旁冷聲說道:“這次你要是去了,鐵定能贏錢的,他有的是辦法讓你上癮,最終將你吸成干?!?/p>
陳木皺眉,怎么王建林再說這件事的時候,有點(diǎn)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對賭博非常的痛恨。
王建林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了,當(dāng)即解釋道:“抱歉了,有些失態(tài)了。”
“你不會就被人設(shè)計過吧?”陳木看向王建林,帶著一絲審視。
“我恨不得將這些人抽筋剝骨了,我怎么可能去砰?!蓖踅滞铝丝跉猓骸昂冒?,實(shí)不相瞞,我唯一的大哥就是被賭場給逼死了,當(dāng)時我還在上高中,那一年我參加高考,結(jié)果我大哥墜樓了?!?/p>
“都說人死債消,可是那些賭場的人卻跑到了我家里來,逼得我父母賣田賣地,好好的一個家差一點(diǎn)支離破碎。”王建林眼神之中閃爍著精光:“從那以后我就發(fā)誓,只要我力所能及的地方,一定不會讓賭場開設(shè)在我周邊?!?/p>
“所以你才報考了公安?”陳木感覺聽到了狗血的劇情,原來王建林還有這樣的過去。
王建林也沒有繼續(xù)隱瞞:“是啊,只可惜即便我現(xiàn)在身居要職,依舊難以將青云省的賭博給徹底杜絕?!?/p>
“犯罪成本太清了,漏洞太多了?!标惸緭u了搖頭,賭博從古至今就一直存在,想要滅絕幾乎難如登天,王建林這目標(biāo)只能說是一種愿望罷了。
“來了?!标惸竞屯踅滞瑫r屏住了呼吸,因此在他們面前有一個大屏幕,大屏幕上面正顯化著高良書記和張虎兩人。
“張虎怎么在這里?”當(dāng)王建林看到張虎的時候,臉色猛然一變:“沒想到居然逃到這里了,看來這次陳組長不僅可以立功,更能報仇了?!?/p>
“他是我安插的一個線人?!标惸镜脑拝s是讓王建林有些震驚。
“所以,張虎的畏罪潛逃也是你的意思?”王建林想到了一種夸張的可能。
“你以為我是神?”陳木搖了搖頭說道:“碰巧在香江抓到罷了,以他的罪責(zé),最起碼也是無期徒刑了,為了能夠有所表現(xiàn),主動要求充當(dāng)線人的角色?!?/p>
王建林深深看了眼陳木,從頭到尾,陳木的手段層出不窮,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幾乎都在他的掌控和意料范圍中,與這樣的人為敵實(shí)在太可怕了。
陳木既然敢用張虎,絕對不擔(dān)心張虎會叛變,這就意味著陳木是有手段可以控制張虎或者是說讓張虎寧愿配合工作也要去得罪高良書記。
此時,屏幕中傳來了高良書記和張虎的聲音。
“香江的空氣聞起來就是香,這里太讓人喜歡了,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备吡紩涍M(jìn)入房間后,被金碧輝煌的總統(tǒng)房間給沖擊了一下三觀,盡管年年來,年年住,但是每年總統(tǒng)包間的主題都不一樣,并不會讓人感到乏味。
張虎站到一旁,沒有搭話。
“張虎,你喜歡香江的生活嗎?”高良書記問道。
“喜歡啊,但是我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高書記給予的,您給了我第二次人生。”張虎露出一抹向往和感激。
高良書記閉目,久久沒有開口,而張虎則以為高良書記睡過去了,小心翼翼地問道:“高書記,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接你?”
就在張虎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也在眾人都以為今天要下班的時候,高良書記突然睜開雙眼,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張別致的銀行卡。
“張虎,這個卡里面有九百萬元,你去兌換成香江幣或者籌碼,陪我下去玩幾把?!备吡紩浀脑捵屢恢倍⒅聊坏年惸九c王建林渾身一顫。
九百萬,只是為了玩幾把?
這是一個青尾區(qū)書記該說的話嗎?
此刻,陳木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有些人,一旦脫離了環(huán)境,恐是徹底放飛自我了,毫無底線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