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魄被他摟在懷里動彈不得。
只見酆燼另一只手已經(jīng)飛快地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動解鎖。
沈月魄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酆燼修長的手指在搜索框里飛快地輸入了三個字:【小白臉】。
幾乎是瞬間,百科釋義和各種網(wǎng)絡(luò)解釋就跳了出來。
酆燼一目十行地掃過那些:“依靠女性供養(yǎng)”、“缺乏男子氣概”、“面首”、“吃軟飯的”等字眼……
他周身的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度。
他緩緩低下頭,“沈月魄,夸我好看?…嗯?”
他尾音上揚,充滿了危險的意味。
沈月魄自知忽悠失敗,干脆破罐子破摔,在他懷里微微仰起臉,“難道…不好看嗎?”
“……”
酆燼被她這理直氣壯的反問噎得一時語塞。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他猛地低下頭,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一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沈月魄的唇上。
商場明亮的燈光下,人來人往的走廊上,酆燼就這樣霸道地吻著她,全然不顧周圍瞬間投來的目光。
“唔!”
沈月魄猝不及防,臉頰瞬間飛紅。
“酆燼!”她低聲驚呼,抬手想推拒。
酆燼卻已先一步結(jié)束了這個短暫的吻,手臂依舊牢牢攬著她的纖腰,半擁半推地帶著她繼續(xù)往外走。
聽到她帶著羞惱的輕喚,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胸腔震動,“嗯,聽到了?!?/p>
顯然心情極好。
回到家中,客廳里堆著剛剛送到的衣物。
沈月魄看著那些袋子,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餐廳里那位周小姐肩頭纏繞的嬰兒魂魄。
她略一沉吟,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蕭亦舟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蕭總?!?/p>
“月魄,怎么了?”蕭亦舟的聲音帶著一絲意外。
“剛才在餐廳,我遇見你母親。她帶著一位姓周的小姐,叫周羽瀾?”沈月魄語氣平靜。
“對,是我表妹周羽瀾。怎么了?”蕭亦舟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疑惑。
“我看到她…”沈月魄斟酌了一下詞句,選擇了最直接的說法,“肩頭纏繞著兩個嬰兒的魂魄,怨念不淺?!?/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蕭亦舟的聲音明顯凝重起來:“嬰兒魂魄?”
“對,嬰靈纏身,尤其是帶有怨念的嬰靈,危害極大?!鄙蛟缕堑穆曇羟謇?,跟他解釋道。
“它們會日夜吸食宿主的生氣和陽氣,導(dǎo)致宿主體質(zhì)急速衰弱,精神恍惚,噩夢連連,甚至出現(xiàn)幻聽幻視?!?/p>
“長此以往,宿主會元氣大傷,輕則重病纏身,容顏早衰,重則……橫死夭亡。而且,怨嬰執(zhí)念深重,若不化解,它們不會輕易離去,只會與宿主一同走向毀滅。”
沈月魄沒有危言聳聽,這是玄門常識。
未出世或夭折的嬰孩靈魂本就脆弱敏感,若因非自然原因或帶著強烈不甘死去,極易化為怨嬰。
它們不懂善惡,只知道自已被剝奪了生命,會將所有怨氣傾瀉在它們認定的宿主身上。
蕭亦舟那頭是長久的沉默,顯然也被這后果驚到了。
半晌,他才沉聲開口,語氣帶著感激:
“好……謝謝你,月魄。我馬上打電話給我媽媽,讓她問問我表妹,怎么回事?!?/p>
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對了,上回祖墳的報酬,我已經(jīng)打到你賬戶上了,你查收一下。”
“好?!鄙蛟缕菓?yīng)道,隨即掛了電話。
她順手點開手機短信,想看看蕭亦舟打了多少報酬過來。
當(dāng)看到那一長串零時,饒是她心性淡然,也忍不住微微一怔。
整整五千萬!
蕭家……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沈月魄看著屏幕上那串?dāng)?shù)字以及加上自已之前賺的,心中涌起一種類似于“功德圓滿”的輕松感。
足夠她翻新好幾次虛靜觀。
她突然覺得,或許……真的可以收山回道觀了?
不過,在真正回去之前,還有一個巨大的隱患必須解決。
云景延!
一日不把這個對她虎視眈眈的人揪出來,她就一日不得安寧。
他就像懸在頭頂?shù)睦麆Γ恢螘r會落下。
沈月魄正凝神思考著云景延的事,身旁的沙發(fā)陷了下去。
酆燼坐到了她旁邊,手臂自然地環(huán)過她的腰肢。
“在想什么?”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慵懶的磁性。
沈月魄將手機屏幕按滅,她看向酆燼,問出了那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
“酆燼,你說……為什么我的血會那么特別?”
她攤開自已白皙的手掌,仿佛能透過皮膚看到那流淌的血液,“可以療傷,可以融入法器,甚至…引得云景延那樣的人覬覦百年……”
她頓了頓,眼中帶著更深的困惑,“而我上一世,又為什么會拜云景延為師?”
酆燼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你的血為什么那么特別……”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她柔軟的掌心,“這恐怕得追溯到你的第一世本源,那牽扯的因果太深,非三言兩語能道盡。“
“至于你為什么拜云景延為師……”
酆燼頓了頓,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嫌棄和不爽,甚至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的冷哼:
“我特意派人打聽過。據(jù)說,當(dāng)年有個心瞎眼盲的人…”
他語氣加重,充滿了個人情緒,“被云景延那副道貌岸然的皮囊和裝出來的高風(fēng)亮節(jié)蒙蔽了雙眼,對其仰慕至極?!?/p>
“為了拜師,還搞了個什么一步三叩的大陣仗……”
沈月魄:“……”
她前世挑師父,這么…沒眼光的嗎?
一步三叩?她光想想就覺得膝蓋疼。
“那后來呢?”她忍不住追問。
酆燼卻忽然收住了話頭。
他收回摟著沈月魄的手臂,懶洋洋地往后一靠。
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沙發(fā)里,長腿交疊,一副“爺累了,不想說了”的模樣,輕描淡寫道:
“哪有什么后來?聽到這里,我就覺得心煩氣躁,污了耳朵。后面的…懶得聽了,直接讓人滾蛋了?!?/p>
沈月魄:“……”
她忍不住伸手,在他結(jié)實的手臂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表達自已的不滿。
酆燼吃痛,“嘶”了一聲,卻也沒躲,暗金色的眸子斜睨著她,莫名其妙地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