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梟提起野雞,拿著火把,快速走出山洞,去山泉邊處理野雞。
顧一寧咬著桑葚,久久才壓下急速跳動的心臟。
時間不早了,野雞肉又勁道,煮就需要很長時間,賀梟怕顧一寧餓。
他粗暴的拔掉野雞毛留著備用。
而后直接用匕首把雞皮剮掉不要,碎毛太多,不好處理。
若是處理不干凈,吃著口感不好。
他盡量把雞肉切小塊,過一遍水,去掉血水。
而后他在鵝卵石上煎了一些雞油,把肉炒香。
炒香后的雞肉放進(jìn)熱水里開始燉煮。
如今竹筒夠用,他直接燉了四竹筒雞湯,雞湯里加入板栗和山參。
整個山洞都彌漫著濃郁的雞湯香。
剩下的半只雞,則是掛在了篝火上熏著。
而后,賀梟開始著手處理那條蛇。
去除毒腺,蛇皮、內(nèi)臟、血污,切成小段后,反復(fù)用水沖洗。
沖洗干凈的蛇肉,用加了野姜的水煮一下去腥去血水。
接著再用雞油煎一煎,煎至兩面金黃。
煎好的蛇肉,一半加進(jìn)雞湯里面,一起燉,就是經(jīng)典的龍鳳湯。
一半蛇肉留著煎著吃。
除此外,他還弄了一個野蔥炒雞雜,一個野蔥炒鳥蛋。
至于剩下的兩個鳥蛋留著明天早上吃。
即便生活條件簡陋,可該有的儀式感還是不能少。
賀梟學(xué)著顧一寧,把煎得兩面焦黃的蛇肉擺盤,放在他重新制作的石桌上。
炒得黃燦燦的鳥蛋,用綠色的樹葉盛放著,里面點(diǎn)綴著翠綠色的野蔥。
石桌上還擺放著羽毛裝飾。
顧一寧把洗干凈的野雞羽毛,還有之前的大鳥羽毛,一起插在竹筒里。
野雞的羽毛顏色鮮艷漂亮,那大鳥的羽毛則是潔白無瑕,放一起,倒是十分好看。
賀梟給顧一寧弄了一點(diǎn)雞湯,他則是喝剩下的竹瀝水。
顧一寧提議碰一個。
竹筒相撞,兩人相視一笑。
顧一寧笑著說:“感謝森林的饋贈?!?/p>
賀梟自然是跟隨,“感謝森林的饋贈?!?/p>
喝下一口森林的饋贈,唇齒留香。
顧一寧再次舉起竹筒,“辛苦梟哥?!?/p>
賀梟問:“那我可以要獎勵嗎?”
“可以啊,想要什么?”
“睡覺的時候,我可以要晚安吻嗎?”
顧一寧不由想到了之前那個激烈纏綿的吻。
“你確定你親完還能睡得著?”
賀梟想了想,覺得自己可以控制,點(diǎn)頭:“我可以?!?/p>
顧一寧撐著下顎,頗為難的看著他,“但我好像不太可以?!?/p>
賀梟:“?”
顧一寧眉眼一彎,笑起來,“我也是正常人好吧,正常人有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的?再說,你長這么頂,讓我怎么淡定?”
賀梟明顯愣了,沒想到顧一寧會這么大方坦蕩。
大方承認(rèn)對他有欲望。
那就是說,她很喜歡他?。?/p>
這一發(fā)現(xiàn)讓賀梟激動不已,熱血沸騰,就跟十幾歲,打了雞血的毛頭小伙子一樣。
他喉結(jié)滾了又滾,努力壓制著翻涌的躁動,“阿寧,要不,我們還是先吃飯,待會兒再來討論這個?!?/p>
顧一寧認(rèn)同的點(diǎn)頭。
兩人都餓了,即便是缺鹽少味,依舊吃得歡快。
那鳥蛋用的是雞油煎的,加上翠綠的野蔥,一口下去口齒生香。
炒雞雜加了野姜,雖然沒有泡姜泡辣椒炒的好吃,但在這種環(huán)境下,已是頂級美味。
煎得兩面焦黃的蛇肉,肉香撲鼻。
等兩人吃完這些,再喝點(diǎn)奶白濃郁的龍鳳湯,吃點(diǎn)軟綿甜糯的板栗。
生活美滋滋。
太幸福了!
相比他們這里的幸福生活,池昱秦宴他們可就慘兮兮的。
他們需要在森林里重新判斷方向,找路,趕路,然后又是確認(rèn)方向,找路,趕路。
周而復(fù)始,沒完沒了。
而休息的時候,也只能吃軍用罐頭或者吃軍用壓縮餅干。
池昱咬著餅干,看著眼前上漲的河流道:“我們做木筏走水路,能節(jié)約至少一天時間?!?/p>
秦宴道:“水里怕是不安全?!?/p>
原始叢林里的河流,看上去并不如表面那么風(fēng)平浪靜。
食人魚,鱷魚,或者其他野生魚類,多不勝數(shù)。
“快!”
秦宴思索半響點(diǎn)頭,“行,那就走水路?!?/p>
秦宴命人砍樹。
他們工具齊全,沒一會兒就砍好了需要的木頭。
木頭并列用繩子加上藤條綁定,同時又用釘子訂好,確保牢實(shí)不散架。
接著他們在做好的木架上又鋪了一層木頭。
他們做的是雙層木筏。
木筏四周都掛著太陽能燈,把河道前后照得亮堂堂的。
一行十來人,大家輪流躺在木筏上休息,這樣還不耽誤趕路。
……
五日后的清晨,晨曦落在林間。
洗完臉,賀梟摸著自己臉上的胡渣說道:“阿寧,幫我刮個胡子吧,都快成野人了?!?/p>
“先聲明,我沒經(jīng)驗(yàn)哦?!?/p>
賀梟腦子轉(zhuǎn)的快,瞬間就從那句話里,提煉出了自己喜歡的信息。
“我是第一個啊,”他笑著把匕首塞給顧一寧,“以后我的胡子都你給我刮好不好?”
“你還沒過實(shí)習(xí)期呢。”
顧一寧說話間,在他的嘴角邊抹上了皂角液。
皂角液是他們做了新竹筒后重新煮的。
皂角液也是被他們玩出了新花樣,開發(fā)出了多種用途。
如今則是臨時替代剃須膏用。
賀梟垂著含笑的眸子看著顧一寧,“那我繼續(xù)努力,爭取早日轉(zhuǎn)正?!?/p>
顧一寧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啊?!?/p>
她的指尖輕輕揉搓著,起了小泡泡后,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幫他刮了起來。
顧一寧怕傷到賀梟,所以刮得很慢。
等刮完胡須,太陽已經(jīng)高照。
賀梟重新洗完臉,面向顧一寧,“看看,干凈沒有?”
顧一寧點(diǎn)頭。
下一秒,她就被一只大手?jǐn)埩诉^去。
她撞在了賀梟身上。
這幾天兩人在山洞同吃同住同睡,每天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
還有各種獎勵吻,各種安慰吻……
顧一寧早就習(xí)慣賀梟的親密。
她含笑看著他,“干什么?”
“給你謝禮。”說著,賀梟低頭咬住了她的唇瓣,輕輕吮吸。
顧一寧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摟住了賀梟的脖頸。
兩人在山洞外接起了吻。
池昱,秦宴他們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眼前一幕。
池昱的呼吸一滯,心臟猛地抽痛起來,整個人變得失落低沉。
他輸了。
他又輸了。
因?yàn)閮杉艺瘟鱿鄬Φ脑?,他從小就和賀梟比。
比身高,比成績,比一切。
以前考試,比賽輸給賀梟,他認(rèn)為那是人生路上的磨刀石,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優(yōu)秀。
還會有新的考試,新的比賽,他總有機(jī)會能贏。
可這次不一樣。
沒有重來的機(jī)會。
一旁的秦宴則是陰沉著臉,周身充斥著陰郁森冷的氣息。
顧一寧是他看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