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有之義!”
楊毅停下了動作,等待后續(xù)。
“你要查的,是沈旭、劉存浩、孫奇……”三娘娘每念一個名字,就放下一枚火雀幣,“都是城里數(shù)得上號的高手。至于李美琪……”
最后一枚銅錢叮當(dāng)落下,“是最好的山野向?qū)??!?/p>
楊毅細心觀察,發(fā)現(xiàn)那幾枚銅錢竟如同指引般,巧妙地勾勒出了通往山中的路徑。
“三日前,有個西域女子,雇他們探了處秘境,秘境位于萬魂深淵?!比锬锿蝗皇章?,指尖點在銅錢上,“活著回來的,還剩一個。”
楊毅瞳孔微縮。
“現(xiàn)在……”她忽然向后靠去,椅背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吱呀聲,“該談?wù)勥@消息值多少了?!?/p>
“價錢之事,好商量?!睏钜阍掍h一轉(zhuǎn),笑道,“不過在此之前,容我斗膽一問——三娘娘與北境姜家,可有舊交?”
“沒有?!闭Z氣驟然冷了下來。
楊毅裝作沒察覺她的抵觸,抬起手指,指了指三娘娘的眼睛,笑著道:“我有一個不錯的朋友,和三娘娘有著幾乎一樣的眼睛?,F(xiàn)在仔細看看,我發(fā)現(xiàn),這位朋友,與三娘娘在眉宇之間,也有多處相像?!?/p>
越是觀察三娘娘的眼睛,就越覺得三娘娘與那位,似乎有著某種聯(lián)系。
三娘娘瞇起了眼睛,問道:“你說的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
“姜玉玲?!?/p>
三娘娘的動作,微微一頓。
楊毅又道:“曾經(jīng)我那個朋友,跟我提到過,姜家曾經(jīng)有個離家出走的女子,是她的親姑姑,在家中排行十七,名作青鸞。”
三娘娘身形一頓,拳頭不由緊握。
木屑伴隨著細微的聲響,輕輕灑落在案幾上。
“沒想到,這丫頭竟還惦念著我!”
三娘娘臉上,浮現(xiàn)出莫名之色。
楊毅意識到,姜玉玲和三娘娘之間,果然有聯(lián)系。
而且看這個三娘娘的態(tài)度,能察覺到許多古怪的端倪,至少……她不討厭姜玉玲。
他這樣套近乎的,不是為了搭訕。
通過套近乎,有機會深入了解更多情報,說不定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幫助。
楊毅道:“姜玉玲小姐,很想念這個姑姑!”
三娘娘……不,應(yīng)該叫她姜青鸞才是。
“想念?”姜玉玲突然滿臉好笑:“我離家的時候,她還穿著開襠褲玩布娃娃呢!”
“年紀(jì)小,不代表不記事?。 ?/p>
楊毅果斷沒有深入,轉(zhuǎn)回話題道:“不知道三娘娘隱居在此,是否有什么委屈,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不妨也和我說一聲,我和姜玉玲算是至交。”
姜青鸞莫名地看了眼楊毅,身體放松了下去。
“這件事,倒是不妨與你說一說!”
楊毅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但姜青鸞也沒有說太明白,只是道:“我留在鎮(zhèn)南關(guān),在做收集情報的工作,只是為了找一個,遺失在萬魂深淵的人?!?/p>
是摯友、是愛人,還是家人?
沒想到姜青鸞成為情報掮客的原因,是為了自己找人。
這里絕對有不少辛酸淚。
她在卡頓片刻后,發(fā)現(xiàn)楊毅安靜聆聽,眼神也在這時候,柔和了不少。
“你怎么不追問了?”
楊毅道:“如果姜姑娘愿意說,自然會說下去!”
姜青鸞不由展顏一笑,哪怕眼角有了些許帶著成熟風(fēng)霜的褶皺,此時也顯得風(fēng)情萬種。
姜青鸞道:“其實,我要找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些許情報,但無法完全確定,也被拖延了好幾年。
“而這一次,那些人探索的萬魂深淵,正好也是我要去的地方?!?/p>
“如果你想要去萬魂深淵,不如我們一同合作,結(jié)伴前去?”
楊毅微微頷首。
這一點,倒是自無不可,只是……
楊毅道:“那么關(guān)于你說的最后一人?”
這應(yīng)該要掏錢吧?
姜青鸞道:“既然要合作,那么就談不上情報的報酬,我直接告訴你這個人的名字,只求……”
楊毅看她聲音停頓,立馬道:“如果調(diào)查到后面,確定要去萬魂深淵,我就來尋姜姑娘!”
姜青鸞心中滿意,當(dāng)即對著遠處招了招手。
一張紙條,從遠處飛了過來,落到了楊毅面前。
楊毅看到上面的信息后,對著姜青鸞拱手,便轉(zhuǎn)身離去。
來到約好的酒樓,楊毅找到了藍蒼山一行人。
看楊毅興沖沖地回來。
藍蒼山心中微微一動,問道:“你查到什么線索了?”
楊毅:“我查到,這些受害者,都有共同的經(jīng)歷,都去過萬魂深淵!”
藍蒼山面露凝重之色。
萬魂深淵,是他也得謹(jǐn)慎對待的地方。
姜玉玲追問道:“他們?nèi)トf魂深淵做什么?”
“不清楚!”楊毅微微搖頭,道:“根據(jù)目前情報,他們一行人,只剩下一個幸存者,是個名叫徐子墨的儒修。我們得盡快找到他,否則恐怕……”
藍蒼山道:“有這個人的其他情報?”
楊毅點頭:“查到他在南城書齋教書?!?/p>
藍蒼山二話不說,帶著眾人直奔姜青鸞提供的地址。
這個儒修,在龍湖城素有賢名,被尊稱一聲子墨賢師。
有不少弟子,遍布龍湖城。
而他也確實值得受到尊敬,一般的先生,都喜歡給名門大家的子弟教書。
徐子墨主要是為寒門弟子傳道授業(yè)解惑,還經(jīng)常資助一些貧苦孩子讀書,為此,徐子墨耗盡家產(chǎn),自身也算是窮困貧苦。
只是讓大家疑惑,這位儒修,不好好教書,怎么突發(fā)奇想,跑去萬魂深淵尋找秘境?
然而眾人趕到時,書齋大門緊鎖,杳無人跡。
一名路人,前后挑著兩桶水,從旁邊悠哉路過。
看他的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住在附近,家中沒有打井,不得不在公共的井口打水回家使用的。
說明他家住在附近。
楊毅立馬將人攔了下來。
“這位大哥,可知道徐子墨先生?”
“子墨賢師,我自然是知道的!”路人好奇地看著楊毅,又道:“不過我與他不太熟悉。”
楊毅立馬道:“我需要找他,不知道您有沒有認(rèn)識的人,為我引薦一下,讓我打探一下消息?”
路人搖頭:“那倒是不用去找,昨日,子墨對學(xué)生們說,有什么事情需要離去數(shù)日,歸期未定,便讓孩子們在家好好自習(xí)?!?/p>
楊毅察覺到重要的詞匯。
“昨日?”
“對,之前他就告假,出門了一趟,忙了些許時日,好不容易回來教書了一日,又不知道是什么緣故,又再次告假。想來是家里有什么要緊事吧!”
對于這種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來說。
腦子里沒有一些他不理解的概念,不知道徐子墨遇到怎樣的危險。
不過,正常的擔(dān)心也有,路人道:“希望子墨先生平安順利!”
“一定的!打擾大哥了!”
“那行,我先回去了!”
路人重新扛起兩桶水,向遠處小巷走去。
眾人的目光,看向楊毅。
楊毅分析道:“第一次告假,應(yīng)是參與秘境之行,第二次離開,恐怕是聽聞同行者死訊后尋求庇護。”
目光瞅向眾人,道:“不出意外,徐子墨應(yīng)該也遇到了妖化的危機,甚至提前發(fā)現(xiàn)了這種危機。那么他要求助的人,可能是一些至交好友,也可能是自己的師門。”
作為一名儒修,徐子墨肯定不蠢。
先前遇害者的消息已傳得沸沸揚揚,徐子墨若聞其名,理應(yīng)心生警覺。
而且昨天晚上,徐子墨就離開了,所以遇害的只有李美琪。
姜玉玲道:“我去府衙問問!徐子墨在此地開書齋,他的信息在府衙肯定都有報備!“
“走!”楊毅果斷道。
龍湖城很大,不過大家都是修士,趕路速度極快。
沒一會兒就趕到了府衙,名為監(jiān)城府。
姜玉玲接過了調(diào)查卷宗的工作,很快就從戶籍登記里,找到了消息。
“根據(jù)監(jiān)城府卷宗顯示,徐子墨師從人王堂大學(xué)士楊任之。而在本城中,沒有記載中的至交好友?!苯窳岬?。
“那就即刻前往人王堂?!彼{蒼山拍板定案。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