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森吻得急切狂熱,禁錮住她纖細(xì)的手腕,沿著鎖骨往下吻,他用足了技巧讓她投入,太久沒有做過,她遲遲沒有狀態(tài),更沒有回應(yīng),很冷淡看著他,說:“你非得這樣對我?我不愿意的情況下,你是qj,霍聿森,我沒有跟你開玩笑?!?/p>
聽到她的話,他反而笑了聲,“歲歲,不管你說什么,今晚都得把事辦了?!?/p>
只有這樣,他才能確認(rèn),她是他的。
“不管你做多少次,我都不會和你和好,而且離婚官司,你輸定了,霍聿森,你考慮清楚?!?/p>
“……”
周歲時將情緒寫在臉上,她是不想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更不想重蹈覆轍,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她對霍聿森那點心思早就被碾成灰燼,風(fēng)一吹便不復(fù)存在。
更不可能一次次發(fā)生關(guān)系,就能重新愛上他。
她又沒有受虐體質(zhì),也不想再被他一次次欺負(fù)。
霍聿森雖然沒有繼續(xù)下去,但仍舊沒有放開她,壓在她身上,手還握住她的手腕,臉埋在她頸子處。
被壓著動不了的周歲時很煩躁,他太重了,結(jié)果她根本推不動他,還弄得一身汗,黏著皮膚很不舒服,她更沒有開口說話的心思,不知道怎么了,喉嚨疼得厲害。
“我要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
過了很久,霍聿森的聲音響起,突然問她。
周歲時閉了閉眼:“不存在原不原諒,我們倆之間的事早就過去了,只要離婚,你說做朋友都行?!?/p>
“你只想和我離婚?”
“是,只想和你離婚。”
“離婚之后呢?”
“那是之后的事。”
“歲歲,你要和周闔之在一起?”
霍聿森抬起頭來,手掌撐在她的身體一側(cè),居高臨下俯視她,一字一句道:“就這么喜歡周闔之?非得和周闔之在一起?他把你的心都搶走了?”
“霍聿森,有完沒完,能不能別說這些了?”
“歲歲,你對我不公平。你對我一點都不公平,你就沒有想過我?”
周歲時選擇沉默,霍聿森真的魔怔了,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人,她緩緩嘆了口氣,等他安靜下來,她才仔細(xì)分析:“我們來之間的問題太多了,溝壑也深,不是繼續(xù)在一起可以解決的?!?/p>
“你幫我的孩子討了說法,我看見了,看見霍太太身敗名裂的新聞,你也受到不小的印象,但我想說,我不會感謝你,因為我的孩子沒了,它回不來了?!?/p>
說起這事,周歲時眼眶泛著酸澀,她強忍著不掉眼淚,說:“跟我對你的感情一樣,再也回不來了,不可能再和你睡在一張床上,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我要是再和你繼續(xù),指不定還會生病,不像個人……”
燈光下,霍聿森看見她的眼淚滑落,仿佛一滴又一滴落在他眼里,瞬間,將她淹沒。
霍聿森低頭吻掉她的眼淚,虔誠又心疼,仿佛他是她忠實的信徒,“歲歲,我不會讓你生病,你擔(dān)心的那些,都不會重蹈覆轍……”
“我保證,不會這樣,歲歲,不會發(fā)生?!?/p>
周歲時不信,她躲開他的親吻,絕望又痛苦,她還能相信么?不,她不愿意相信,她沒有力氣和身體再去賭一次。
霍聿森掰過她的臉頰,聲音溫溫柔柔的,充滿愛意,說:“看著我,歲歲,別不說話,你看著我?!?/p>
“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后一次,好不好?”
周歲時:“……”
“歲歲,最后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
周歲時再也控制不住,像是決堤的水,眼眶紅得要命,很快視線被水霧彌漫,看不見眼前的人是什么情緒,她語不成調(diào),伸手擋住眼睛,別過臉,不想被他看見。
太丟人了,她又忍不住。
霍聿森也不好受,起身坐起來,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他讓她的臉靠在自己肩上,這樣哭會好一點,他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溫柔說道:“歲歲,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沒有照顧好你?!?/p>
離婚時候沒有大哭,得知他心里另外有人時,她也沒有崩潰,孩子沒了她才哭,被他家里人為難,她更沒有哭。
可是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
哭成這般。
撕心裂肺。
霍聿森吻她的發(fā)頂,聲音啞了?。骸皻q歲,不哭了,好不好?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哭了,你哭得我心碎?!?/p>
周歲時沒有理會他,張口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上去,嘗到了血腥味都沒有停下來,只是牙根軟掉,徹底沒了力氣,才松開。
即便隔著衣服,都能看咬傷他。
霍聿森眉頭都沒皺一下,慘淡笑了笑,說:“還要咬么,這邊也咬一口,只要你消氣,怎么咬我都行?!?/p>
周歲時仍舊沒理會,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不可自拔。
霍聿森一直陪著她,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拿來紙巾擦掉她的眼淚,隨即吻上她的唇,帶著眼淚的淡淡咸澀,他輕易撬開她的牙關(guān),卷過她的唇,糾纏吻在一起。
周歲時推搡無果,腦袋還被他的大掌扣著,根本無力抵抗,加上哭過,鼻塞住了,他又吻上來,她差點喘不過氣來,道即將窒息前一秒,他才松開她,彼此的氣息都很亂。
“歲歲,不哭了?!?/p>
周歲時反應(yīng)過來,怒瞪他,“霍聿森,你趁虛而入!”
“就當(dāng)我是趁虛而入,歲歲,我知道我錯了,真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機會改正,最后一次,要是我做得再不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要離婚,好,那就離婚,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只想死死抓住周歲時這根救命稻草,他花了這么多心思,就是為了她。
周歲時剛哭過,眼睛還是很腫的,久久沒有說話,抿了抿唇,“我是不是不答應(yīng),你還會糾纏到底?”
“是,你不答應(yīng),我繼續(xù)纏著你,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了,歲歲,我嘗試過放棄你,可惜失敗了,敗得一塌涂地,所以,原諒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p>
周歲時別過臉去,死死咬著嘴唇,她知道他說得出來就做得到,他不想離婚,可以和她反復(fù)糾纏打幾年官司,她沒有精力,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
她沉默住了。
霍聿森很有耐心,并不著急,等她的回答,他很篤定,胸有成竹,但也有些忐忑,怕她不答應(yīng)他……
一時之間,他也變得不安焦躁。
“歲歲……我保證,或者我們可以寫婚前協(xié)議,絕對不會反悔,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
他就差直接跪下來懇求她了。
“霍聿森,你有那么偏執(zhí)嗎?”
“是,我很偏執(zhí),真的很偏執(zhí),就只想你回到我身邊?!?/p>
要是連他身邊都不愿意回來,那他們倆更沒有機會。
所以,他要她留下來,必須留下來。
周歲時抿著唇,許久沒有說話。
“我要考慮。”
“好,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不會逼你,但是歲歲,別考慮太久……”
周歲時別過臉去,“那你可不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剛哭過一場,體力消耗巨大,她需要冷靜,需要休息,就是不需要霍聿森。
霍聿森不確定道:“那我明天來找你,可以嗎?”
“不可以,如果你要我答應(yīng)你,那你這段時間都不能來找我?!敝軞q時飛快開口,“周闔之還在恢復(fù)中,我要照顧他,直至他出院?!?/p>
霍聿森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一定要做到這種份上?”
“是,他的身體情況特殊,我不放心,我要確認(rèn)他平安無事?!?/p>
“有醫(yī)生和護士照顧,你不用擔(dān)心?!?/p>
“霍聿森,你別忘了,說到底,周闔之生病也跟你有關(guān)系?!?/p>
她的視線直勾勾的,讓他不能否認(rèn),而且他還隱瞞了周歲時挺多事,她至今都不清楚,他能想象得到,萬一她知道,肯定又會恨他。
他只能答應(yīng),說:“好,我可以不來找你,但是你不能再像兩年前那次反悔?!?/p>
“不會。”
“好,那我答應(yīng)。等周闔之出院,我來找你,如果你失約,歲歲,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做出什么瘋狂失控的事。”
“我不會失約,你放心。”
霍聿森走之前還不放心,將她扣在懷里狠狠吻上去,激烈纏綿,她嘴唇都麻掉了,過了許久他才松開,戀戀不舍離開。
等人一走,周歲時頹然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捂著臉,痛苦萬分,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是不是不該答應(yīng)霍聿森……
顧不了那么多,只能等周闔之的身體好點再說。
第二天去醫(yī)院陪周闔之,周歲時眼睛有點水腫,昨晚哭得太厲害,被周闔之看出端倪,問她怎么了。
周歲時搖頭,“沒事,昨晚睡得晚,失眠了?!?/p>
“歲歲,你哭過,別騙我?!?/p>
裝不下去了,周歲時只能坦白:“嗯,哭過,做噩夢,被噩夢嚇醒了?!?/p>
周闔之盯著她看,尤其是她的眼睛,“是跟霍聿森有關(guān)系么?”
“沒,沒關(guān)系,別提他了,今天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我陪你?!?/p>
周闔之看出她不想說,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他緊了緊唇瓣,“歲歲,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希望你能夠開心,主要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想你受什么委屈。”
“沒有,我哪能受什么委屈,我又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人了,現(xiàn)在可強了,強的可怕。”
周歲時故意逗他開心,他忍俊不禁,莞爾笑了聲:“對,強的可怕。”
周闔之到底還是有話沒說出來,藏在心里,大概兩年沒見,他不太確定周歲時這兩年經(jīng)歷了什么,很想知道,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她:“你這兩年過得好嗎?”
“還行?!?/p>
“能告訴我你是怎么過來的嗎?”
周闔之很好奇,之前一直沒問,是怕得到他不想聽的答案,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他很想知道。
周歲時認(rèn)真想了想,說:“也沒做什么,到處跑,到處玩,沒心沒肺的,后面跑去桐市定居,開了一家小店鋪,做起了小生意,起碼能糊口?!?/p>
“聽起來很熱鬧?!?/p>
“是啊,確實熱鬧,因為我往人多的地方跑?!?/p>
“歲歲,等我身體好了,我們一起旅游吧。”周闔之定定望著她,隱約之間帶了些期待,就等著她的意思。
周歲時:“……”
“不方便也沒關(guān)系?!?/p>
“抱歉,闔之,我暫時不去旅游了,已經(jīng)穩(wěn)定了?!?/p>
“好,那有空一起喝茶。”
“嗯。不過你不能喝茶,你只能和白開水。”
周闔之自嘲一笑,“好,我喝白開水?!?/p>
周歲時溫柔笑道。
外面的陽光照進來,柔和的陽光照在周歲時身上,仿佛鍍上一層柔光,看得人好不真實。
周闔之盯著她看,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隨即溫柔笑了聲,說:“歲歲,謝謝你陪我這段時間?!?/p>
“客氣什么,應(yīng)該的。我最困難那段時間是你陪了我,我們是互幫互助,所以應(yīng)該的,別說什么謝謝,朋友之間不要客氣?!?/p>
周闔之彎了彎唇,點了下頭,說好。
這段時間,霍聿森真就沒再出現(xiàn)。
周歲時卻不禁提心吊膽起來,因為霍聿森遵守他的承諾,意味著周闔之出院,她就得履行承諾,她不是很想,卻又不得不面對。
就這樣,一直到了月底,周闔之出院。
周歲時送周闔之上了車不久,便接到霍聿森的電話,霍聿森直截了當(dāng)說:“他出院了?!?/p>
“我知道?!?/p>
“我派人去接你?!?/p>
“不用,你地址給我,我過去找你。”周歲時心驚膽戰(zhàn)的,不得不面對起來。
霍聿森沉默了一瞬,說:“好,我等你過來。”
隨即,霍聿森的地址發(fā)過來。
周歲時送周闔之到了周家,周家人出來迎接,人都在,再來到周家,周歲時有種物是人非的復(fù)雜情緒,她回過神,和周闔之分別。
不敢對上周闔之的視線,她害怕會看到周闔之的情緒,她沒有臉看,也不敢看,只想快點逃離。
而周闔之則默默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