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徐山川的去世,對于徐景好來說,無疑是嚴重打擊
宋嘉栩在別墅信號屏蔽之前,已經(jīng)接到了周逾白的電話,已然猜到徐山川去世。
考慮再三,宋嘉栩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要告訴徐景好。
宋嘉栩小時候是見過徐山川的,那時候徐景好都已經(jīng)好幾歲了,他也會將女兒抱起來問她吃的好不好,玩的開不開心,父女感情極好。
若是徐山川真的出事了,徐景好必然不希望是最后一個才知道。
當宋嘉栩發(fā)現(xiàn)這偌大的別墅卻完全沒有手機信號的時候,就意識到傅硯池那邊可能是想要屏蔽信號。
他盡量陳述事實的告訴了徐景好,并不敢跟徐景好說猜測徐山川已經(jīng)去世。
徐景好聽后,堅決要往外闖,別墅這邊攔著的人看她情緒太過激動,也不敢強行下手去攔,只能先聯(lián)系了傅硯池。
醫(yī)院里,傅硯池差點兒再次砸了手機。
“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一群廢物!”
尹司南倒是想起一邊的周逾白:“傅爺,該不會是周逾白就已經(jīng)告訴徐小姐了吧?”
傅硯池往周逾白被攔住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寒芒畢現(xiàn)。
除了周逾白,還能有誰跟徐景好通風報信?
該死的東西!
每每壞事。
傅硯池徑直走向周逾白,上手一把提住衣領,警告道:“周逾白,你就這么喜歡陰魂不散的挑撥離間?”
周逾白動手從不會讓著傅硯池,反手一把也揪住傅硯池的衣領,大力推了他。
保鏢見狀立馬上來,傅硯池大手一揮讓人退下。
哪怕是要打一架,他也和周逾白單對單。
“你們對徐先生做了什么?我是他的主治醫(yī)生,他病房里的警報器都響了,為什么攔著不讓我過去?”
傅硯池:“周逾白,用用你的腦子,我如果想做什么,三年前何必重金購買全世界最頂級的醫(yī)療資源留他一命?”
周逾白:“不是你?那是誰?這么多人守在這里,任何醫(yī)生不許接近,徐先生到底怎么樣了?
傅硯池,你是愛小好的,我沒說錯吧?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因為你害死了徐先生,小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p>
傅硯池一把推開周逾白:“不用你提醒?!?/p>
這三年來,花費高昂代價,他一直都盡全力保住徐山川的性命。
若非是為了徐景好,難道他還能是因為對自己的殺父仇人心慈嗎?
可眼下,他不得不封鎖消息,抹去痕跡。
雖然不是他讓植物人的徐山川死掉的,可讓徐山川死掉的人,卻是他的親媽。
那和他自己,有何區(qū)別?
更何況,他若不是不這么做,謝芳芳雖然不是真心想殺人,就她也沒那樣的膽子??蛇€是因為她的胡鬧,錯手讓本就已經(jīng)是植物人的人去世了,說到底,她依舊是殺人兇手。
一旦追責,她會坐牢。
謝芳芳再有什么上不得臺面的行為,也是他的親媽。傅家破產(chǎn)之后,和他相依為命也是竭盡全力的給他支持。
最困難那會兒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她寧愿自己餓著也要讓他吃飽。
他拿到的第一筆投資,更是謝芳芳簽了不平等條約,以身為質,低三下四求人才得到的。
如今,他不能不保她!
他自然,也無法對徐景好坦白一句:我媽媽殺了你父親!
他和徐景好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如此艱難了,若是再添上這件事,這輩子只怕都無法挽回了。
“來人,送周醫(yī)生回辦公室,請原本的主治醫(yī)生上來?!?/p>
話音落,幾個保鏢應聲上去直接硬控住周逾白,他再怎么掙扎,也不是好幾個人的對手。
“傅硯池,我現(xiàn)在才是徐先生的主治醫(yī)生。你憑什么不通知家屬就做這種決定?”
傅硯池皺眉,一句廢話不想聽:“送走。”
尹司南:“傅爺,徐小姐在別墅那邊鬧得厲害,怎么辦?”
“送她過來,制造點麻煩,別太快送到。這邊還需要一點時間!”
尹司南點頭表示明白。
原來的主治醫(yī)生很快就被帶上來了。
傅硯池等在病房門口,徐山川死了,現(xiàn)在需要一份死亡醫(yī)學證明。
一份,正常的,不會引人懷疑是人為造成死亡的醫(yī)學證明。
并且,要在徐家的人趕到之前,先做完!
主治醫(yī)生進了病房,掀開白布查驗了一番,來到傅硯池面前。
“傅先生,有人蓄意拔了徐先生的醫(yī)療儀器,并且,輸液器也出了問題,不排除也是人為?!?/p>
傅硯池眉頭緊皺,他這位親媽,真是太胡鬧了。
徐山川早就已經(jīng)是活死人一個,全靠最頂級的儀器維持著生命。輸入身體的東西,怎么可以斷?
傅硯池咬牙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你、說什么?人為?”傅硯池的聲音又冷又狠,目光盯住醫(yī)生時,眼中的寒芒仿佛都能殺人于無形。
醫(yī)生立馬領悟到了什么。
“傅先生,我剛才沒看仔細,我再重新診斷?!?/p>
醫(yī)生走過去,調整了儀器,重新來到傅硯池的面前報告:“傅先生,果然是我診斷有誤。儀器突然出了問題,導致徐先生意外去世?!?/p>
傅硯池繃著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既然是意外死亡,出具死亡醫(yī)學報告吧?!?/p>
醫(yī)生也松了一口氣,立馬點頭:“我現(xiàn)在就去辦,這很快的?!?/p>
一刻鐘之后,徐山川的死亡醫(yī)學報告已經(jīng)送到了傅硯池的手上。
與此同時,保鏢也放了徐景仁上樓。
徐景仁風塵仆仆趕過來,跑著進了病房,看到病床上已經(jīng)蓋了白布,在門口時就雙膝重重的跪了下去。
膝行到病床邊,才放聲喊道:“爸……”
這一聲爸,傳出病房外,剛從電梯門口出來的徐景好剛好聽到。
弟弟熟悉而又悲痛萬分帶著哭腔的聲音,磨滅了徐景好心中最后一絲希望。
她站在原地愣了三秒,眼淚奪眶而出,然后瘋狂的跑向病房,入目是白布遮蓋的病床,徐景好不敢相信的沖了進去,一把掀開,卻只看到全然失去了生機的遺體。
心臟仿佛在一瞬之間寸寸碎裂,徐景好撲上去緊緊抱住徐山川的遺體不肯撒手,腦袋緊緊貼著,眼淚止不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