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好“你最好沒騙我?!?/p>
話音落,微信響了一聲,徐景好切換過去,就看到一張骨灰盒照片。
徐景好立馬說道:“發(fā)位置給我?!?/p>
微信上很快又收到了定位。
徐景好掛了電話,讓周逾白開車過去。
傅硯池本來想要抽身徐家家事一段時間,卻沒想到竟然遇上了許西宜帶著徐山川的骨灰滿城發(fā)瘋。
她似乎想要報復(fù)社會,傅硯池讓保鏢將她給摁住了。
原本還沒察覺她帶著什么,等骨灰盒摔在了地上,傅硯池才認(rèn)出來那是骨灰盒。
他知道徐景好一心想要給徐山川做尸檢,留下一些證據(jù)。
倒是沒想到,許西宜瘋著已經(jīng)把遺體給火化了。
他也問了醫(yī)院那邊啊,聽說是許西宜趁著徐景好暈倒之后做的。
徐景好到的時候,徐山川的骨灰盒,就放在傅硯池旁邊的桌上。
她沖過去,一把將骨灰盒抱在懷中。
“我媽呢?”
傅硯池:“已經(jīng)讓人送她去醫(yī)院強制治療了,徐景好,許西宜她現(xiàn)在最好就是在醫(yī)院治療,你明白吧?”
徐景好眼神里帶著冷意的看著傅硯池:“她就算是需要入院治療,也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也絕不會在你能操控的勢力內(nèi)治療的。
傅硯池,我已經(jīng)沒有爸爸了,難道你還想要連我媽媽的命一起收走嗎?
傅家,也只是死了你爸,你媽都還好好的活著呢。
難道,你傅家的人命就更金貴,死一個,就要讓我徐家兩條命來抵嗎?”
徐景好是懂得如何狠狠扎他心的。
傅硯池咬牙切齒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了你爸!”
徐景好反問道:“那是誰?誰殺了他?他不是自然死亡,如果不是你,你在替誰遮掩隱瞞,你說???”
徐景好一句一句,像是拷打在傅硯池的心上。
徐景好問題,他回答不了。
只能給她一句:“我沒殺他?!?/p>
徐景好冷笑起來:“哈哈哈……傅硯池……哈哈哈……這三年,我們就不應(yīng)該結(jié)婚,就不應(yīng)該在一起!
變了的,早就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是我活該,才有今日這樣的結(jié)局。
從今往后,我們再也不要來往,再也不要見面,生死不相逢!”
說完,徐景好抱著骨灰,轉(zhuǎn)身就走。
傅硯池口口聲聲說,他沒殺人。
他只是下意識地解釋,不是他。
也就是說,另有其人了?
傅硯池,他包庇了誰?
他不肯說,她就自己查。
徐景好丟下的幾句話,痛得傅硯池緊緊捂住胸口。
仿佛真有一把刀狠狠捅進(jìn)了他的心臟,然后被人用手沿著傷口處硬生生給掰開了一塊丟掉似的。
徐景好!??!
從她出生就仿佛是扎進(jìn)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天長日久的,早就和他的心臟長在了一起。
她卻說,再不來往,再也不見面,生死不相逢!
傅硯池弓著身子,一手捂著胸口,眼睛卻盯著徐景好離開的背影。
唇輕輕顫抖著說:“徐景好,你休想!無論生死,我們必定糾纏一輩子,你休想甩開我,休想!”
尹司南出來的時候,看到傅硯池這副模樣,甚至不敢上前。
這一個個至情至性,將愛看的比生命還重的人,愛著愛著都愛瘋了。
許西宜是一個,傅硯池、徐景好又是如此。
尹司南低聲自語:“這愛情到底有什么魔力,一個兩個,全都瘋了一樣?”
徐景好將徐山川的骨灰?guī)Щ亓遂`堂。
遺體已經(jīng)被火化,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挽回。
徐家雖然已經(jīng)倒了,但是徐山川也還有幾個老朋友,這些年來隔段時間也會去醫(yī)院看看他。
活了一世,臨了,到底還是會有幾個朋友來做告別的。
徐景好將骨灰?guī)Щ貋恚头胚M(jìn)了棺材里面,不能道別遺體,只能道別骨灰了。
這邊靈堂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放好骨灰后,徐景仁拿了衣服給徐景好去休息室更換。
周逾白也暫時放下醫(yī)院的工作,一直陪在這里。
其實,從宋嘉栩告訴周逾白徐景好的身體狀況之后,周逾白就把醫(yī)院里的工作給做了交接,全身心都撲在了找治療辦法上面。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近距離地守著徐景好,斟酌著悄悄給徐景好用些藥,稍微控制著腫瘤增大或者進(jìn)一步直接癌變的可能。
徐景好拒絕做進(jìn)一步檢查,加上她懷著身孕,除非拿掉孩子,否則也沒辦法直接偷偷為她做腫瘤的檢查。
良性惡性,是否是癌,至今未知。
周逾白抱著百分之五十的希望,竭盡全力。
而宋嘉栩做不了別的,他只能守著徐景好,為她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dāng)天已經(jīng)有熙熙攘攘的人來祭拜徐山川,不過,和徐家全盛時候相比,現(xiàn)在來的這幾個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不過,終歸還是有人來相送,徐景好答謝回禮的時候,鞠躬的腰,折得也格外彎。
她沒有別的方式可以表達(dá)對這個時候還能來送她父親一程的親友的感激之情,唯有如此了。
當(dāng)晚,姐弟兩人是要在靈堂守著徐山川的骨灰的。
徐景好堅決不肯讓宋嘉栩和周逾白也陪著,只讓他們?nèi)バ菹ⅲ魈煸賮韼退黄鹛幚砗笫隆?/p>
兩人拗不過,可宋嘉栩也沒走遠(yuǎn),就在車?yán)锸刂?/p>
這一夜,對于徐景好來說,太過漫長了。
漫長到,足夠回憶起二十多年來,父親對她的每一分寵愛。
一整夜,淚流滿面。
徐景仁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他是男孩子,父母教養(yǎng)時不如對徐景好那樣寵溺,反而多幾分嚴(yán)厲??筛赣H對他們的疼愛,卻是一樣的。
姐弟倆就這么守著,到天光微亮?xí)r,兩人靠在一起,略微有些困倦。
徐景好打了個盹,三年多以來,她第一次在夢里見到父親。
他還是那么年輕,微笑著什么也沒說,對她揮著手,徐景好追著去,他卻消失的更快。
“爸爸……爸爸……”
徐景好哭著喊著一下子驚醒過來,臉上淚水一滴滴的往下掉。
發(fā)現(xiàn)徐景仁靠著她也睡著時,她猛然起身去查看棺材。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徐景好被嚇得驚呼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