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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蓄意勾引王爺

未幾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作坊仆役的呼喊打破了寧靜,“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作坊之內(nèi),竟有強徒闖入,意圖擄人而去!”

“想必是榮嫂那執(zhí)迷不悟的夫君,又生事端,娘,表姐,我此番必須親往作坊一探究竟,以防不測!”

姜思雨言罷,轉(zhuǎn)身便打算離開。

景卓還是不放心,“思雨,我們與你一同前去看看情況如何?”

以防萬一,她又找了幾名打手一同前去。

及至作坊門前,一幕令人不悅的場景赫然入目,榮嫂此刻卻被幾名身著仆役服飾、面容不善的男子粗暴地拖拽著,她的掙扎顯得如此無力而絕望。

“哼,能入任爺?shù)难?,給你機會為他誕下子嗣,那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一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言語間滿是對榮嫂的侮辱,“若非你肚子爭氣,生過兩個健壯的兒子,這等好事,豈會輪到你這等姿色平平的女子?”

“就是,任爺?shù)逆夷嵌际且坏纫坏淖松??!?/p>

但不知為何,這任家生下的孩子,全都是女孩兒,即使生下男孩也是死胎。

任奇想著自家偌大的家業(yè),總不能沒個兒子來繼承,便找了算命的來,算命的說他必須找生過兩個兒子的女人來生孩子,才能得償所愿,這才找到了榮嫂。

任家有錢,便給了榮大一兩銀子,這一兩銀子已經(jīng)是不菲的價格,榮大這才想盡辦法想要讓榮嫂回去做典妻。

眼看著自個兒來沒有用,這次找了任家的人來幫忙將榮嫂帶走。

榮大躲在這群人身后,“我之前叫你不要抵抗,現(xiàn)在吃苦了吧?活該!一兩銀子,你要多久才能賺回來???”

榮嫂掙扎著大喊著:“不要……我不要去。”

這世道,女子是沒有人權(quán)的,就像是男子的所有物,榮大將她典出去,即使告了官,官官相護,官員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根本不會理會。

姜思雨氣惱的上前,“你這厚顏無恥之徒,莫非忘了方才的教訓(xùn)?竟還膽敢踏足此地,興風(fēng)作浪!”

榮大似乎全然不懼,反而振振有詞:“方才你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如今,有任家這座靠山在此,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輕易動我分毫!”

姜思雨忍不住罵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任奇是李坤的舅舅,有李家做靠山,任奇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景卓稍作思考,走到了這群奴仆的面前,“諸位先等等,我與這任老爺,也算是相識,能否求諸位通融一下。”

“你說相識就相識啊,走開點!不要擋著道!”

那奴仆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正欲揮手驅(qū)趕,卻不料景卓話語未落,數(shù)名身形魁梧的打手已悄無聲息地橫亙于二者之間,如同銅墻鐵壁,氣勢逼人。

景卓面上笑意不減:“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如這樣,我隨諸位一同前往,也好向任老爺當面陳情,或許能省去不少誤會?!?/p>

那群奴仆見情況如此,也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

景卓便和姜思雨跟在了他們身后,來到了任府后門。

任府之內(nèi),忽聞門外小廝匆匆來報,言及門外有位姓景的公子求見,自稱與他相識。

任奇眉頭微蹙,不耐之情溢于言表:“姓景?我記憶中并無此人,定是又來攀附權(quán)貴的宵小之輩,速速打發(fā)他走!”

恰在此時,李坤正在和任奇談事情,一席言談間,不經(jīng)意間捕捉到了“姓景”這一字眼,心中不由一動,隨即抬手制止了小廝的去意。

“慢著,你且請那位景公子進來,我或許認識他。”

如李坤所料,果然是景卓,“不知道景兄來找我舅舅所謂何事?”

景卓沒有想到李坤也在此處,心中慶幸將姜思雨留在了門外,沒有讓她進來。

“李大人,,實不相瞞,我坊間一名勤勉女工,被任老爺府上的人帶回了府中……屬下就想問問,是否有轉(zhuǎn)圜余地,能讓此事得以妥善處理?”

李坤轉(zhuǎn)身問任奇,“舅舅,可有此事?”

任奇表情為難,在侄子耳邊小聲說道:“確實有這件事,但這不是為了我們?nèi)渭蚁慊鹬雴??這個女人命中注定要給我生下兒子,我這才將她典來。”

李坤知道緣由之后,他緩緩步至景卓身旁,自然而然地欲將手搭上對方的肩頭,卻被景卓躲了過去。

“景兄啊,不過一個女子罷了,不如這樣,我再添些銀兩予那戶人家,權(quán)當是對他們的補償,便讓那女子留下,豈不是皆大歡喜?”

但景卓依舊不為所動,她知道,這些錢根本進不了榮嫂的口袋,只會被榮大拿走,而且這件事若是妥協(xié),榮嫂依舊還是活在泥淖之中,命運依舊無法改變。

任奇知道他是景卓之后,心中不由想到了城中那幾間剛剛開業(yè)的鋪子,似乎都是這名景公子所開,因著物美價廉,生意十分火爆。

他動了動眼珠子,“這件事也并非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若是景公子愿意與我合作,那這女子不要也罷,我還可以另尋其她的。”

景卓聽后,心中更為不舒服了,即使救了一個榮嫂,還會有其它的受害者出現(xiàn)。

而她只是個生意人,根本無力與他們抗衡。

而且原本李坤已經(jīng)對她的生意開始虎視眈眈,這一次又被他們尋到了機會,讓她的處境愈發(fā)艱難。。

她只能搪塞道:“容小的考慮一下,明日再給您答復(fù)?!?/p>

任奇不禁嗤笑一聲,“最多一日,你若是不答應(yīng),不止這名女子我要留下,連同你那苦心經(jīng)營的作坊……”

李坤在一旁,非但不加勸阻,反而嘴角也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心中暗自一凜,再次驗證了她先前的預(yù)感。

她的感覺果然沒錯,等她出了任府,姜思雨迎了上來,卻見景卓搖了搖頭,“我們需另辟蹊徑。”

……

此刻的姜念薇正在和百里昭趕往京城的途中,她準備繞到隆州一趟,帶上胡憐雪一同去京城,揭發(fā)孟莞然的真實面目。

他們到達隆州,準備在此地休息兩日。

姜念薇像之前答應(yīng)的那樣,果然來帶走胡憐雪了。

胡憐雪垂下頭,眸中黯然:“姜姑娘,世事無常,他們既已尋得血脈至親,我這再入京城,又能添得幾分意義呢?或許,留于此地,以織藝為生,才是我的歸宿,至少能保一份自給自足的安寧。”

姜念薇勸慰道:“你跟著我,我怎么可能讓你吃虧呢?京城之大,機遇良多,我必能為你謀得一份合適的營生,不僅讓你衣食無憂,更能讓你見識更廣闊的天地,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至于找親生父母這件事,就隨緣好了。”

月桐在一旁聽得動容,連忙跪倒在姜念薇身前,眼中閃爍著懇求的光芒,“姑娘,既然憐雪不愿意,求您也帶上我吧!我愿追隨姑娘左右,無論風(fēng)雨,皆無怨言,愿能借此機會,增長見識,報答姑娘的恩情?!?/p>

姜念薇皺了皺眉頭,她始終無法見識此女的真實面目,不如帶在身側(cè),也好旁敲側(cè)擊一番。

再加上胡憐雪聽聞好友也要去京城,心中也開始搖擺不定,“月桐,你也要去京城?”

“姜姑娘說得對啊,京城的機會始終更加廣闊,而且那里沒有人認識我們,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不像在隆州,只要稍微打探一番,就知道我們以前的那些事……”

“姜姑娘,若您不棄,能否允我二人同行,共赴京城?

姜念薇點了點頭,“也好,一路上你們能做個伴兒。”

沒有耽擱太久,他們繼續(xù)出發(fā)趕路。

姜念薇并未將兩人當成侍女,反而是以禮相待,與她吃住一樣。

月桐見保護姜念薇的人,穿著盔甲,個個英勇神武,心中便起了仰慕之心,若是能嫁給這樣的男子那該多好啊。

而更令她震驚的是,那位時常以面具遮面,神秘莫測的男子,竟是外界傳頌的煜王殿下。

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煜王有妃子,她雖然家世平凡,外貌在普通人中也是出類拔萃的,若是能成為王爺?shù)腻?,即使是?cè)妃,她這一輩子也是衣食無憂了,亦是足以讓無數(shù)女子夢寐以求的福分。

看向那抹銀色盔甲的身影,仿佛對那遙不可及的身影充滿了無盡的遐想。

月桐輕聲細語,似自語又似感慨:“煜王殿下,果真是英勇無雙,令人心生敬仰?!?/p>

胡憐雪見她神情,便勸說道:“桐兒,莫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們這樣的女子,怎么能攀上那樣高高在上的貴人呢?還是踏踏實實靠自己,不要妄想了?!?/p>

月桐如今什么都聽不進去了,憐雪,你總愛這般自輕自賤,你我皆是姿色出眾之人,世人皆言紅顏易老,卻也難掩其于世間行走的便利,如今有這樣的機遇置于我眼前,怎可輕言放棄?你若無心于此,我亦不怪你,這王爺?shù)那嗖A,我愿全力以赴,望你莫要與我相爭?!?/p>

胡憐雪早就觀察到,姜姑娘總是與煜王走在一道兒,只有姜姑娘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王爺那樣的貴人。

看向身邊的月桐,總感覺她在不知不覺中變化了不少。

而月桐一直在找接近王爺?shù)臋C會,但百里昭身邊的防護很是嚴密,讓她根本沒有機會靠近。

幾日后,林中突然出現(xiàn)一隊刺客,對赤火軍進行了偷襲。

刺客們的目標很明確,便是想要殺死煜王,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原本應(yīng)該大受打擊的赤火軍不止安然無恙,還多了許多殺傷力極強的武器,竟然能在眨眼之間,讓他們毫無還擊之力。

只有刺客的首領(lǐng)朝著煜王拼死射出一枚帶毒的飛鏢,卻還被他身邊的人擋住了。

那名刺客首領(lǐng)被抓住之后,為了不受折磨,直接咬舌自盡,當場斃命。

那枚飛鏢被姜念薇攔了下來,還好她里面穿了金絲軟甲,并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只是被射中的位置隱約疼痛。

百里昭神色慌張的將她拉到營帳之中,非要查看她的傷口。

“你何必如此,若真讓那飛鏢得逞,或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數(shù),但見你為我擋下這一擊,我心如刀絞,寧愿自己承受萬般苦痛,也不愿見你有絲毫損傷?!?/p>

姜念薇聽他如此言語,不由輕笑起來,“往日見你如同悶葫蘆一般,但說起情話來,倒算是動聽,況且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這金絲軟甲,還是你曾經(jīng)贈予我的?!?/p>

百里昭的神色凝重如鉛云壓頂,他沉聲道:“那箭矢之上,淬有劇毒,你可知,即便是最細微的觸碰,亦能令你命懸一線?”

姜念薇輕挑黛眉:“你忘了我的老本行,解毒我最在行不過了?!?/p>

見百里昭欲強行褪去她衣衫以察傷勢,姜念薇趕忙護住,“等會兒我讓桃枝幫我處理傷口就可以了,阿昭,那位置比較隱秘,實在不便。”

百里昭這才意識到,慌亂之下,竟將眼前的情勢拋諸腦后。

“是我無禮了,前面到了驛站,便讓桃枝給你上藥?!?/p>

在桃枝給姜念薇上藥的時,他便一直待在門外守候。

月桐抓住了這個機會,假意裝作探望姜念薇,不經(jīng)意間撞到了百里昭,又慌忙道歉:“小女子不是故意的,請王爺贖罪?!?/p>

她話語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與惶恐,眼眸中閃爍著狡黠與期待,仿佛這一切皆是無心之過,實則步步為營,欲以此拉近與百里昭的距離。

月桐抬眸,這是她第一次看到?jīng)]有帶面具的王爺,他相貌俊朗,眉宇間流露出淡漠與疏離,仿佛是與世隔絕的孤峰,令人心生敬畏,又暗自向往。

百里昭沒有言語,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好幾步,與她拉開距離,這女子的小心思,他自然明白。

但他對除了姜念薇以外的女子,沒有任何好感,也會保持適當?shù)谋3志嚯x。

他冷冰冰的說道:“若有下次,決不饒恕?!?/p>

月桐心中一陣,又不由的泛起委屈,王爺當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啊,看來她必須弄一些必要的手段,促使王爺知道她的風(fēng)情。

她暗自握住手中的歡宜香,這香是從林州傳過來的,聽聞對男女歡好有極大的助益,沒有人能抗拒得了這樣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