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前世姜楚義因為沒有別的困擾,所以心思都放在醫(yī)術(shù)上,又有好的機(jī)遇,所以他的前途不錯。
但是這一世沒有姜晚歸為他掃平障礙,他的契機(jī)少了,就也沒那么多心思一心一意地學(xué)習(xí)。
所以現(xiàn)在他也不是師傅喜歡的,醫(yī)術(shù)也就平常得很,并且現(xiàn)在他這樣跟人在外說師傅的壞話,估計以后更沒什么好出路。
這時候,姜楚義一桌的人里,又有人開口:“對了,你們聽說沒?墨白神醫(yī)前兩日去了朝陽繡莊定制衣服,咱們要不要去那蹲守碰碰運氣?”
“真的?也不知道這個朝陽繡莊的老板是個什么人,如果能認(rèn)識她是不是就直接能見到墨白神醫(yī)?”
“聽聞那個繡莊的老板是個女的,戴面具,很神秘。”
“墨白神醫(yī)也戴面具,他們不會是一對吧?”
“也不是沒可能?!?/p>
姜晚歸聽到這,嘴角抽動,不是,我這啥也不知道的就給我傳出來緋聞了?
當(dāng)然,墨白神醫(yī)去店里定制衣服的事,掌柜的跟她說了,她也交代了,這衣服自己來做,因為她感謝墨白神醫(yī)幫著景澈治病,如果沒有他,或許自己都沒機(jī)會見到景澈。
這時候伙計給她上了茶,她邊喝茶邊繼續(xù)聽著那邊說話。
“姜楚義,要換季了,你妹是不是又給你做新衣服了,說起來我們是真的羨慕?!?/p>
“對呀,姜楚義,好長時間沒吃到你妹妹做的點心了,最近你也不回家,我都饞了,要不你回去一趟,給我們帶點?”
“可不是呢姜楚義,你最近怎么感覺不是很愛回家?”
姜楚義的臉都成豬肝色了,因為回家姜晚珠就追著他問祛疤膏的事,他都怕了。
并且回去也沒什么能帶回來的,以前自己回家回來,都給朋友帶吃的,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別人問起來他也尷尬,所以干脆不回去。
他尷尬地開口:“最近我兩個妹妹都定了親事,都忙著繡嫁衣什么的,我也不好讓她們?yōu)槲易鍪裁础!?/p>
“那這個冬天是不是就都能去你家喝喜酒了?”大家起哄地問著。
姜楚義應(yīng)下:“那是一定的。”
他還不知道他們家現(xiàn)在越來越亂。
姜晚歸喝完茶,也不久留,付了錢,就離開了。
姜楚義看見姜晚歸的背影,追了出來:“小六,小六你站住?!?/p>
姜晚歸沒搭理他,繼續(xù)往前走。
姜楚義追了一段沒追上,氣得一腳踢在路邊的石頭上,結(jié)果大石頭紋絲不動,他的腳踢麻筋了,疼得他眼淚差點出來。
他就不懂了,人可以變,但是能變成這樣的,真的是太離譜。
姜楚義的幾個朋友追出來,問他怎么回事,他說看錯人了,也就過去了。
但是他心里想著還是要回趟家,畢竟馬上秋天了,他今年長高了不少,以前的秋裝不能穿了,得跟他娘要錢做新的。
想到以前都是姜晚歸做好,根本不用他操心的,現(xiàn)在什么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煩死了。
姜晚歸仍舊是黃昏才回村,雖然店鋪穩(wěn)定,但是她飛針繡只能她自己完成,現(xiàn)在還多了要給墨白做衣服,所以確實是不得不多花點時間。
對于兩個繡娘大工的考核還算是不錯,等滿三個月,她們?nèi)绻麤]問題,就可以收徒教她們了。
今天她回家時候,路過景澈家,門關(guān)著,她猜到幾分景澈有事出去了,因為對他了解得多了,也猜到一些他的事,他之所以選在這養(yǎng)病,絕對是還有別的事情,只是這事他不能說。
這時候,一個貨郎過來問姜晚歸:“姑娘,這家怎沒人?”
姜晚歸提高了警惕:“你認(rèn)識這家人?”
貨郎搖頭:“不認(rèn)識,就是路過的,想要在村口討口水喝,天色不早,也不想進(jìn)村子,想就近討口水,好早些回鎮(zhèn)上?!?/p>
姜晚歸過目不忘,這人她前世見過,一個挑著扁擔(dān)賣一些雜貨的貨郎。
這人前世大概就是秋收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村子的,而景澈離開之后,就沒見過這個貨郎。
以前她不會多想,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景澈的家事太復(fù)雜,他的繼母要害死他,那也免不了可能會監(jiān)視他,活著是殺他,每一個出現(xiàn)在他周圍的人,姜晚歸都覺得不一定是巧合,就算是巧合,那也要確認(rèn)之后才能放松警惕,景澈告訴過她不要相信眼睛耳朵,要證據(jù)。
她打量著貨郎:“對面那家也不遠(yuǎn),你可以去那家?!?/p>
貨郎道:“不用了,反正回鎮(zhèn)上也不遠(yuǎn),謝謝你姑娘?!闭f著,他就掉頭要往回走。
姜晚歸手疾眼快,假裝自己一個腳滑,奔著貨郎的挑子摔去。
貨郎身手敏捷地扶住姜晚歸:“姑娘小心?!?/p>
姜晚歸笑著對著這個貨郎道謝:“謝謝小哥?!?/p>
貨郎笑著說不用謝離開了。
看著貨郎的背影,姜晚歸的臉色嚴(yán)肅起來,這人會武功,并且身手不錯,這個得告訴景澈。
只是現(xiàn)在景家沒人,她只能先回家了。
到了家,老四姜楚智在她門口,見到她回來,獻(xiàn)寶似的把一個首飾盒給了她:“六妹,這是我給你買的生辰禮物。”
姜晚歸這才想起來,再過幾天就是自己的生辰了,她沒接:“不需要。”
前世今生這么多年,自己多么渴望一份生辰禮,可是一次次的落空,她現(xiàn)在對這些完全沒興趣,需要什么自己買,自己現(xiàn)在可是小富婆了,并且每天都有進(jìn)賬,這個感覺才是最踏實的。
姜楚智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些不能彌補什么,只是我真的希望你快樂。”
“你們少打擾我,我就很快樂了?!苯須w說完,繞過他回屋了。
姜楚仁看著姜楚智:“我說吧,她不會要的?!?/p>
“她不要我也要買,以后每年都會買,我不能讓我的妹妹太委屈?!?/p>
“可是她的心好像捂不熱了?!?/p>
“那又何妨?我們把她的心冰封住的,所以捂不熱也是我們的錯,不能因為她不接受,我們就放棄挽回?!?/p>
“你說得對?!?/p>
這兄弟倆的話,被姜晚珠聽得個真切,她恨得牙癢癢,想著得給二哥捎信讓他回來了,然后再讓二哥想辦法,把五哥叫回來,現(xiàn)在自己只能指望二哥和五哥,三哥對自己再好,他沒本事也沒用???
當(dāng)然,她還要籠絡(luò)住林氏,因為林氏是從心里不喜歡姜晚歸,跟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