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疾駛,在兩人的沉默中進入市區(qū)。
宋懷川為她在錦繡居附近一家星級酒店,定了個標間。
辦理完入住手續(xù),宋懷川把房卡交到她手中,“你沒帶行李,稍后我轉(zhuǎn)你一筆錢,你為自己添置些換洗衣物。記住了,有事一定要打我電話。”
她可憐巴巴望著宋懷川,哽著嗓子說了句“好”。
宋懷川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馬上晚上十一點,該回家了。
上面有宋瑾打來的兩個未接來電,他沒接。
“徐藍歌,你自己上樓吧。好好睡一覺,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我該回家了?!彼c她道別。
她向他道謝。
很快,宋懷川高頃的背影出了酒店的旋轉(zhuǎn)門。
徐藍歌單手把玩著房卡,唇角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回到房間,手機來電響起。
看到屏幕上閃爍著的號碼,她漫不經(jīng)心點開接聽鍵,不情不愿喊了聲“干爹”。
“聽說宋公子開始懷疑你的身份,去了馨月小區(qū)打聽情況。”男人聲音很悶,“你千萬好好應(yīng)對,別露了馬腳?!?/p>
“已經(jīng)處理妥當了?!彼朴频?,“宋公子不光把我從西區(qū)接回市區(qū),還為我在酒店定了房間。不得不說,宋公子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別被好人蒙蔽雙眼,連自己幾斤幾兩都忘了。”男人提醒,“宋公子去了趟馨月小區(qū),孫老三那個狗雜種發(fā)火發(fā)的不是時候,你原來的立的人設(shè)已經(jīng)站不住腳了。”
“干爹,您消息太滯后了,我委屈巴拉地哭了一通,宋公子就沒再糾結(jié),還覺得我命苦,是個可憐人?!毙焖{歌咯咯笑起來。
不知為什么,眼前竟出現(xiàn)了宋懷川那張俊美溫潤的臉。
眉眼,鼻子和嘴巴,每一處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兩人獨處時,她根本不敢認真看宋懷川的眼睛,生怕一個不小心,愛上這個男人!
她就是個渣女,撈女,根本不配談愛!
更別說宋懷川這樣的好男人了。
“我會想辦法向?qū)O老三施壓,讓你在港城待不下去,到時候看看宋公子能不能把你帶出國。血氣方剛的男女,異國他鄉(xiāng)的寂寞,到時候能否拿下宋公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干爹放心。我一定會順風(fēng)順水的?!毙焖{歌的聲音忽然滿是頹敗,“今天晚上孫老三又打我媽了,打得我媽各個房間跑。干爹,你找人狠狠揍孫老三一頓,讓他消停幾天?!?/p>
“整個西區(qū)都知道孫老三沒本事,愛喝酒,打老婆,我再有本事,也管不住孫老三。你媽挨了他十年打,再多幾次也死不了,這事兒你就別想了。當務(wù)之急是如何牢牢抓住宋公子的心。”
男人再次明確表態(tài)。
“我知道?!毙焖{歌無可奈何地回應(yīng)。
她出生在社會最底層,從來只有被人拿捏欺辱的份兒,也就仗著出挑的五官和身材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棋子的作用自然是聽他人差遣,為他人籌謀,甚至身先士卒——
“藍歌,等你拿下宋公子,我們將會幾輩子衣食無憂。到那個時候,你和你媽就徹底恢復(fù)自由身了。無論你留在港城,還是去國外生活,都能實現(xiàn)經(jīng)濟自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p>
“干爹,宋懷川心思縝密,不是那么好騙的。他的家人更是厲害,我最怕還沒近他的身,就被踹出局?!?/p>
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只要算計宋懷川,她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起來。
“誰讓你騙他!我是讓你與他談戀愛,做男女朋友!宋公子芝蘭玉樹,相處久了,你肯定離不開他,到時候別忘了我們的合作就是!”
男人掛了電話。
徐藍歌抬手把手機扔到暄軟的床上,關(guān)掉房間內(nèi)所有光源,躺下閉眼。
宋懷川的身影不請自來。
也只有在黑暗中,她才敢肆無忌憚地想宋懷川。
確切的說,不是想,是肖想!
兩個世界的人,即便有短暫的交集也是偶然,她如果不主動靠近,這輩子連認識宋懷川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把宋懷川比作陽光下一棵挺拔向上的樹,那么,她就是陰暗角落的一根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也渴望出現(xiàn)在陽光下,更渴望大樹遮風(fēng)擋雨!
她有種預(yù)感,宋懷川非但不討厭她,還有些喜歡。
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盡快融入宋懷川的世界!
錦繡居。
晚上十一點,宋瑾才看到宋懷川從外面回來。
宋懷川面色無瀾,整個人身上帶著濃濃的疲憊。
宋津南在書房加班,喬晚在旁邊做輔助,一樓只有宋瑾一個。
“怎么還沒睡?”宋懷川問。
“你不回來,我睡不著?!彼舞l(fā)現(xiàn)他在影城時的揚眉吐氣已經(jīng)蕩然無存,“是不是見到徐藍歌了?”
“沒有。”他淡定搖頭。
與徐藍歌之間的事兒,他需要從長計議,暫時沒有說出來的打算。
宋瑾感覺他已經(jīng)把天給聊死了,索性上樓。
這一夜,姐弟兩人睡得都不好。
宋瑾想的是蔣隨州,宋懷川惦記的是徐藍歌。
兩人睡在寸土寸金的別墅中,思緒卻飛到了很遠……
天快亮的時候,宋瑾才進入深度睡眠,醒來,外面已經(jīng)艷陽高照。
下樓,聽保姆說宋津南和喬晚都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她一個了。
“懷川呢?”她問完立馬想到了徐藍歌。
保姆一邊為她盛飯一邊說:“懷川沒吃早飯就出去了,說是去見個朋友?!?/p>
“還真是執(zhí)著!”
她小聲嘀咕了句,聽到自己手機銀行卡入賬的聲音。
看了眼手機屏,上面有筆五萬塊的銀行轉(zhuǎn)賬。
不用點開看詳細信息,也猜到是蔣隨州轉(zhuǎn)來的。
她瞬間來氣!
明知蔣隨州在用這種方式與她劃清界限,卻又無能為力。
人家把錢轉(zhuǎn)過來了,她也懶得再折騰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