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這樣驚人的話,讓那兩位言官直接蒙了。
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陸景琛。
“怎么,沒有聽懂本王的話?你們家人的女人若是沒有死光,怎么不知道女子的名聲不能隨意折辱,男子漢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當(dāng)保護好家中女子,安國郡主的父兄都在邊關(guān)戰(zhàn)死,一生戎馬,如今只有這樣一個孤女,你們不想著保護她,反而想著把她和親嫁出去再換取一副根本就沒有兌現(xiàn)的保障,你們怎么配站在朝堂之上?”
“本王如今很想知道,你們的圣賢書,都讀到什么畜生的肚子里去了?當(dāng)了言官就非要在各種事情上找點毛病,不然就顯得自己沒有存在感,在自己能力和職權(quán)范圍內(nèi)盡最大可能給別人找麻煩,不然就顯不出你們長嘴了是么?”
這兩段話實在是太狠,一般人肯定是不敢說。
那兩位言官自然是不服氣。
“王爺,下官知道安國郡主是醫(yī)仙弟子,要給王爺治病,三年孝期,到時候王爺也就痊愈了,不用擔(dān)心安國郡主會提前離開……”
“沒錯,王爺即便是對安國郡主有什么心思,她一個和離過的女子,難道能當(dāng)王妃不成?”
“哎呦……”
兩人說完各自的屁話,迎接他們的就是陸景琛的巴掌。
陸景琛沒有太大力氣,畢竟身體底子沒有那么好。
那兩個大人卻好像是差點被人打死一樣,捂著臉一直哼哼。
“王爺這是何意?”
“沒錯,下官只不過是在盡職盡責(zé)……”
皇上閉上眼睛,真是煩死了。
“肅靜!”
他摔了手里的杯子,關(guān)鍵時刻還是這東西好用。
吳公公直接跪下,帶頭說道:“皇上息怒……”
眾人也趕緊跪下去,跟著一起說。
只有陸景琛,小心地蹲下去,抓起了最大的一塊碎片。
“王爺小心些,不要扎傷了手……”吳公公又擔(dān)心地說了一句。
“你隨他吧,看他那個混不吝的樣子!”
皇上的語氣明顯還在氣頭上,不過還是有長輩對晚輩的無奈。
吳公公也是知道這樣,剛剛才敢出言提醒。
“沒事,只不過可惜了這么好的物件兒……”
陸景琛的情緒很穩(wěn)定,仿佛剛剛那樣刺激兩位言官的并不是他。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直起身,看著皇上。
“皇上,臣并不認為自己有罪。”
皇上已經(jīng)盡量在隱忍了,這個臭小子是真的能裝啊。
果然,陸景琛的話再次惹怒了言官,他們再次開口:“在皇上面前,還敢隨意伸手打人,簡直是沒有規(guī)矩……”
“豈止如此,王爺這段時間的行為簡直是有辱皇室?!?/p>
“強行分家,把太妃娘娘和先王爺?shù)难}趕出府,實在是讓人不理解?!?/p>
“當(dāng)街為了維護一個女子,得罪另一國皇子,并且放言發(fā)動戰(zhàn)爭,這種話傳出去定然會讓民心動蕩……難道我們大夏的軍隊,是為了一個女子而戰(zhàn)?”
“明明有更好的辦法,為什么王爺一定要用最糟糕的?”
言官七嘴八舌,陸景琛氣定神閑,皇上焦頭爛額。
“你們能不能把嘴閉上?說來說去就在那里強調(diào)翊王殿下不該說那句話,那我想請問,若是你們該怎么說?”
孟青麟看不下去了,作為六部尚書之首,他原本也是看不慣這些所謂的言官。
言官們果然停了,皇上也難得清凈下來。
吳公公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他不是沒有看溫繼禮的方向,不過溫繼禮有些心不在焉,明顯是這兩天的事情太多,估計精神有些不濟。
聽到舅兄開口,言辭又如此激烈,溫繼禮這才清醒過來。
他觀察了一下皇上的臉色,再看看陸景琛那個氣勢。
其實今日他們過來的時候就明白,皇上并不反對陸景琛說了那個話,畢竟大國的威嚴(yán)還是需要維護,只不過最近陸景琛實在是太冒頭了,要給他一點警告,讓他收斂一些。
而且今日陸景琛的話,也確實讓人覺得他是為了崔安如。
把大國尊嚴(yán)跟一個女子聯(lián)系在一起,皇上也許覺得會被人詬病。
言官們被孟青麟的話弄得措手不及,他們還真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了。
“剛剛不是很能說么?如今讓你們說,你們怎么不說了?整天就知道挑毛病,自己一點示范的作用都沒有,你們怎么不說說自己吃空餉,沒有給朝廷帶來任何正向的帶動?”
孟青麟的話一旦說開,還有些攔不住的意思。
皇上聽著都有些緊張,這個家伙不是要廢了這些言官的職位吧?
禮部尚書,年底考核的時候,多少官員在他那里鬼哭狼嚎的,這些言官并不是沒有耳聞。
吳公公看到言官們那個規(guī)矩的樣子,想著他們剛剛好像要蹦起來咬陸景琛的樣子,簡直好笑。
“今日在場的人不是還有三皇子和溫員外郎么,你們又是詢問又是探訪了,如今就有親身經(jīng)歷的人在此,就老老實實站在那里等著皇上問話,你們是瞎么?”
孟青麟今日也是殺氣騰騰,完全沒有給那幾個言官留面子。
皇上聽著都有些茫然,這些年雖然也能感覺到孟青麟脾氣不好,如此不給人留情面真的是第一次。
看來今天的事,是真的讓孟青麟弄了怒。
他想著總不能讓言官過于下不來臺,就開口說道:“既然當(dāng)時景堯和小溫卿都在,不如問問他們吧?!?/p>
皇上的話,總算是讓言官們松了口氣。
陸景堯壓力比較大,他還沒有弄清楚皇上的態(tài)度,不知道該怎么偏向。
溫如風(fēng)見他沉默的時間比較長,就主動開口。
“回皇上的話,當(dāng)時確實是百里皇子口無遮攔,表面上是在對安國郡主表達傾慕,其實是故意污蔑安國郡主的名聲,有了這件事,將來安國郡主幾乎沒有辦法再跟別人議親。而且安國郡主是鎮(zhèn)國公的孤女,之前皇上已經(jīng)說過,絕對不會讓她出去和親,百里皇子仍舊當(dāng)街這樣說,就是沒有把大夏放在眼里,臣沒有第一時間指出他的錯誤并且嚴(yán)厲譴責(zé),確實是臣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