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后,陸白息事寧人道:“老四,你放心,如果家里出了任何安全事故,我來負責。”
司橋笙菲薄好看的紅唇微微勾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陸白把他接回家,不過是看在他們父子關系的份上??墒撬降资遣荒芎翢o保留的信任他。所以在陸四爺中傷詆毀他的時候,他不能堅決果斷的站在他這一邊維護他。
他只是想著為他兜底而已。
司橋笙唇齒輕啟,淡然雅笑:“那你一定要捂緊你那點可憐的錢袋子,這年頭嫖資挺貴,你不要自己花光了錢栽贓給我?”
陸四爺頓時臉色黑沉:“你敢罵我?”
司橋笙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p>
陸四爺氣得臉兒抽搐,他確實在外面養(yǎng)了個小雀兒,為了享受齊人之福,他給她買了別墅,每個月也給她不少的零花錢,甚至還讓她給他生孩子。
可那個小雀兒特別乖巧,她不爭名利,乖乖住在那個別墅里,非必要從不主動聯(lián)系他。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所以他篤定司橋笙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司橋笙不過是在詐他罷了。
陸四爺不僅不收斂,反而得寸進尺:“我看你是活膩了,竟敢誣陷我?你知不知道誣陷也是犯法的。大哥我要報警?!?/p>
司橋笙無語的藐視著他。
在陸四爺鬧的慌的時候,他忽然說出小雀兒的小名:“阿寶。”
陸四爺瞬間就好像被人點穴了般,噤了聲。
司橋笙搖頭嘆息:“我來陸家,不過是短住一些時日。傷害不了各位的利益,各位和我和平相處,大家相安無事。不要試圖刁難我,那樣最后吃虧的肯定是你們自己?!?/p>
看似這場鬧劇結束了,可是新的鬧劇卻爆發(fā)了。
陸四爺?shù)南眿D惡狠狠的瞪著陸四爺,質問他:“阿寶是誰?”
“你給她花了多少錢?”
陸四爺怨毒的瞪著司橋笙,司橋笙卻是氣定神閑的端坐輪椅上,一副作壁上觀的旁觀者模樣。
陸四爺只能先安撫自己的媳婦:“老婆,這件事我回頭跟你解釋。你可千萬別聽那小子的挑撥離間?!?/p>
說完陸四爺強行押著媳婦離開了現(xiàn)場。
二房和三房已經(jīng)嗅到司橋笙身上不好惹的惡魔氣質,兩房人汕汕的笑著,帶著尷尬的笑意離開。
司橋笙取下墨鏡,凝視著陸白。
“給你添麻煩了?!?/p>
陸白怔了怔,那一瞬間他的情感異常復雜。有對司橋笙運籌帷幄的敬慕,也有他被曲解的心疼,更多的是,他如何征服這個桀驁不馴的孩子的心。
他感受到了,司橋笙的回歸,絕非真心。
“為什么回家?”現(xiàn)在,陸白才后知后覺的問出心中的困惑,“你好像并不是帶著加入陸家這個大家庭的心思而來。”
司橋笙道:“在你問我這個問題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你們陸家的人。他們哪個是真心歡迎我的?”
陸白被嗆,啞口無言。
只能生生的轉移話題:“你剛來陸家莊園,對陸家的人還不熟悉吧。我會為你舉辦一個歡迎大會,屆時帶你認識我們陸家的親朋好友。”
“還有,陸家的莊園,我們大房人丁稀薄,所以我只要了一棟雅致的四合院,我讓保姆帶你去四合院選一個你喜歡的房間。”
“你腿腳不便,我給你安排兩個女傭,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吧?!?/p>
陸白一口氣說了許多,可是司橋笙卻拒絕了他的諸多好意:“不必為我舉辦歡迎儀式。也不必為我請女傭。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我能照顧好我自己?!?/p>
陸白傻眼。
他直勾勾的望著司橋笙僵硬的大長腿,心里暗暗腹誹著,這怕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傻小子,既然如此傲然的拒絕他的好意,那就讓他吃吃苦頭。
等他明白他一個雙腿殘疾的人根本應付不了生活起居和繁瑣的家務活,他自然會跟他這個爸爸低頭。
陸白露出慈愛的笑容:“既然你堅持,那我就尊重你的選擇?!?/p>
陸白吩咐女傭將司橋笙帶進雅致的梧桐苑,而他卻被老夫人叫了去。
老夫人坐在莊園里的涼亭里,一邊品著茶,一邊審問著大兒子。
“橋笙回來了?”
陸白笑道:“回來了?!?/p>
“接他可還順利?”
陸白道:“并無任何阻礙?!?/p>
老夫人蹙起眉頭,吶吶道:“我還以為他品性傲然,不為名利折腰。如今看來,他怕是也抵抗不住陸家的權貴?!?/p>
陸白淡淡的點點頭,表示認同。
“母親,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這么大的誘惑。他不是傻子?!?/p>
老夫人道:“不管怎樣,他是陸家的孩子,是你的血脈,雖然雙腿殘疾,可到底是血濃于水,不可委屈他。這歡迎儀式必須隆重舉辦?!?/p>
陸白道:“可他拒絕了這個提議。”
老夫人錯愕,自言自語道:“他既然回了家,必然是為陸家的名利場而來。歡迎儀式是向外界官宣他的身份的,陸少爺?shù)纳矸菽芙o帶給他天大的資源,他拒絕是怎么回事?”
陸白笑道:“也許這孩子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只是單純的為親情而來?!?/p>
陸老夫人道:“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頓了頓,道:“若是他沒有跟你們鬧過吵過,你說這話我就信了??伤銈凈[得不可開交,甚至打得頭破血流,你說他為親情而來。我不信?!?/p>
陸白嘆口氣:“是我太莽撞?!?/p>
老夫人白他一眼:“終歸人回來了。以后你們父子可以慢慢的培養(yǎng)感情?!?/p>
“是?!?/p>
司橋笙走進雅致的別院里,并沒有認真挑選房間,而是直接選中別院底樓一間裝飾簡單的臥室。
女傭露出暴殄天物的表情,告訴他:“少爺,這是下人的房間?!?/p>
仿佛司橋笙就是沒吃過細糠的窮人。
司橋笙望著窗外金黃的向日葵,道:“這里挺好。我喜歡這幾株向日葵?!?/p>
他的面色忽然變得肅穆起來:“幫我打理好它們。它們若是長勢不好,唯你是問?!?/p>
女傭傻眼。
剛才還覺得少爺上不得臺面,此刻卻被他逼人的上位者氣息壓迫得喘不過氣。
“是,少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