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表情就好像吃了一只蒼蠅似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審視了陸白許久,最后無力的笑了笑。
“陸白,我記得從前的你,是個只追求帝國版圖的事業(yè)狂啊。如今,竟然愿意把你親手拓展的陸氏集團轉(zhuǎn)讓給別人,你變了?!彼⒅懓椎难凵駧е鴰追执Ф?,“你變得不像你自己了?!?/p>
陸白笑道:“那不是別人,是我的兒子。再說,陸氏集團已經(jīng)只??諝ち耍疑罡袩o力回天,就算再想留戀它也無濟于事。倒不如,給年輕人一個發(fā)展的機會?!?/p>
老夫人揮了揮手,管家貼上來:“夫人,有何吩咐?”
“去喚橋笙過來。我要見見他。”老夫人一副指點江山的氣勢,仿佛她還是那個年輕的受人敬仰的陸氏家主。
“是?!?/p>
陸白臉色僵凝,眼底閃過一抹不快。甕聲甕氣的說了句:“他身子骨不好,母親以后少折磨他?!?/p>
說完,陸白就揚長而去。
老夫人怔在原地,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能感受到,從前對他俯首帖耳,恭敬有加的兒子,似乎對她不再敬重。
“哼?!彼淅涞泥土寺?。帶著幾分自欺欺人,自我安慰道:“想必他是覺察到我做的那些事情了?沒關(guān)系,如今我才是那些資產(chǎn)的主人,有錢在手,還怕他不服從我?”
管家笑著點頭:“夫人,以后這些小輩就都得看你的臉色行事。只有你才能給他們殷實的生活了?!?/p>
老夫人得意的笑起來:“哈哈哈?!?/p>
隨后,老夫人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來到后院禁地。守著禁地的老頭卻喝得酩酊大醉,老夫人不悅的皺起眉頭,不滿的訓(xùn)斥道:“像什么話?”
管家道:“梨白縱火后,他就深感自責(zé),日日喝酒麻醉自己。”
老夫人向前,踢了踢醉酒的守門老頭。
守門老頭揉了揉眼睛,看清是老夫人后,他狼狽的坐起來?!胺蛉?,他還在里面。整日尋死覓活的,你去看看他吧。”
老夫人斥責(zé)道:“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打起精神?!?/p>
“是?!?/p>
老夫人往洞口走去。
打開洞府里的所有燈,老夫人駕輕就熟的來到關(guān)押著梨白和陸老爺子的地方。
陸老爺子看到老夫人時,臉上的表情溢出濃郁的氣惱?!澳憬K于來了?”
老夫人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卻掩著嘴唇,嫌棄道:“老公啊,你這里味挺大啊,真是叫人惡心?!?/p>
“你裝什么裝?想當(dāng)年,你不過就是我們陸府的一條狗,我要你給我做痰盂你就得張開嘴乖乖的趴在那里?!?/p>
老夫人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高高在上的她,被人敬仰慣了,早就忘記了那段恥辱的生活。
陸老爺子再度舊事重提,讓她氣血上涌。她激動的站起來,抓著他的衣領(lǐng)就啪啪啪的連扇了十幾個耳光。
老夫人猙獰的吼道:“我當(dāng)初那么愛你,你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你呢,你卻在玩弄我的感情后,就虐待我。你還背著我勾搭梨白,你們對得起我嗎?”
扇累了,老夫人倏地冷靜下來。
她猙獰的表情慢慢的恢復(fù)平靜,最后高傲的捏著老爺子的下巴,俯瞰他的時候就好像上位者睥睨著螻蟻。
“你也別刺激我,我可告訴你吧,梨白還在我手上呢,她可還沒死?!?/p>
老爺子聞言激動不已:“她在哪里?”
“她被我送進(jìn)精神病院關(guān)起來了。每天都會有醫(yī)生給她注射大量不明藥物。讓她每時每刻都活在蟲子啃噬的痛苦里。你說你該不該感謝我,她可是縱火燒死人的兇手,我卻把她給保下來。”
老爺子疑惑的望著她:“你那么恨我,怎么會那么好心?”
“當(dāng)然是因為,我要利用她鉗制你們的女兒啊。你知不知道,你們的女兒陸杏還活著,她幫我打理一些見不得光的業(yè)務(wù),可是我怕她會背叛我,所以利用你們兩,就可以牢牢的把她拴在手里。”
老爺子眼泛熱淚。
“我女兒還活著?”
老夫人表情猙獰:“哼,從來沒有見你對陸白如此動情過?!?/p>
老爺子冷臉道:“陸白他每次看到我都冷冰冰的,好像我借了他米,還了他糠。他既然被你養(yǎng)成了不認(rèn)親爹的德性,那我也不要他了?!?/p>
老夫人譏諷道:“負(fù)情薄幸。”隨即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富有深意的譏笑。
“老爺子,今兒我心情好,不如告訴你一個秘密吧?!?/p>
老爺子冷冷的望著她,對她的言談毫不關(guān)心。
老夫人自說自話道:“你和梨白啊,只知道你們自己懷胎十月生了個女兒,高高興興的給她起名陸杏??赡阒绬??她現(xiàn)在跟我姓傅?!?/p>
老爺子慍怒不已:“你什么意思?杏兒是我和梨白的孩子。她憑什么跟你姓?”
老夫人從懷里掏出來一張紙,抖開??吹嚼锩娴臄?shù)據(jù),她得意的笑起來,然后把那張紙遞給老爺子:“你看看這是什么?”
老爺子伸出顫巍巍的手,接過來一看:“親子鑒定書?”
然后臉色大變:“你和傅杏的?不,不可能,你們怎么可能是親子關(guān)系?”
老夫人猖狂的笑起來,人老了,即使注重保養(yǎng),也有許多褶子。笑起來更顯猙獰可怖。
“我是不能懷孕,可我能生成卵細(xì)胞啊。只要再找一顆精子,借一個人的肚子,不就依然可以實現(xiàn)做母親的愿望嗎?而梨白,就是我選擇的代孕母親?!?/p>
老爺子怒不可遏,指著老夫人:“你……所以你把梨白體內(nèi)原有的受精卵給毀了?”
老夫人露出狠戾的表情:“不然呢?留著她,讓我的女兒跟她爭寵嗎?”
老爺子頹然不已,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歲。
“為什么是這樣?”
“梨白如果知道她懷胎十月,生的卻是你的種。她會瘋的?!?/p>
老夫人咬牙切齒道:“那就讓她瘋啊?!?/p>
老爺子盯著發(fā)狂的老夫人:“你真是個瘋子?!?/p>
老夫人笑道:“還不是被你逼得。當(dāng)初如果你能尊重我一點,多愛我一點,我又怎么能那么貪戀權(quán)勢?”
“我應(yīng)該感謝你,是你讓我得到了至高的權(quán)勢和數(shù)不清的金銀珠寶。也是你讓我明白必須培養(yǎng)信得過的人。所以我才動了心思培植自己的親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