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氣呼呼的坐在沙發(fā)上。何家老大誠惶誠恐的給何鐘華倒了杯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爸,你也知道,我不是學(xué)it的。余總問我那么專業(yè)的問題,我肯定不知道啊?!?/p>
何鐘華卻較真道:“你妹妹也不是學(xué)it的??墒菫槭裁此湍芎宓每蛻舾灱s?”
何母聽出來了,今天的簽約失敗了。她一心偏癱兒子,道:“哎呀,老公,這個項目是何橋一直負(fù)責(zé)的,忽然換成兒子,兒子不熟悉也正常嘛。依我看都怪你,平日里只知道培養(yǎng)何橋,以后應(yīng)該多把這種機(jī)會給咱們兒子?!?/p>
何鐘華想了想,覺得老婆言之有理。
“以后再說吧?!?/p>
何家老大轉(zhuǎn)移戰(zhàn)火:“對了,何橋呢?她死哪里去了?今天如果不是她不接電話,余總又怎么可能發(fā)怒?”
何母怒不可遏:“什么?她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不接你們的電話?”
何母沖著樓上喊道:“何橋,你給老娘滾下來?!?/p>
何橋容光煥發(fā)的走下來,何鐘華陰著臉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接電話?”
何橋理直氣壯道:“是你們自己說的,何家的興旺發(fā)達(dá)與我沒有關(guān)系。既然如此,我就沒必要為何家的生意操心。怎么,今兒我沒去,單子沒有簽下來?”
何橋咂咂嘴,十分惋惜:“那真是可惜了,余總的這個項目,利潤可有幾十個億啊?!?/p>
何母氣急敗壞:“何橋,我怎么生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故意搞砸了這個單子,對你有什么好處?”
何橋反問她:“這個單子我簽了,對我又有什么好處?無非就是給他人做嫁衣裳。”
何父陰著臉,斥責(zé)母女二人:“別吵了?!?/p>
何母噤聲。
何父問何橋:“橋橋,你有辦法挽回這單生意嗎?”
何橋跟他討價還價:“挽回它,對我有什么好處?”
何父氣結(jié),可是卻不得不低頭:“你想怎樣?”
“我要競拍司家別墅,競拍需要的資金由何家出?!焙螛驁詻Q道。
何父道:“我聽說霍念笙也在競拍之列,有她加入,這個司家別墅的行情水漲船高。到時候的競拍價格必然是天價。我們何家犯不著為了一棟兇宅花那么多錢?!?/p>
何橋擺擺手:“既然爸爸無心贊助我,何家的生意,就別來找我了?!?/p>
何橋說完,拿起旁邊的包包就要出門。
何鐘華氣得直接在她背后砸了水杯。
何母氣得破口大母:“竟然敢威脅你爸爸?你這個喪天良的?!?/p>
何橋站在門口,秀麗的臉龐倏地變得冰冷,緩緩回頭,狠戾的瞪著何母。
何母顫了顫:“你還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何橋嘴角努出一抹邪惡的冷笑。
有些人,過了幾天好日子,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
等著吧,她遲早把她打回原形。
何橋離開家,漫不經(jīng)心的走在城市的街角。
被何家人這么一鬧,她半點(diǎn)好心情都沒有了。
她的腦海里凌亂極了。一會兒是何母尖酸刻薄的嘴臉,一會兒是一張模糊晦澀卻漾著溫柔笑意的慈愛的臉龐。
那張模糊的臉龐,曾經(jīng)她拼命壓制住它,不許它冒出來擾亂她的心神。這會兒卻好像突破封印,愈發(fā)清晰可辯。
“虞兒,其實你不用這么辛苦的。你是我們司家的千金,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媽媽也會給你打造一個富麗堂皇的城堡,讓你永遠(yuǎn)像公主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著。”
“媽媽,你對我真好?!蹦菚r候的她迷戀上人工智能,每天晚上熬夜研發(fā)人工智能,經(jīng)常頂著熊貓眼工作。
一雙溫柔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我的女兒,不需要活得那么累?!?/p>
“媽媽,等我把這項研究做出來后,我就會罷手的。到時候我就天天出去吃喝玩樂,做個合格的敗家子。”
“你開心就好?!?/p>
溫柔的婦人氣質(zhì)高貴,可是在她面前總是那么溫柔。
畫面一轉(zhuǎn),她看到素來溫柔高貴的婦人哭得聲音嘶啞,完全沒有往日的體面。
“為什么?虞兒你是怎么了?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你趕緊逃,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媽媽殺的人……你決不能……”
……
“啊,為什么?虞兒為什么你還要犯錯?媽媽護(hù)得了你一次,護(hù)不了你一輩子。這次媽媽幫不了你了?!?/p>
“虞兒,你倒不如把我殺了。你這么做,可知我的心有多煎熬……”
何橋的身體忽然開始發(fā)冷,明明驕陽當(dāng)空,可是何橋卻冷得瑟瑟發(fā)抖。
她蹲在地上,眼淚簌簌而下。
“我沒有做的……為什么要冤枉我?”
“媽媽,你明明那么愛我,為何不信我?
一股糟糕的情緒,籠罩著何橋。
何橋最后癱軟在地上,口吐白沫。
好心的路人看到她,將她送到最近的醫(yī)院。
何橋住院了。
高燒不退,軀體障礙?;杳圆恍?。
醫(yī)院從她手機(jī)里翻出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左岸。然后給左岸撥打了電話。
彼端。
左岸接到電話時驚訝極了。畢竟對方告知他:“有個女孩子暈厥了。她的手機(jī)緊急聯(lián)系人是你,麻煩你過來處理下相關(guān)手續(xù)。”
左岸的第一想法就是對方打錯了。“你們搞錯了吧?!?/p>
“沒搞錯?!?/p>
一旁的司橋笙陷入了沉思,忽然開口道:“是何橋?!?/p>
左岸驚得目瞪口呆:“她有家人啊?為什么不找她的家人?”
司橋笙催促道:“她自有她的道理。左岸,你趕緊去醫(yī)院,好好照顧她?!?/p>
左岸不情不愿的站起來:“她可真是個麻煩精。”
司橋笙道:“照顧病人要耐心點(diǎn)。還有,記得買花。康乃馨最好?!?/p>
左岸有氣無力道:“知道啦?!?/p>
醫(yī)院。
左岸買了一束康乃馨,來到何橋所在的病房。何橋還沒有蘇醒,他把康乃馨插在花瓶里,養(yǎng)了水,便坐下來靜靜欣賞康乃馨的姿態(tài)。
紫色的康乃馨啊,宛若繁星般璀璨。它沒有玫瑰的火辣明艷,也沒有百合的清新脫俗。就是含蓄的綻放它的姿態(tài)。
左岸卻忽然迷惑起來:主人為何讓他買康乃馨送給何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