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用每日都聽那群大臣嘮叨立后納妃之事了。
但凡有人敢提,他就以流寇一事為緊,打那人板子。
多打幾個人,就沒人再敢在流寇一事兒沒解決前,再提立后納妃的事情了。
燕京頭鐵且嘴欠:“皇兄,什么朝事要緊,我看你是被皇嫂拒絕了吧?!?/p>
燕聿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燕京知道自己琢磨對了。
“你皇嫂不愿意,朕強硬要冊她進宮,她要恨朕?!?/p>
燕京不以為意:“那又如何?這世子想進宮的女子如過江之鯽…”
燕聿淡淡打斷他:“你皇嫂不一樣?!?/p>
燕京:“那讓皇嫂吃醋如何?皇嫂要是知道你要冊妃,說不定就愿意進宮了?!?/p>
“這樣朝上那群老家伙也不會總催你了,正好省了皇兄你不少麻煩。”
燕聿抬眼,與燕京對視片刻道:“看你如此閑暇…”
燕京:“我不是,我沒有,我可是替皇兄你做了好些事的?!?/p>
說完,他連忙溜之大吉。
流寇的事兒沒有影響到徐氏母女二人,她們兩人一直在思考怎么除掉陸清悅。
在京城動手,難免會驚動懷國公府,要是能引陸清悅離開京城就好了。
徐婧:“瑤兒,我覺得這次流寇事件倒是能做做文章?!?/p>
徐還瑤來了精氣神:“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快說說看?!?/p>
徐婧湊到徐還瑤耳邊一陣嘀咕,徐還瑤越聽越高興。
“這倒是個好法子,也省了我們的事兒,可難就難在,怎么引陸清悅?cè)チ骺艹鰶]之地呢?”
“而且流寇的行蹤不定,我們又如何知道流寇會在何處出沒?”
徐婧:“只要把她引到水鄉(xiāng)一帶便可,那兒有我們的人,還怕找不出十來個流寇?”
徐還瑤細(xì)細(xì)琢磨:“陸氏是富商,他們在江封有鋪子,不知道水鄉(xiāng)一帶有沒有?!?/p>
徐婧:“派人去查一查便知。”
徐還瑤還有個擔(dān)憂:“就算陸氏在水鄉(xiāng)一帶有鋪子,陸氏女也不一定會去水鄉(xiāng)?!?/p>
徐婧:“那就只能另想個法子,讓她不得不去了?!?/p>
自蘭丞和段衡領(lǐng)命去剿流寇之后,流寇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暫時沒有再傳來鋪子被洗劫的消息,陸清悅心情好了些。
她將胡承制作出來的藥粉拿去試用了一番,效果也挺猛的。
吸進藥粉的人得被胡承折騰上好一番才會醒來。
胡承笑瞇瞇:“小姐,以后再有這些好東西,記得來找老夫?!?/p>
他正愁沒人給他試藥呢,小姐試完藥粉,就可以輪到他試了。
陸清悅無奈:“胡大夫,你收著點兒,可別把人給試沒了?!?/p>
胡承:“安心安心,老夫有分寸,死不了?!?/p>
北樂王府派出去查流寇的探子,發(fā)現(xiàn)了徐氏母女派出去查陸氏鋪子的人。
北樂王稍微思索一番,就明白了徐氏母女的心思。
這兩人眼前最大的敵人,便是面具女,所以這兩人做的一切多半也是為了鏟除陸清悅。
能想到利用流寇的事情,這兩人還算有些腦子。
小丫鬟見他噙著笑,以為是有好消息了:“那個衛(wèi)韻兒成功了?”
北樂王:“沒有,是得到了一些別的有趣的消息?!?/p>
小丫鬟有點兒失望:“還有什么有趣的事兒能比得上那件事兒?”
北樂王:“自然是鏟除壞了我們事兒的人了。”
待徐氏和陸清悅相爭,那他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小丫鬟已經(jīng)快要失去耐心了:“要是衛(wèi)韻兒有用些,就是來十個面具女,皇帝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p>
“哪里還需要大費周章替衛(wèi)韻兒除掉這些阻礙,飯都喂到她嘴里了,還吃不明白?!?/p>
北樂王無奈:“不同時除掉徐還瑤和陸清悅,衛(wèi)韻兒的處境很危險?!?/p>
上次沒了一雙眼睛,下一次說不定命都沒了,那他們做的那么多,才是真正打水漂了。
且不談皇帝,懷國公府護著陸清悅,徐氏母女只要出手,就只有一個下場。
小丫鬟氣悶,北樂王哄她:“你不愛聽,那就不說她了,王公子的身份查得怎么樣了?”
小丫鬟泄氣:“那王公子的行蹤太詭異了,沒查到他是誰?!?/p>
北樂王揣測:“多半是皇帝,把消息透露給徐氏母女吧?!?/p>
他已經(jīng)越發(fā)篤定陸清悅就是面具女了,能與面具女身形如此相似的,根本找不出第二個人。
小丫鬟點了點頭,沒去查王公子之前,她的確不明白,除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陸清悅能有多難。
把她脖子一抹,直接嫁禍給徐氏母女不就好了,非得整這么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去查了王公子之后,她發(fā)現(xiàn)陸清悅是真的怕死,府邸的護衛(wèi)是真的多啊。
能請得起這么多好身手的護衛(wèi),陸清悅也是真的有錢。
此外,還有身手不凡的暗衛(wèi)守著,她的人好幾次都差點被抓到了。
這批人是父親給她的身手最好的人了,可不能折了這批人。
徐氏母女派去的人也將消息送回來了,兩人聽得眼熱。
徐還瑤:“陸氏的產(chǎn)業(yè)鋪子還真多啊,怪不得她每回宮宴都穿金戴銀的,要是我們也有這么多產(chǎn)業(yè)鋪子就好了?!?/p>
越想,徐還瑤就越恨陸清悅,要不是陸清悅,徐家怎么會倒。
徐家攢下來的家業(yè)一夜之間,全給充進國庫去了。
忙活了這么久,她們母女兩人真是一點兒油水也沒撈著。
徐婧安撫她:“等你當(dāng)了皇后,這些個鋪子算得了什么?!?/p>
徐還瑤生氣:“都是因為她,我們不好過,陸清悅憑什么過得這么好?!?/p>
徐婧皺眉:“好了好了,我們不正在想法子對付她么?!?/p>
徐氏母女顧著陸清悅,將衛(wèi)韻兒忘了個干凈。
衛(wèi)韻兒終于再次被皇帝召去彈曲子,她很想?;ㄕ?,可她沒了眼睛,辦事很不方便。
走路都需要旁人扶著引路,走進殿中時,還差點兒被門檻絆倒了。
她一路跌跌撞撞,被宮人引著,才摸索著找到了凳子坐下,方坐下,前方便傳來一道聲音。
“衛(wèi)伶人,你這副模樣,還能彈曲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