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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全部被滅了口

長空大師看著容洵,淡然一笑,親自給容洵斟了一杯清茶,“嘗嘗?!?/p>

容洵點(diǎn)頭致謝,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初嘗微苦,入喉片刻回甜。

“人所遵循的自然規(guī)律,世間萬物都按照它來運(yùn)行,往往不能為人所認(rèn)知,知足之吉,吉之又吉,”長空大師看向容洵,“施主眉頭緊鎖,可是有什么疑惑。”

容洵苦笑,“怕是大師亦不能解我之惑?!边@反噬,是人能承受的嗎?

生不如死。

偏生又舍不得死。

每日都如墜在冰窖之中,寒冷徹骨。

長空大師笑了笑。

容洵看著長空大師,“深夜叨擾,還請大師明日勸太子殿下放棄為我尋良醫(yī)吧,我的病凡人治不了?!?/p>

說著,他起了身,就要告辭。

長空大師笑著招手,讓他坐下說話。

容洵一愣,隨即坐下。

“老衲知道此番太子上云佛寺所謂何事,施主何不直言,對你,對太子、太子妃皆是好事?”

“好事……”容洵有些不敢想,若是蕭陸聲知道,只有他和妘兒多接觸,才能緩解病情,對方將是怎樣的反應(yīng)。

蕭陸聲愛妘兒如命,若是知道,怕是會將他趕出太子府吧。

他看向長空大師,“大師讓人在不遠(yuǎn)處等著,已經(jīng)知道我要來來叨擾?!?/p>

長空大師笑而不語。

容洵想了想,道門能掐會算,佛門也不乏有能人異士。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cuò)誤的東西?!比蒌嗟?。

長空大師道:“與其說,事讓你痛苦,不如說是你自己修養(yǎng)不夠,有了求而不得的東西?!?/p>

“求而不得的東西。”呵呵苦笑下,什么也沒有說,算是默認(rèn)了。

容洵還是起身告辭。

長空大師起身相送,“施主,只有放下,才會重新拾起。順其自然,才是正確的路?!?/p>

容洵微微頷首,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蕭陸聲會知道這件事的,他只是想拖到瞞不住的那天。

從禪房出來,景文就緊隨其后,二人踏月而行,景文只覺得主子爺周身的寒氣更凌人一樣。

直到看見容洵走錯(cuò)回去的路,景文才出聲提醒,“大人,往這邊走?!?/p>

這是一個(gè)三叉路口。

容洵站在原地,看著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一條往客房,一條是往山上走的,他的腳踏在了上山的路。

腦海里,不時(shí)的回蕩著長空大師的話,他深夜去見長空大師,就是想長空大師繼續(xù)幫他和妘兒隱瞞著二人體質(zhì)相輔相成的事情。

長空大師話里話外都讓直言。

真的能直言嗎?

他回頭看向景文,看得景文縮了縮脖子,在主子爺身邊本來就冷,讓主子爺這樣看著,景文更冷了,“大人,您走錯(cuò)了?!?/p>

“走錯(cuò)了,什么是正確的,什么是錯(cuò)誤的?”

“屬下,”他撓著頭,云里霧里的感覺,“夜已深了,現(xiàn)在回客房休息才是正確的路吧?!?/p>

景文語氣像是不太確定的樣子。

容洵看著上山的路,再看看回客房的路。

或許就像長空大師所說的,正確的時(shí)間,做正確的決定吧。

“或許你說的對,有些事不是強(qiáng)求就能持續(xù)的?!毙α诵?,容洵走回回客房的路。

景文越發(fā)的聽不懂主子爺在說什么了。

翌日。

長空大師接見了蕭陸聲夫婦。

“容施主的病癥,無人可救?!遍L空大師看了蘇妘一眼,想到容洵是不想讓他多管閑事的,所以也沒有多言。

“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蕭陸緊聲問道。

長空大師只看向蘇妘,說了昨日和容洵說的差不多意思的話,“不變應(yīng)萬變,順其自然罷阿彌陀佛?!?/p>

蕭陸聲有些不解,來這一趟,什么都沒有解決,這就要打道回府了?

蘇妘催蕭陸聲先出去,她想單獨(dú)問長空大師一些事情。

她坦白了和容洵體質(zhì)的問題。

也問了和蕭陸聲是否有子女緣的問題。

長空大師對蘇妘的回答和容洵的差不多,讓她走正確的路,順其自然。

什么是正確的?

順其自然是怎樣個(gè)順其自然法?

回程,三個(gè)人坐在一輛馬車之中,除了寒冷,誰也沒有多說什么話。

“阿嚏……”

蕭陸聲打了個(gè)噴嚏,蘇妘連忙給他披風(fēng)披上。

容洵略表歉意,“抱歉,冷到太子殿下了?!?/p>

“哪里的話,只是這一趟并未找到治療容大人的辦法,實(shí)在慚愧。”

容洵微微垂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捏成了拳頭。

蘇妘坐在一旁,她看到這一趟,兩個(gè)男人似乎心事更重了。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日。

天氣越發(fā)的冷。

這日,蘇妘同容洵在一起下棋,容洵試探的問,“太子妃,你可否想過,這件事情是不是要一直瞞著殿下?”

這件事能是哪件事?

無非是蘇妘和他多相處,就能緩解他病癥的事情。

蘇妘拿著棋子的手停在了半空,抬眸看向容洵,笑容凝固在臉上,遲疑的開口道:“我曾想過,但,又怕夫君多想。”

如果是這樣,她豈不是被夾在石縫中,左右為難?

“上次去云佛寺,長空大師說順其自然,才是正確的路。到你落子了。”他一邊說,還提醒蘇妘下棋。

“瞞著夫君,我也覺得心里有石頭壓著一樣?!?/p>

“那便告訴他吧?!?/p>

“若是……”

“無礙,我這病,你們看著好似很嚴(yán)重,實(shí)際上,死不了人?!?/p>

蘇妘只覺得難過,“什么叫好似很嚴(yán)重,本來就很嚴(yán)重,你都不知道,讓李大夫來照顧你的那幾天,再次看到你的時(shí)候,你慘白的臉,身子都在發(fā)抖,牙齒也在打架,你得多冷啊。”

“現(xiàn)在屋里燒了地龍,我多穿一點(diǎn),也沒那么冷?!?/p>

“容大哥?!?/p>

蘇妘嘆了一聲,看著他認(rèn)真道:“你別想著自己承擔(dān)一切,夫君他不是那種人,我會找機(jī)會和夫君坦白。”

容洵點(diǎn)了頭,“好。”

蕭陸聲下朝回來直接來了梨落院,三人坐在一起,蕭陸聲將一本奏章遞給了容洵。

容洵看著看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果然,平西王府還沒有死心。”

“這個(gè)前錦州太守是什么人?”蘇妘也看了這份奏章,抬眸問自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