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據(jù)有關人士透露,您的母親一直利用舉辦宴會為借口,變相跟賓客索要錢財,對此你怎么看?”
“據(jù)說仁愛醫(yī)院跟仁愛養(yǎng)老院同時間停止與沈氏合作,是導致沈氏破產(chǎn)的原因之一嗎?”
“聽說參加您生日宴的人描述,入場費需要七十萬,請問情況屬實嗎?”
“據(jù)說您一年前就已經(jīng)有私生子了,是不是您現(xiàn)在抱著得這個?”
“沈氏真的破產(chǎn)了嗎?”
“剛才看見沈老爺子被救護車抬走了,跟您與私生子有關系嗎?沈先生……您別走啊?!?/p>
沈煜抱著孩子從包圍圈里掙扎出來。
一路風馳電掣趕回沈宅。
……
得知孩子被找回來,何依依跟沈母懸起來的心總算落了地。
何依依擔驚受怕了一夜,臉色十分憔悴,沈煜讓她先上樓休息。
待何依依抱著孩子走后,沈母忙追問沈煜在哪找到的孩子,沈煜癱軟在沙發(fā)上,語氣復雜:“孩子在老爺子那待了一夜。”
“什么?”沈母拔高嗓音,恐懼多于驚訝。
這幾日連番遭受打擊,沈煜已經(jīng)麻木了。
“紙包不住火,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知道也好,省的再提心吊膽?!?/p>
沈母忐忑道:“你爺爺說怎么處置了嗎?”
他疲憊道:“這個以后再說,現(xiàn)在要緊的是你以及孩子的問題?!?/p>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沈母便感覺到自己臉上一陣發(fā)燙,她憤憤不平道:“這些挨千刀的混蛋,就喜歡瞎編排是非吸引眼球,回頭找律師告他們?!?/p>
“證據(jù)確鑿了,你還狡辯什么!”他忍無可忍的吼了一句。
沈母被他一嚇,頓時滿眼委屈。
能怪她嗎?
沈家那個老不死的,把錢全都攥在手里,她不想辦法撈點油水,這日子怎么往下過?
沈煜不去看沈母眼底閃爍的淚光,兀自說道:“現(xiàn)在得趕緊想辦法穩(wěn)住輿論。否則就是滅頂之災?!?/p>
回來的路上他跟王經(jīng)理通過電話,關于沈氏破產(chǎn)的謠言交給公關處理。
目前比較棘手的是沈母利用宴會圈錢,以及私生子。
沈母瞬間慌了:“我已經(jīng)把錢還給他們了,你看到的呀,媽媽不是見錢眼開的那種人?!?/p>
沈煜閉了閉眼睛:“你的事兒還不算大,真正要命的是孩子被記者拍到了。”
他懷疑,跟記者透露他有私生子的人跟綁走孩子的人肯定存在某種聯(lián)系。
還有陳總。
沈煜憤怒的捶了一下身下沙發(fā),他被那混蛋耍了。
聞言,沈母倏地松了口氣,又回到了從前的高姿態(tài):“這有什么不好解釋的,就說孩子是親戚家的,他臉上又沒寫字,誰能證明是你的。”
“那群記者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如果沒有人給他們提供準確消息,他們敢那么問嗎?”
想到那些尖銳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提問,沈煜對沈母怨念又多了一分。
當初他不肯辦滿月酒,她非要辦。
也就是從那天之后,倒霉事一件跟著一件。
沈母似乎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聲音不由得矮了一截:“否認不行,那……那總不能承認吧!回頭你爺爺發(fā)火,把咱們都趕出去,我們還要不要活了?!?/p>
她是領教過沈老爺子的厲害的,否則這二十來年也不可能這么安分。
沈母這句無心的話,叫沈煜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戾氣。
——在我眼里,除了繼承人,其他都是無用的廢物,就像你爸,就像你,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物。
——你若想繼續(xù)當你的沈家少爺,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你要覺得為難,我也不攔著你,帶著你母親,再帶著這個孽種,馬上搬出別墅,從此與沈家互不相干。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他仿佛被一把帶血槽的三棱軍刀,直插胸口,心未出血,但卻拔不出來。
他當時被唬住了。
可現(xiàn)在想一想,又覺得可笑至極。
他干嘛要害怕一個快要死的人?
沈煜像是拿定了某個決定,游離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起來:“也不是不行,但在承認之前,得先把婚離了。而且日期要提前一年,到時候就說感情破裂,考慮到女方家庭變故,所以才沒有公布。”
沈母感覺他在白日做夢:“你爺爺不可能同意的。”
沈煜顫抖著肩膀,嘴里發(fā)出陰氣森森的怪笑。
沈母被他詭異的樣子嚇到了:“你……你笑什么?”
沈煜轉過頭,壓抑著上揚的嘴角,眼底極盡癲狂:“媽,忘了告訴你,他快不行了。現(xiàn)在這個家,由我做主?!?/p>
……
律師將起草好文件攤開給沈煜看。
沈煜沒那份閑心一條條查閱,直接把文件往牛皮紙袋里裝,準備去找姜稚簽字。
何依依卻說:“你都不看一下嗎?”
“有什么好看的?!?/p>
何依依心里還惦記著輸給姜稚的一個億。
還款期限就要到了,她要拿不出錢來,以何富貴的性格,肯定要上門來鬧。
“雖說是協(xié)議離婚,但也要看清楚,比方說財產(chǎn)這塊,簽了字就不能反悔了?!?/p>
沈煜:“我跟她沒有什么財產(chǎn)糾葛?!?/p>
何依依見沈煜一副不開竅的樣子,于是提醒他:“我記得,夫妻一方繼承的遺產(chǎn),在沒有遺囑的情況下,另一半是可以分割的?!?/p>
沈母朝律師看過去:“是這樣的嘛?”
律師不假思索道:“在沒有遺囑的情況下,按道理是可以的?!?/p>
沈煜:“那點錢留著給她治病吧?!?/p>
雖說跟她沒有什么感情,但也沒有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
沈母看出來了,沈煜是拉不下面子。
“你是發(fā)了善心,可人家卻防你防的滴水不漏。”她瞄了一眼樓上:“昨天傭人去打掃房間,發(fā)現(xiàn)少了一箱首飾,還有幾幅字畫。”
沈煜聽得一愣:“什么時候的事?”
“還能是什么時候,不就是你過生日那天?!?/p>
何依依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就是千工拔步床里頭嵌的那個匣子。
姜嶺山在姜稚出嫁前,把那個匣子塞得滿滿的。
聽說隨便拿出一件都是無價珍寶。
“她要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就不會干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