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男人才將她放開。
馬車外細雨如絲,薛檸衣裙沾染了細雨,冷透了。
男人也沒比她好多少,她好歹還有一把傘,他卻是一直淋在雨里。
好在馬車里還有春祺提早準備好的暖爐。
小熏籠也重新加了炭火。
乍然一股暖意襲來,薛檸身子微微發(fā)抖。
男人皺著眉將披風找出來,裹在她身上,嘴里卻沒有一句話。
“姑娘,姑爺讓奴婢在寺中要了一碗姜湯。”
寶蟬隔著車簾,將姜湯遞進來。
薛檸抬手接過,遞給坐在她身邊沒什么表情的人,“阿澈?!?/p>
李長澈掀開眼皮,看她一眼,“給你喝的?!?/p>
薛檸討好道,“我還好,只是你衣服都濕了——”
李長澈聲音還算溫和,只是還能聽出幾分隱忍的怒火,“我沒事,你呢?”
薛檸抿唇,“我也還好。”
李長澈道,“不冷?”
“不冷?!?/p>
薛檸沒說實話。
李長澈皺起了眉頭,一時無話。
所以,她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說些漂亮話哄他,其實心里根本沒放下蘇瞻?
男人越想越氣,心里無聲冷笑,卻又不忍開口質(zhì)問,生怕她一時怒極提出和離二字來。
薛檸抱膝坐回自已的位子,與他隔了一小段距離。
馬車行駛起來,山間下了雨,山道濕滑,馬車走得很慢。
車廂里氣氛凝固,男人周身寒氣四溢。
薛檸本就體弱,受了寒,腦子里昏昏漲漲。
她知道他在生氣,但想不通他到底為什么不高興。
難道就因為她推了謝凝棠?
薛檸靠在車廂一旁,腦子里瞬間想了很多,努力緩和了一會兒。
這樣下去怎么行?
自已的男人,還得自已來哄才是。
只她也不是個直白大方的人,這會兒一看男人那冷若冰霜的俊臉,更不敢直接開口。
但,她有的是自已的法子。
身上衣裙?jié)窈鹾醯模N在身上,黏黏膩膩的不大舒服。
她抿了抿唇,背過身子,慢慢解開衣帶。
春日穿的本來就不多,脫了披風,解了衣帶,上襦便滑落下來。
她抱胸蜷縮在角落里,“阿澈,我有點兒冷,你能不能幫我把干凈衣服找出來?”
李長澈這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小姑娘凝脂般的后背。
馬車空間不算大,薛檸身上只剩一件緋色的肚兜,包裹著那兩片高聳潔白的柔軟。
素色的裙子堪堪掛在纖細如柳的腰上。
隨著馬車的行駛,那柔嫩之處顫顫巍巍,欲露還羞。
整個畫面,活色生香,攝人心魄。
李長澈眸色微深,視線掃過少女飽滿的胸口。
側(cè)身將旁邊箱籠里的新衣服取出來,遞過去。
薛檸伸出一條纖細白皙的手臂,許是太緊張,又許是太害羞,沒拿到衣服,燦紅的眉眼間,露出幾分倉皇之色。
“阿澈……你能不能再幫幫我?”
小丫頭巴掌大的小臉兒已經(jīng)紅透了。
側(cè)過身來時,胸前大好風光幾乎遮掩不住。
李長澈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修長指骨勾起那淡色上襦遞到她眼前。
也不是沒見過她不穿衣服的樣子,但這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絕美畫面更讓人把持不住。
薛檸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勾引人,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行。
小手接過衣衫,手指將搭在肩頭的薄紗拂去。
顫巍巍的白嫩肩膀,顯露在男人面前。
李長澈眸子微瞇,還是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神色沒有一絲起伏。
“你想做什么?”
薛檸一臉無辜,“我……我就想換身衣服。”
男人如置身事外的神,一張絕美的俊臉清冷禁欲,“撒謊?!?/p>
被人拆穿心思,薛檸臉色漲得通紅。
她尷尬地呆在原地,勾引到一半,結(jié)果人家不為所動。
她也是要臉的啊……
忙將衣服都堆疊在胸前,擋住自已泛紅的身子,“我……我真要換衣服了,不騙你。”
這車廂空間不大,她實在沒辦法施展拳腳。
“阿澈,你能不能閉上眼?”
李長澈“嗯”了一聲,當真將眼睛閉上了。
薛檸一臉挫敗,果然,她對阿澈的吸引力下降了不少。
自薦枕席,是為下賤。
幸好她只脫了一半,不然還不知阿澈心里怎么看輕她呢。
她幽幽嘆口氣,盡管男人已經(jīng)閉上了眼,還是有些難為情。
索性背過身子,將身上衣服都脫完了。
只是她才剛穿上肚兜,便感覺一條長臂突然勾住了她的細腰。
男人一個用力,薛檸輕呼一聲,整個人坐進男人懷中,與他面對面的緊貼著。
馬車顛顛簸簸,她生怕坐不穩(wěn),又伸出雙手,無助地勾住他修長的脖子。
身下還貼著他寬闊結(jié)實的胸膛肌肉,薛檸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后一陣害羞。
“阿澈,你——”
懷中人眸含秋水,聲音嬌嫩欲滴,叫人欲罷不能。
李長澈喉結(jié)滾了滾,“檸檸,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薛檸委屈,“可你……不是不喜歡嗎?”
李長澈磨了磨牙,低下頭,狠狠在女人肩頭咬了一口。
薛檸吃痛,眼淚都快出來了,“疼。”
李長澈薄唇擦過她紅腫的嘴角,“你氣我的時候,怎么不關(guān)心我心里疼不疼?”
薛檸不甘,揚起泛紅的下巴,“我哪里氣你了?”
李長澈懲罰似的吻住她的下頜,“你還不知道自已哪兒錯了?”
冰冷的薄唇覆上來,帶著他身上獨有的寒意。
“啊……”
薛檸身子一顫,雙手忙撐住他挺闊的胸肌,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我不就推了一下謝凝棠么?!?/p>
她對她痛下殺手的時候,比她無情無義多了。
薛檸沒再說話,下巴伏在男人肩頭,呼吸紊亂,“要是她死了,我賠她一條命就是了?!?/p>
“你——”李長澈氣得咬牙,將她扶坐起來。
薛檸姿勢尷尬,被他抵得思緒混亂,“我怎么,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李長澈對上她熱氣熏騰又倔強小臉兒,眼底越發(fā)濃稠。
他周身濕透,滿是雨水。
怕冷了某人,只能脫下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