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悠剛說完,許是段堯在為自己的女朋友抱不平,悶笑了一聲看著慕懷山夫婦道,“慕先生慕太太挺奇怪的,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的身世得靠上網(wǎng)沖浪知道。
這對我女朋友來說會不會委屈了點兒?”
護(hù)犢什么的,特別還是護(hù)自己的女朋友,段堯很是擅長。
用不可商量的語氣直擊逼問慕懷山和宗瀾芳。
音落,宋北悠不顧場合輕聲一笑。
這兩人,一個直接問,一個直接笑,怪讓慕懷山和宗瀾芳尷尬的。
宗瀾芳以往被人直接懟話肯定會懟回去,用身份壓迫她。
只是今日坐在她面前的是段堯,她只能死死地將那些想要懟人的話壓在心里,轉(zhuǎn)而,“段三爺,你不知道這事我們也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又要安撫養(yǎng)了二十年的女兒,又要躲在我們慕家門外的好些記者,
還要面對親朋好友的疑問,我們其實也不容易?!?/p>
“是嗎?”段堯緊接著宗瀾芳的話,“有活了二十年還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的宋北悠不容易?”
宗瀾芳反駁,語氣開始急促了起來,“段三爺,這北悠前二十年不是也有家人?!?/p>
段堯忽而冷笑一聲,步步逼近,“慕太太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女朋友有沒有被宋家人養(yǎng)這事你當(dāng)真一點都沒有聽過?”
“我......”宗瀾芳突然啞口,不知該怎么回答。
她也沒聽說過著段堯的嘴皮子這么厲害啊。
不過宋家沒養(yǎng)宋北悠的事她是知道的,剛才只是一時口快腦子也沒有轉(zhuǎn)得那么快給忘記了。
宋北悠自顧自地吃起飯后水果,笑盈盈的。
得了!
男朋友在根本就輪不到我說話。
還想著今日得好好面對宗瀾芳慕懷山這對親生父母,想不到她撿了個清閑,嘿嘿!
這時,慕懷山輕輕拽了拽宗瀾芳,示意她先別說話。
而后自己站起身拿起茶壺,先給宋北悠倒了一杯茶,再給段堯的茶杯滿上。
倒完落座的時候舉起茶杯,敬向段堯宋北悠,“不好意思兩位,我太太為人比較直接,也比較單純,說話有時候確實容易得罪人。
在此我慕懷山跟兩位,特別是北悠你說聲對不起。
今后這種誤會不會再發(fā)生,也希望咱們能在慢慢接觸之后成為真正的一家人?!?/p>
慕懷山倒是會說話,一般人絕對會被哄得心甘情愿。
就是眼前坐著的都不是一般人,一個從小就被迫必須讓自己強(qiáng)大的女子,一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商界狠人,怎么可能被哄住。
內(nèi)心平靜得一批。
段堯更是不顧在場的眼光牽起了宋北悠的手,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著,甜膩得要命。
宗瀾芳,“......”
慕懷山,“......”
嚴(yán)冬咧著牙,就愛看他們家三爺和宋小姐秀恩愛,看不夠,根本看不夠!
下巴揚(yáng)得高高,很是得意地看著慕家夫婦。
至于宋北悠本人,其實她并沒有很習(xí)慣這樣的方式,和段堯在一塊這么些天來其實很少在外面膩歪過,跟一般的情侶不同。
一般都是關(guān)起門來才會搞一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
這種在外人面前直接秀的好像還是頭一回。
就,挺讓她身子僵硬的,可還要故作淡定,裝作兩人之間就是很恩愛那種。
當(dāng)然,內(nèi)心真的是挺暖的。
她不傻,知道段堯從一開始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個小動作都是在用心幫他。
在給宗瀾芳和慕懷山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還是那句話,段堯真的很好,跟她當(dāng)初還沒離開清水河聽到的所有傳聞一樣。
頭腦中好似有了一個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想離開段堯的想法。
可沒一會兒就被她晃晃腦袋消除掉。
心想著想什么呢宋北悠,未來還長著呢,未來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她目前一點都不知道。
萬一未來段堯不喜歡她了呢?
就是“不喜歡她”這個想法一出,也不知怎么的,讓宋北悠莫名地將心一揪。
不太喜歡這種感覺,想自私地被他一直喜歡著。
看了看他還在和慕家夫婦對談的完美側(cè)顏,抿了抿唇,側(cè)頭輪到她開口,“慕先生慕太太,你們今日找我應(yīng)該有主要目的?
既然飯都吃了,那大家就別浪費(fèi)時間,把事情說明白吧?!?/p>
宗瀾芳和慕懷山已經(jīng)對宋北悠改口,之前叫做宋小姐,現(xiàn)在叫成了比較親切的北悠。
可宋北悠對慕懷山和宗瀾芳兩人的稱呼還很是陌生。
這讓宗瀾芳一聽,當(dāng)即讓她改口,“既然都查出來你是我的親生女兒,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改口的。”
反正整個京城、海城的人都知道宋北悠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即使兩人之間的隔閡還沒有捅破,可這聲“媽媽”遲早是要叫的。
殊不知,下一秒,宋北悠言簡意賅,“叫不出口?!?/p>
宗瀾芳當(dāng)即臉上紅暈了起來,燥熱燥熱的,“為什么?這已經(jīng)是事實了?!?/p>
宋北悠眼眸低垂了下來,一道冷笑從她的口中發(fā)出,“沒辦法對一個散播我謠言,找人想要了我的命的人喊出一聲母親?!?/p>
說到后面兩個字的時候,宋北悠加重語氣的同時猛地一個抬頭,帶著質(zhì)問和陰暗眼神的眸子直勾勾對著宗瀾芳,“嗯?”
宗瀾芳不止被宋北悠這個眼神給嚇到,還被她說的一字一句給怔到。
散播她的謠言!
想要了她的命!
她聽懂了,一個指的是和宗政祈之間的感情,一個指的是她和柳婷之間那個要殺了宋北悠的秘密。
原來這些宋北悠都知道!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段堯嗎?還是......
思及此,宋北悠跟看得懂她內(nèi)心想法似的,又突然開口,“那晚凌晨你打給柳婷的電話是我接的。
我聽得很清楚,你說你受不了我,你還說想要了我的命。
所以改稱呼什么的在我這兒估計嗯,比較難實現(xiàn)。”
宗瀾芳聞言,呼吸一滯,手心全是汗水。
她在捋宋北悠說的每一句話,覺得好可怕。
慕懷山握住她的手臂,可她的手還是忍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