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的感激一半真情,一半演戲。
她在這里住了將近一年,張嫂一直待她不錯,以后這么好的鄰居再見面怕是不容易了。
在張嫂的認知里,男人是一時糊涂,浪子回頭金不換。
但她要的是老死不相往來,是邵庭安和趙欣然跌入泥潭!
蘇梨慢悠悠騎著自行車,往醫(yī)院走,看到醫(yī)院門口那個高大身影還挺疑惑。
“傅錦洲,你站在大門口干嘛呢?”
某人看著她嗓音低沉,“等你?!?/p>
“等我?”蘇梨疑惑,“什么事?”
“明天的材料你想怎么遞交?”
聽他又問這件事,蘇梨笑笑,“你是想看邵庭安的笑話呢,還是關(guān)心同學?”
在她的記憶里傅錦洲可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更不是一個會關(guān)心同學的人。
所以,蘇梨認為他就是想看邵庭安的笑話,畢竟他好像一直都不喜歡邵庭安,也不喜歡邵婷婷。
邵庭安出事了,邵婷婷在醫(yī)院也不好意思再纏著他。
傅錦洲盯著她眸色深邃了幾分,最終淡聲道:“看笑話,關(guān)心同學都有。”
蘇梨撇撇嘴,“那你就等著看笑話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就別管了?!?/p>
她已經(jīng)想好,明天她就見機行事,趁機將材料塞到機械廠黨支部書記辦公室。
廠長欣賞邵庭安,書記是個剛正不阿的人。
“你明天把資料交給張強,我爸應(yīng)該會去,他會幫你直接交給我爸,比交給其他人更有效?!?/p>
蘇梨眨了眨眼,她怎么就沒有想到?市委領(lǐng)導應(yīng)該是跟省委代表一起的,由市委領(lǐng)導親手揭開,平江機械廠想保邵庭安都沒有能力。
傅錦洲看她若有所思,沖她輕輕點頭。
蘇梨有些感動,“傅錦洲,謝謝你。你這人還真是外冷內(nèi)熱,挺有同情心的。”
傅錦洲微微垂眸,沒有再說話。
因為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合適。
……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陽光如輕紗般灑落在大地上,蘇梨站在病房內(nèi),換上了那條準備了好久的漂亮裙子。
她的手指輕輕滑過裙擺,微微顫抖著摸了摸隨身挎包,那里裝著足以讓邵庭安和趙欣然萬劫不復(fù)的資料。
蘇梨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今天,就是終結(jié)!邵庭安、趙欣然,你們的惡行終將得到報應(yīng)。
她邁著輕快且堅定的步伐走出住院樓,那身姿猶如一只靈動的小鹿,散發(fā)著自信的光芒。
剛好前來上班的傅錦洲,瞬間被蘇梨吸引,明艷的臉龐上掛著笑容,雙眸閃爍著靈動的光,宛如從畫報里走出來的,一顰一笑皆成風景。
與曾經(jīng)獨坐在月下黯然神傷的模樣,天差地別。
蘇梨看到他,笑意盈盈地打招呼,“傅醫(yī)生,早!”
傅錦洲擰眉,在他聽來多少有些敷衍。
“記住,去了將東西交給張強?!?/p>
傅錦洲再次提醒。
蘇梨俏皮地拍拍自己的挎包,用力地點點頭,“知道,放心!”
看著她輕快地離開,傅錦洲緊繃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走進門診后,他又突然折了回來,終究不太放心。
這個時候不愿意她再孤身奮戰(zhàn),他想過去陪著她,哪怕是遠遠看著。
傅錦洲第一次這么沒有一聲交代就離開了醫(yī)院。
宋國平看他進來又匆忙離開,在后面追了幾步都沒有追上。
蘇梨騎著自行車,微風輕輕拂過她的發(fā)絲,聽著一路的蟬鳴聲,第一次沒有覺得吵,反而十分悅耳。
先讓狗男女聲名狼藉,再尋找父親被害的線索。蘇梨相信若真是他們做的,那么奸情敗露之后兩人肯定要亂上一陣,說不定會有尋找真相的機會。
她騎著自行車仿佛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一路往平江機械廠去。
剛轉(zhuǎn)道去工業(yè)廠區(qū)的路上,前方突然竄出三個穿著流里流氣、舉止吊兒郎當?shù)哪腥恕?/p>
其中一個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梨,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嘖嘖,這小妞長得真好看?!?/p>
他身旁的兩個同伴也跟著哄笑起來,眼神在蘇梨身上肆意打量,腳步緩緩朝她逼近。
蘇梨心中一緊,警惕地看著這三個不速之客。
她迅速停下自行車,雙腳穩(wěn)穩(wěn)地踩在地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穩(wěn)住心緒。將挎包緊緊護在身前,大聲呵斥道:“你們想干什么?別亂來!”
刀疤臉賤兮兮地笑道:“小妞,我們怎么可能亂來呢,我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我朋友里還沒有像你這么漂亮的。再說了,你這細皮嫩肉的,我們也不舍得?!?/p>
“走吧,跟哥兒幾個一起玩兒玩兒?!?/p>
一個小眼睛的男人,瞇眼笑著,見牙不見眼。
“救……”
蘇梨還沒有喊出來,另一個男人趁她應(yīng)付前面兩人時,迅速沖到她身后捂住她的嘴。
這時傳來一聲悠長的口哨聲,三個惡徒顯然是聽到了,快速強行拖著蘇梨到了一個偏僻的廢舊房子里。
房子里彌漫著一股霉味兒,地上滿是剝落的墻皮,昏暗的光線從狹小且布滿灰塵的窗戶透進來,只能勉強看清屋內(nèi)的大致輪廓。
刀疤臉滿臉淫邪,將蘇梨粗暴地扔到地上后,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嘴里還不斷吐出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蘇梨心中雖驚惶不已,但她知道此刻必須冷靜,慌亂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她強忍著內(nèi)心的恐懼與憤怒,停止了無謂的掙扎,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道:“你別這樣,女人多的是,但我身份有些特殊,我公公是公安局局長。你們今天若是真的侵犯我,我相信你們在平江待不下去?!?/p>
刀疤臉聞言,愣了一下,“嚇唬我?”
就在刀疤臉又想侵犯蘇梨時,一旁的瘦子突然出聲阻止:“哥,別忘了我們的正事,她公公若真的是公安局局長,我們得不償失,女人哪兒沒有。”
刀疤臉雖滿臉不情愿,但還是停下了動作。
他猛地抬起腳,帶著十足的力道朝著蘇梨的肚子踹了過去。
蘇梨沒想到他會突然踹自己,腹部一陣劇痛,她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口中發(fā)出凄慘的呻吟聲。
光頭和瘦子見狀,也毫不留情地圍了上去,兩人的腳也迅速落在蘇梨的身體上。
蘇梨咬緊牙關(guān),努力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同時眼睛余光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尋找可以利用的東西。
她不能倒在這里,今天是她復(fù)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