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則是上上下下對駱大夫看了又看,早聽說駱大夫長得俊,不曾想這般俊。
不過個頭卻比江景年和吳燦矮些,也沒他們那般英武硬氣,有點文弱書生的氣質。
罷了,架不住洛丫頭喜歡。
雖然覺得不該多嘴,洛丫頭也不喜歡她多嘴,但還是忍不住地問。
“駱公子,聽說你家中已有妻室,可是真的?”
何洛洛就知道月娘特意跑來,就是來管這個事的,心中雖十分不滿,但礙于身份,也不得不好聲回答。
“宋嬸子,我家中沒有妻室,只有未婚妻?!?/p>
她一直都是這樣說的,那些長舌婦們傳變了樣。
“那也差不多了?!痹履镄α诵Γ缓蟛活櫵胃呤寡凵?,繼續(xù)道,“你們世家大族,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不過我的女兒斷不能做你的外室,最多委屈給你納進府,當貴妾!”
外室是個什么玩意兒?那些有錢人,都是把青樓女子養(yǎng)在外頭做外室。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洛丫頭淪為外室的。
何洛洛不知該如何解釋,知道解釋也無用。
只能抿了口酒,豎起手掌保證,“宋嬸子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何姑娘做我外室的,我發(fā)誓。”
月娘卻是不依不撓,“駱大夫這話,說得含糊,你只說不讓她做外室,可沒說納她做貴妾……”
她也是鐵了心地要逼駱大夫表個態(tài)。
那可是事關洛丫頭一生的幸福啊,不表個態(tài)她哪里放心?
何洛洛也是滿頭黑線。
她真是攤了個好娘,該清楚的時候糊涂,該糊涂的時候清楚,專干讓她為難的事。
趙氏見何洛洛沒法下臺了,趕緊道,“月娘,駱大夫和洛丫頭,八字沒一撇的事,你非逼著人家納她為貴妾做什么?!?/p>
劉靈花也緊忙接話,“洛丫頭說了,她和駱大夫就是合作關系,大家可別誤會了。”
月娘一根筋,非要追根究底。
“洛丫頭一個待嫁的姑娘,與駱大夫走這么近,這般合作怕是不妥?!?/p>
“駱大夫要是無心我女兒,那便撤資吧,你有錢,與誰合作不成?偏與我女兒一塊做什么?!?/p>
何洛洛被月娘這話,給氣得不停磨后槽牙。
她真是她娘嗎?怕不是仇人吧?
讓駱大夫撤資,虧她想得出來。
真是逼得她,不得不應允自己娶自己為貴妾!
只得告訴月娘道,“我委實心儀何姑娘,不過納她為貴妾,也得何姑娘樂意才行,她若樂意,我自然是沒問題的?!?/p>
月娘得了這話,眉開眼笑起來。
“放心,駱大夫,我可是洛丫頭的娘,洛丫頭肯定會答應的?!?/p>
有了駱大夫這番話,宋高張青山他們,愈加把駱大夫當成自己人了。
不停勸駱大夫喝酒,要不是趙氏和劉靈花擋著,何洛洛估計要被灌醉穿了幫。
縱使這樣,何洛洛仍舊喝了個暈頭轉向,強撐著沒要宋時和背,自己回了客棧。
第二天天未亮就爬了起來,跟吳掌柜說有急事要去欽州,馬不停蹄地跑了。
剛恢復身份回到家,月娘就上門來了。
“洛丫頭?!痹履锔吲d地去拉何洛洛的手,何洛洛躲開了去,然后用極快的語速,告訴月娘。
“我不嫁駱大夫,不給他做貴妾,我只跟他合股做生意。”
“娘要是再說讓駱大夫撤資這樣的話,我絕對和你斷絕母女關系!”
說完回到屋內,把門一關,以示對月娘昨天行徑的不滿。
月娘差點兒被門撞扁鼻子,半晌在門外哭道,“駱丫頭,你這是故意和娘作對是不是?”
“娘不忍看你給人當外室,厚著臉皮讓駱大夫答應娶你做貴妾,你竟然半點不領情!”
“到底是沒把我當娘,不論我做什么,都是錯……”
說完哭著便跑了。
何洛洛懶得管她了,她愛咋想咋想,懶得跟她內耗了。
張小花昨兒在這邊,陪著三丫睡,這會兒見月娘很傷心地走了,便勸何洛洛說。
“洛洛姐,你糊弄一下宋伯娘不行嗎?反正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也好讓宋伯娘寬心呀?!?/p>
何洛洛點了張小花腦門一下,“我今天答應,明天她就敢逼著駱大夫跟我成親,到時候你扮駱大夫,跟我成親去?”
“害,也對?!睆埿』嗣缓温迓宕撂鄣念~頭,然后拿出好幾封信給何洛洛,“昨兒村人們去賀州城拿回來的信,是江世子和江小將軍寫給你的吧?”
何洛洛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他們兄弟寫的。
不過還是一一拆開來看。
江銘宸在信中,寫的都是西域的新鮮事,說買了好多新奇玩意,到時候送給他們。
江景年信中所寫,全是戰(zhàn)場上的事。
說他們近來,打了最大的一場勝仗,把南國兵逼退了幾百里地,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收復林州。
信中還附了立功的將士名單,張福,宋時平,吳燦……幾乎整個獵戶村留在軍營的漢子們,都立了大功。
這會兒村里的人們,都已經收到打軍營里寄回來的家書了,已經敲鑼打鼓,慶祝了起來。
張小花也激動地大喊,“我大哥立了大功,太好了。”抱住何洛洛高興地直跳,“洛洛姐,他的功勞,都是你給的,沒那包武器,他不可能立這么大的功?!?/p>
何洛洛笑道,“武器不算什么,勇氣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功勞,都是大家伙兒自己掙來的?!?/p>
這一天,不光獵戶村,整個溫嶺,都沉浸在喜慶當中。
大多數家庭,都有人進了軍營,打了勝仗自然歡天喜地。
何洛洛也是趁大家伙兒高興,拿著那張驛站開到溫嶺、取信自愿提高費用的文書,給各村的村長簽了。
原本就是方便大家的事,畢竟進賀州城一次,太麻煩了。
都是十天半個月取一次信,軍營里的消息知道得也晚,自然是個個都答應的。
文書簽好后,便讓張昌抽時間,送進了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