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策馬狂奔,把阿影甩下了之后才放慢速度。
宋時和回頭看了幾眼,說,“洛丫頭,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厚道?怎么說阿影也吃了你給的毒藥,算是我們的人了。”
“是啊?!睆埐灿行├⒕蔚亟釉?,“還是允王殿下派來保護你的,真不等他了嗎?”
“不等了?!焙温迓宓?,“等也沒用,我們騎的是赤焰,千里馬,阿影能買得到千里馬嗎?買得到也沒那銀子。所以,他只能騎普通馬,這般一來,哪跟得上咱們?就讓他在后頭,不要拖累了我們?!?/p>
“可你沒給他解藥啊?!睆埐?,“若他明兒沒服解藥,卻沒有死,豈不就知道你那毒藥,是假的了?”
“知道就知道?!焙温迓迓柫寺柤纾叭羲滥嵌舅幨羌俚?,還不肯離開,仍舊去了溫嶺,那說明他委實是個忠心的,這般一來,我倒是能夠放心用他了。”
“這話倒也對。”宋時和跟張昌皆是點頭。
總歸洛丫頭做出的決定,肯定是有她道理的。
于是三個人,又策馬狂奔了起來。
連午飯都是在馬背上啃的面包,喝的飲料,馬不停蹄地跑到了天黑。
天黑后,收起赤焰巴,換乘剁椒魚頭,繼續(xù)風馳電掣往溫嶺趕。
反正宋時和跟張昌,也早學會開車了,三個人輪流睡覺,一點兒都不累。
就這樣日夜不停,在六天后的傍晚,抵達了溫嶺。
三人騎馬出現(xiàn)在北城東門外的山坡上。
望著前方那個燈火璀璨城市,心中感慨萬千。
他們離開這里,不足一年,如今這里卻已經(jīng)翻天覆地,早已成了一座龐大繁華的商貿(mào)之城了。
整座城市,以允王府為中心,四面八方擴充了好幾倍。
先前何洛洛的磚廠那一片,全部修建成了房屋。
還有南邊苦家村孫家村那一片,原本都是田地,也全部成了樓房。
此刻華燈初上,燈火輝煌,讓人看直了眼。
不敢相信這里,竟然就是溫嶺。
三人望著眼前這個巨大的城市,不由都是感慨萬千。
宋時和說,“先前蓉娘在信中說起北城的巨大變化,說賀州城大半有錢人家,全搬到北城來了,我還有點不大相信,這會兒看到了,可算是信了?!?/p>
張昌卻是忍不住淚汪汪了起來。
傷感道,“咱們剛來這里的時候,這里可是一片毒蛇遍布的荒嶺,是我們林州人流血流汗,把這一大片荒地變成了房屋和良田,可好日子沒過幾天,就是凍災(zāi),水災(zāi)……我們多少親人埋骨在了這里?!?/p>
“如今這里,如日中天,繁華富庶,卻與我們再無相干了……”
一番話,說得何洛洛跟宋時和,都滿腹心酸起來。
驅(qū)蛇,開荒,修房屋,挖田地……他們在這里的兩年,流了多少血汗。
就連原主的母親月娘,都是死于那場凍災(zāi)。
更別說那場突如其來的水災(zāi)了,沖走了多少人。
他們林州人,真是為了這座城市,付出了所有啊。
要不是何洛洛絞盡腦汁,想盡了辦法吸引外地客商前來這里投資,經(jīng)商,哪有今日的北城?
是洛丫頭和所有林州商人,把一個難民地一點點搞活的。
可狗皇帝,是半點他們的功勞看不到。
一心只想置他們于死地!
所以此刻,何洛洛的反意,不由達到了頂點。
咬了咬牙,壓下心頭的傷痛,道,“別想那么多了,我們?nèi)ヒ讉€容,先進城?!?/p>
“好?!彼螘r和跟張昌,也收拾好心情。
在何洛洛的一番忙活下,三人便全部改頭換面了。
換上的衣裳,是何洛洛隨身空間拿出來的漢服。
這漢服的用料,是垂墜飄逸的聚脂纖維,雖然這料子在現(xiàn)代上不得臺面,但在這里卻是再稀罕不過了,這些古人見都沒見過。
機器走線,比起古代這種手工的,就更不用說了。
針腳細密均勻,尤其是衣裳上面的暗紋和繡花,華麗精致,再高明的繡娘也沒法繡得出來。
所以三人換上衣裳后,直接就成了衣著華麗的年輕貴公子。
臉上也大刀闊斧,用高超的化妝術(shù),做了很大的妝容改變。
總之何洛洛的易容術(shù),從未讓宋時和跟張昌失望過。
三人化好妝,收起馬,便準備進城。
北城連通西域中原,各方客商云集,所以夜里九點才關(guān)城門。
這會兒天剛黑下來一會兒,自然是能夠進城的。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城門官卻把他們攔了下來。
“你們打哪來?要往哪兒去?通關(guān)文牒拿出來吧?!?/p>
何洛洛哪宋時和還有張昌,都是愣住了。
通關(guān)文牒?以前他們進城,可不需要這些東西。
趕緊拿出一個重重的錢袋子,往城門官手里塞。
城門官卻不接,而是愈加戒備起來,聲音凌厲道,“沒有通關(guān)文牒嗎?那你們混進北城,想干什么?”
邊說邊示意城門守衛(wèi),朝何洛洛他們圍了過來。
何洛洛立馬繃緊了神經(jīng),袖籠之下,已經(jīng)握緊了電棍。
是她草率了,沒打探清楚就想要進城,不曾想狗皇帝,已經(jīng)戒備到這個程度了。
沒有通關(guān)文牒,竟然就要當亂賊給抓起來嗎?
雖然就這么些人,想抓他們?nèi)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過到底不想惹來事端,何洛洛邊拉著宋時和跟張昌往后退,邊好聲好氣地解釋。
“官爺,我們?nèi)齻€可是良民,駱顏駱大夫你們知道吧?我們是他的朋友?!?/p>
“我們也是急著去仁和堂請馬大夫給家父看病,才急匆匆沒有開通關(guān)文牒,要不這樣吧,等到了城里我們?nèi)フ伊种执笕耍o我開行嗎?”
可這話一出,城門官反而拔出了刀,對那些侍衛(wèi)說。
“駱顏駱大夫的朋友是嗎?來得正好。”
“趕緊把他們?nèi)俗チ?。?/p>
“若能打他們嘴里,問出駱顏下落,那大家伙兒可就要升官發(fā)財了?!?/p>
何洛洛:……
一臉懵。
駱顏犯什么事了嗎?她這些天可來都沒來過,還能犯事?
否則官府的人抓她做什么?
也是一頭霧水。
還想多問幾句,打這些守衛(wèi)嘴里掏點有用的東西出來,不曾想這些守衛(wèi),就一窩蜂圍了上來。
這下沒辦法了。
看來只能拿電棍,把他們捅暈了。
反正也不過是離開這里,重新化個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