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妮雖然不知道她的意思但她也沒有多耽擱時間也立刻追了出去。
因?yàn)樗X得霍景剛剛那個狀態(tài)非常的不對勁,至少那是她認(rèn)識他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控的他。
她隱約覺得如果放任他一個人也許就會出事。
然而車鑰匙在她這里,她追出去后看到了他的身影她咬了咬牙邊追邊給他打了電話。
可是電話通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人接通。
“搞什么啊!”
霍景不接電話,她就只能加快步伐追了過去。
但轉(zhuǎn)角不遠(yuǎn)處就是步行街,人來人往的,她一時間竟然沒追到霍景的影子。
“真的的,這么一會跑哪去了?”
霍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一味地走,路上撞到了人他也好像沒知覺一樣。
“喂,你撞到了,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撞到人也不知道道個歉?”
男人被撞得一身火氣,見霍景不為所動就要去扯他,但他這張臉近幾年在港城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男人的女朋友一見到霍景臉色頓時就變了,連忙攔下自己的男朋友小聲說道。
“算了算了,他就是霍景!”
“霍,霍景?”男人有些意外,再去看霍景那張青白的面色才想起來,但他腦子不好使,下一秒就忽然打聲疑惑道。
“就是他老婆死了啊,還有今天的廣告上的那些遺照就是他老婆吧?”
女人聞言臉色都變了,她剛要開口說話余光就感覺到一陣風(fēng)極速飛過。
緊接著女人就忍不住驚叫出聲。
“啊,打人了打人了!”
霍景的確是動手了,他只用了一拳就將男人給撂倒在地,男人更是一臉懵,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揍了。
眼睛一片模糊,他還來不及感覺到痛楚衣領(lǐng)就再次被揪了起來,緊接著又是一拳下來。
“你說誰老婆死了?嗯?”
“什么遺照,誰的遺照!”
男人已經(jīng)被打懵了,只顧著求饒了。
“對,對對不起,是,是我說錯話了,別打了,別打了啊……”
男人的女朋友此刻根本不敢上前,只能大聲呼救,但霍景就跟中了邪一樣停不下來。
“誰老婆死了,嗯?你說誰老婆死了?”
男人被打的口腔都是血腥味,又疼又怕,完全不敢還手,只能認(rèn)慫道。
“我,我老婆,是,是我老婆死了!”
正在替他呼救的女朋友一聽到他這話氣的眼睛都紅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
而另一邊孫安妮正在詢問街上的路人。
“不好意思,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很高長得很帥還穿著西裝的男人?”
“啊,他好像是在前面打人哦?!?/p>
孫安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打,打人?打什么人?”
“你是不是在找霍景?”一個女孩忽然問道。
孫安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不以為霍景會被認(rèn)出來,就那張臉有誰不認(rèn)識呢?
“他的確是在打人,好像是他撞到了人,那人還說他死了老婆,滿大街都是他老婆的遺照,然后他就開始動手了,就在前面,你在往前走幾步就看到了?!?/p>
孫安妮回過神后連忙道謝,然后小跑了過去。
“不好意思,讓讓,麻煩讓一讓……”
孫安妮穿過圍起來的人群,看著被打的人已經(jīng)血肉模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頓時心頭一驚,連忙沖過去攔住他。
“你干什么,你是要把人打死么,這里是港城,霍景我警告你別給我發(fā)瘋!”
孫安妮此刻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跳的無比劇烈,不為別的而是因?yàn)楹ε隆?/p>
她知道霍景是什么樣的人,他是在M國長大的,那是個什么地方?
她親眼見過他開槍,他是真的敢……
她渾身發(fā)抖,只好揚(yáng)手給了他一耳光怒聲吼道:“你清醒一點(diǎn)行不行!”
霍景被打了一耳光,他機(jī)械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孫安妮連忙將他拽到一旁去,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心跳都到了嗓子眼。
這人應(yīng)該不會這么脆弱吧,真的能被赤手雙拳給打死?
女人見自己男朋友一動不動嚇得哇哇大哭。
“這,這該不會是打死人了吧?”
孫安妮的心一沉再沉,她顫顫巍巍的拿出手機(jī)撥了急救電話。
她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
“不好意思,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聯(lián)系我,我會解決?!?/p>
女人膽怯的看她一眼但還是接過了名片。
救護(hù)車走了,但有看熱鬧的好心人也報了警,看到警察孫安妮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可是她有什么辦法?
盧景山趕過去的時候?qū)O安妮沒什么精神的坐在椅子上。
警方出警之后才知道是誰鬧事,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只能先把人帶回來,準(zhǔn)備錄個筆錄再把人給放了。
可霍景來了以后就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更是一句話都不說,孫安妮看著他也是非常無奈,只能把自己知道的給說了。
不管怎么樣都是他們先動了手,警方也得知被打的人沒有生命危險,但被打出了腦淤血做了開顱手術(shù)需要賠償。
盧景山先是去了趟醫(yī)院,很容易的就將事情解決了,一張支票的事情。
隨后他才來的警察局,孫安妮看到他后也只是無力的扯了扯唇角。
腦子里一直回想的霍景剛剛可怕的樣子,他剛剛像是真的要把那個人給打死。
可他以前就算開槍射人他都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無所謂的神情。
這是孫安妮第一次見到霍景這個樣子。
盧景山見她神情呆滯也不指望她說什么了,簽了字交了保釋金。
“你是要一直留在這嗎?”
霍景這才慢慢睜開眼,只是他的眼眸一片暗紅,但似乎也冷靜了下來,他的襯衫和手上也全是鮮血。
孫安妮看著他起身默不作聲的離開也跟著起了身。
回到車上誰都沒有說話,孫安妮是心累一句話都不想說,盧景山則是本身就是這個性格。
車?yán)锏臍夥蘸苁菈阂?,霍景終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樣子,他面無表情的抽出濕巾開始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跡。
幾秒后才聽到他沙啞著喉嚨沉聲道:“回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