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時也基本上可以做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被姜顏承直接看出來,能夠當(dāng)教授的人確實(shí)不簡單,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時也臉上的擔(dān)憂有些明顯。
被人戳破心思,時同學(xué)也只能承認(rèn):
“是的,是有些事。”
“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倒是我耽誤了你?!?/p>
“沒有的,姜教授?!?/p>
姜顏承搖了搖頭,對時也輕輕擺手:
“能夠遇到一個有同樣想法,并且真真切切有魔藥學(xué)見地的人,很不容易,你的基礎(chǔ)很差,所以我們的事情并不急于這一時?!?/p>
“額……”
“不用尷尬,基礎(chǔ)差不算壞事,至少不會被現(xiàn)有的理論桎梏,以后你有空就來我這里,我會讓人教你一些常用知識和手法。”
時也聽到他這么說,頓時有些吃驚。
姜顏承可是教授,教授遠(yuǎn)遠(yuǎn)要比普通的代課老師牛逼。
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一份多么貴重的厚禮,于是立刻點(diǎn)頭道謝;
“多謝姜教授的栽培,我一定會努力的。”
“以后叫老師吧,別叫教授了,行了,你有事忙就先去吧,小喬,你替我送送他。”
“就知道使喚我!”
姜喬被自已的老哥使喚了,有些不滿的噘噘嘴,不過轉(zhuǎn)頭看向時也的時候,又重新恢復(fù)了溫柔和笑容:
“走吧,我送你。”
“好的。”
其實(shí)時也認(rèn)識路,但研究所這樣的地方,他還是不敢太貿(mào)然。
跟著姜喬走出研究所,面前的女孩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
“我知道你有急事,有事情要忙的話就趕快去吧?!?/p>
時也頓了頓,立刻點(diǎn)頭:
“謝謝,姜喬同學(xué)?!?/p>
“不錯,至少這次沒叫錯我的名字。”
時也尷尬的笑了下,沒有繼續(xù)和姜喬閑扯的意思,直接越過她的身邊,朝著士兵院教室的方向走去。
目光看著時也離去,姜喬聳了聳肩。
“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哥這副樣子?!?/p>
……
時也穿過人流,來到了士兵院環(huán)形教室。
教室里零零散散的還剩下幾個人,翻倒的桌椅也已經(jīng)被人扶了起來。
不過教室里殘留的打斗痕跡,尤其是血跡,還有一張破損的桌子和粘掉一截褲腿的椅子,此時還沒有被清理掉。
時也隨便找了個紋身男問道:
“剛才發(fā)生什么了?”
“你誰???”紋身男一臉囂張的反問,可他的表情馬上就僵住。
被時也盯著的感覺,就像是上次以太之風(fēng)時,他遇到的那只高級畸形一樣,嗜血,殘忍。
那種發(fā)自腳底板的恐懼,讓他立刻撤回了自已剛才的囂張。
“額,不好意思啊,大哥,剛才有一堆人欺負(fù)一個女的,好像叫什么木什么竹,然后就打起來了……”
“她人呢?”
“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去了?!?/p>
“過去多久?”
“有一陣子,額,大概20分鐘?!?/p>
“多謝?!?/p>
時也離開的時候,紋身男突然打了個激靈。
不是,這人居然謝謝我?
這么有禮貌?
走在前往老師辦公室的路上,時也偶爾可以聽到一些討論,基本都是有關(guān)于沐心竹的。
“聽說她那天晚上被三個男人睡了,也不知道真假。”
“肯定是真的啊,消息傳成這樣,還能有假?”
“本來就一副勾引男人的樣子,只能說好死!”
時也的表情有些陰霾,他沒有去和這些人爭執(zhí),也沒有去辯解。
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人們只會相信自已愿意相信的事情。
所以再怎么解釋,都沒有了意義。
總不能拿個喇叭站在操場上說“沐心竹那天晚上沒被碰,人都被他殺了,她還是個處”這種話。
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有他和沐心竹兩個人知道。
其他知道的人,都已經(jīng)成為了死人,所以這件事情的真相,永遠(yuǎn)都不可能被說出來。
但這件事情的流言蜚語,毫無疑問會傷害到沐心竹。
“那個笨丫頭,能不能抗壓啊……”
時也遲疑間,已經(jīng)來到了辦公室里。
他從門口向里面眺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沐心竹的身影。
“你伸個頭,找誰呢?”一個老師看到了時也。
“不好意思,老師,我想問問沐心竹有沒有在這里?”
“沐心竹啊,剛才吳老師已經(jīng)批評教育過她了,算記過處分,縱然別人有錯,她也不應(yīng)該下這么重手,一點(diǎn)輕重都沒有。
更何況別人怎么誰都不找,就找她?還不是因?yàn)樗粰z點(diǎn),惹火了其他同學(xué),剛開學(xué)就打了同學(xué),這還得了?
哦對了,你是她什么人?找她干什么?”
這位老師對著時也狠狠輸出了一波自我觀點(diǎn)后,這才想起時也的來意。
批評教育?記過處分?受害者有罪論?
時也連續(xù)淺吸氣,調(diào)整好自已的心態(tài)和臉上的笑容:
“我是她朋友,老師,麻煩你告訴我一下,她去哪了?”
這名老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是她朋友?”
“是的,我是她朋友?!?/p>
“以后少交點(diǎn)這樣的朋友,知道嗎?”
“老師,我的朋友不多……”時也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難看。
老師也看出了時也的表情:
“行了行了,她去了教師廁所那邊,清理身上的臟東西……”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時也本人已經(jīng)快步離開了辦公室,朝著教師廁所走去。
左邊是男廁,右邊是女廁。
教室區(qū)的廁所足夠干凈,也沒什么人。
“沐心竹?沐心竹?”時也站在女廁的門口喊了兩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他有些無奈,在確認(rèn)了一下周圍無人,剛才這段時間也沒有人進(jìn)去后。
時也直接走進(jìn)了女廁。
掃視一圈,就洗手臺上殘留著些許的血跡,不過人并不在這里,于是時也又看向單間。
一共有四個帶門的單間,前三個單間的房門都是開著的,只剩下最后一個房門緊鎖。
時也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已這個時候的行為,在很多人眼里,基本等同于變態(tài),鉆女廁所色魔。
不過他此時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
時也走到了第四扇門的門口。
“沐心竹,如果你在里面的話,就開開。”
“……”沉默持續(xù)了幾秒。
咔嚓!~
房門從里面被打開。
一個略顯無助的少女,正坐在馬桶上。
不過她并沒有上廁所,只是在那里呆呆的坐著。
她已經(jīng)沒了褲子,上半身的小背心也已經(jīng)被水和血跡浸濕,外套被她蓋在頭頂,帶著些水跡耷拉下來。
讓人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