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他沒有再開口，沉默了下來。

既然對方連‘三生三世’都清楚，顯然已經(jīng)有所認定。

哪怕他繼續(xù)否認，也不可能阻擋一尊混沌大帝的意志。

“三生三世？”

“這是什么秘法？”

“能擋我感知？”

‘滅道女帝’挑眉，疑惑道。

萬道人皇、淵帝尊也疑惑。

“三生三世，可以讓一位生靈分成三位生靈?！?/p>

“三位都是本尊，彼此沒有因果糾纏，就如同三位完全不同的生靈?！?/p>

“但最初的記憶是一致的，而且不會互相吞噬，因為互相吞噬也沒有什么作用。”

“因為最初的記憶一致，目標(biāo)也就相同。”

“可以說是最佳的天然盟友，而且是互相最為了解的盟友。”

李越平靜開口。

這是‘幻夢女帝’曾經(jīng)告訴過他的一門絕世秘法。

來自于陰間天地‘無盡鬼城’之中的‘靈’。

屬于‘無盡鬼城’所存在的那方宇宙秘法。

“世上居然還有如此詭異秘法？”

‘滅道女帝’吃驚。

一位生靈，分成三位彼此沒有因果的生靈？

當(dāng)真匪夷所思！

“想不到你居然連‘三生三世’這門秘法都清楚?！?/p>

‘命’感嘆道。

“我有些好奇?！?/p>

“你三具身體，其一為‘命’，其二為‘人祖’，其三呢？”

“或者說——”

“‘命’與‘人祖’都是你后來塑造的身份，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李越目光深邃，俯視著‘命’。

“你猜？”

‘命’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弧度。

他看向死死盯著自已的萬道人皇，淡淡道：

“你的女兒有混沌之資，你培養(yǎng)不起來?！?/p>

“可惜——”

“你的女兒也不聽話，已經(jīng)被另一個我放棄培養(yǎng)了。”

“要不然，你女兒成混沌大帝，你也與有榮焉?！?/p>

此言一出。

萬道人皇、滅道女帝、淵帝尊都瞳孔一縮。

有混沌之資？

培養(yǎng)成混沌大帝？

這幾句話一出，他們立即意識到，‘命’最初的身份，簡直難以想象！

甚至可能是一尊真正的混沌大帝！

“那株神樹？”

“開天大帝？”

“化道大帝？”

李越面色不變，緩緩道。

這是他覺得最有可能的三位。

那株古老神樹本應(yīng)開天，卻知曉開天必隕，為了躲避開天故而培養(yǎng)出開天大帝，代其開天最終隕落。

開天大帝作為混沌大帝，也未必就真正隕落。

而化道大帝最為神秘，沒有誰知曉其身份，甚至可能就是以上二者的化名。

當(dāng)然——

也有可能是外宇宙而來的存在，寄居于此，偷竊人道氣運。

讓人族起起伏伏，就是為了讓人道法則動蕩，從而利于竊?。?/p>

“哈哈哈——！”

“你永遠不可能真正知曉?！?/p>

‘命’發(fā)出大笑聲。

隨后——

他身上燃起了灰色火焰，他盤膝靜坐，臉上笑意盈盈，絲毫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

“諸位，相伴歲數(shù)年，我先走一步?！?/p>

“命運無常，大道無常，黑白為棋，無常有常?！?/p>

話音落下，身軀、神魂已經(jīng)盡數(shù)在灰色火焰中燃燒殆盡，絲毫不剩。

“呵——”

李越輕笑一聲：

“在我面前，玩這種手段？”

他一步邁出，已經(jīng)離開萬古神城，站在了一座小世界中。

小世界里，有一傳承了無數(shù)年的古老家族，這一家族代代單傳，從無例外。

沒有人清楚。

這一家族每一次的單傳后人，實際上都是同一人。

世世代代，這一家族都僅有一人。

“哎?！?/p>

“果然瞞不過你?！?/p>

“我雖隕落，但你不可能找到我那兩大本尊的?！?/p>

古老家族中，一名中年人長嘆。

他也不想死。

但面對永恒神主，怎么可能不死？

轟——！

他爆發(fā)出極其接近混沌大帝的實力，向著李越打出了至強一擊。

腳下的小世界，無聲無息崩碎湮滅。

李越面無表情，隨手一揮。

‘命’打出的至強一擊立即灰飛煙滅，身軀在驚愕中炸開，一切都不復(fù)存在。

什么承載的天命，什么不可思議的生命力，統(tǒng)統(tǒng)沒有作用，被他隨手一擊中的恐怖威能泯滅得干干凈凈。

他現(xiàn)在的實力太強了。

超出混沌大帝不止一籌，處于最接近準(zhǔn)仙王的地方。

斬一名沒有達到混沌大帝層次的生靈，簡簡單單。

“彼此之間沒有因果？”

“歸根結(jié)底，還是實力不足，探查不出‘三生三世’之間微弱到幾不存在的因果?！?/p>

“一人分成三人，秘法再玄妙，也不可能真正不存在因果?！?/p>

李越面色平靜。

創(chuàng)出這門秘法的混沌大帝覺得沒有了因果，是他實力不足。

但他不一樣。

他的層次，已經(jīng)伸手就能觸摸到準(zhǔn)仙王之境。

轟——！

諸世本源都在震動，浩瀚的因果大道顯現(xiàn)而出，環(huán)繞在四周。

‘命’隕落之地，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因果線被抽出，細到極致，甚至幾乎算得上不存在。

哪怕混沌大帝都無法如他一般發(fā)現(xiàn)、抽出。

腳步一動。

李越跟隨著眼前幾近不存在的因果線瞬間跨越遙遠距離，出現(xiàn)在了一座禁地之外。

“四象禁地？”

恐怖的地水火風(fēng)在瘋狂肆虐，上萬光年的區(qū)域都被徹底充斥，四象偉力浩蕩，彼此碰撞之間時不時就形成一座座世界，但又在下一刻灰飛煙滅。

這是諸世最可怕的禁地之一。

曾有不止一位大帝進入過，但都沒有出來。

“藏在這里。”

“有意思。”

“這位‘人祖’，寄居人道無數(shù)年，竊取人道氣運無數(shù)，已經(jīng)是混沌大帝了。”

李越一步步走入四象禁地。

可怕的地水火風(fēng)席卷，但都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僅是幾步而已。

他就站在了四象禁地的最中心，一座不大的島嶼之上。

島嶼中有一道身影盤膝而坐，白發(fā)白須，仙風(fēng)道骨，身上穿著白色長袍，面上帶著祥和之色。

“永恒神主？！”

“你怎么會找到這里？！”

老者睜開眼睛，看到李越后面色頓時一變，驚駭不已。

“你不需要知道。”

“竊取人道氣運者，該殺?！?/p>

李越目光淡漠。

“可笑?！?/p>

“你乃神祇，牧養(yǎng)人族，不也是在竊取人道氣運？”

“若不是人道供養(yǎng)，你神道如何能發(fā)展至此？”

“你我又有什么區(qū)別。”

“莫要在這里居高臨下，指責(zé)本座?！?/p>

“而且——”

“本座也是混沌大帝，何懼你？”

‘人祖’站起，面上露出深深冷笑，身上散發(fā)出屬于混沌大帝的可怕氣息，震蕩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