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大陸，河源族，山林內(nèi)的大據(jù)點，大殿之內(nèi)。

    陳乾安睜大眼睛，看著坐在前方高座上的人，神色震驚。

    因為，他看到的……就是他自己！

    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就連氣息都一模一樣的存在！

    這種感覺是油然而生的。

    哪怕陳乾安明明知道坐在前面的是人族組織那位至尊，但在其摘下面具的一刻，看到那張面容的時刻……他的內(nèi)心就是有一種看到了自己的感覺！

    眼前這位至尊的氣息，是在摘下面具的一刻突變的！

    如此情況，讓陳乾安內(nèi)心猛然一震。

    “看到了么？”坐在前方的‘陳乾安’開口了。

    神色，語氣，聲音……都與陳乾安本尊一模一樣，沒有一絲區(qū)別。

    “至尊，您……”陳乾安緩過神來，想要說點什么。

    “只要我想，我可以是任何人。”‘陳乾安’微微一笑。

    就在這微笑的瞬間，他的面容再一次發(fā)生變化。

    “嗖！”

    這一次，他變成了……方羽！

    陳乾安臉色再次一變！

    煉氣期的氣息，那張面容，還有那股懶洋洋的氣質(zhì)……真的就跟陳乾安印象中的方羽一模一樣！

    這絕不是尋常的偽裝或易容之術(shù)！

    在陳乾安看來，面容和變化的瞬間，眼前這位至尊就是真正變成了他面容顯示出來的那個人！

    也許連實力都完全復(fù)制！

    “這個人族最近鬧得挺歡騰啊，敢在神魔二族之間來回戲耍，膽子挺大。”‘方羽’面帶微笑，開口道，“我聽說他之所以會暴露，完全是因為你？”

    話語之間，面前的‘方羽’已經(jīng)把面具戴上。

    面具戴上的一瞬間，他的氣息又變回了之前那般普通。

    “……是的，至尊?！标惽采钗豢跉猓鸬?，“因為一些緣由，我曾在下層位面的大天辰星與方羽打過交道，因此對他頗為了解……”

    “嗯?！贝骰孛婢叩闹磷疠p輕頷首，又說道，“剛才我給你看到的，就是我的真實面容。也可以說，我沒有真實面容?！?br />
    “我想成為誰，就可以成為誰?！?br />
    “至尊，您的身份……”陳乾安咽了一口唾沫。

    “閣主真沒告訴你么？”這位至尊又問道。

    “沒有，閣主只告訴在下，至尊出身于人族……”陳乾安答道。

    “人族……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訴你，我名為元雨。當(dāng)年，乃是人族唯一的至尊，元始至尊的門生之一?！毖矍暗闹磷鹫Z氣仍然平靜，由于戴著面具，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元始至尊的門生！

    陳乾安心頭一動。

    “你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過什么嗎？”這時，元雨突然問道。

    “……在下，聽說過一些有關(guān)天道山一戰(zhàn)的傳聞?！标惽蔡蛄颂蜃齑?，答道。

    眼前這位名為元雨的所謂至尊，給他的感覺就是很古怪，或者說……詭異。

    至少在這番交談當(dāng)中，他感覺不出來元雨的態(tài)度和每一句話背后的用意。

    因此，他不敢多說什么，也不敢多問。

    “聽說過天道山一戰(zhàn)？那我就告訴你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其實很簡單……我們逃回到元始古城后，躲了起來。”元雨淡淡地說道，“如果就這么躲在那里，躲個三萬年十萬年甚至二十萬年……都不會出事，神魔二族永遠(yuǎn)找不到我們?！?br />
    陳乾安低著頭，沒有說話。

    “但我覺得這么躲下去沒有意義，所以……我出賣了他們，把元始古城的大門打開，讓神族攻入?！痹昀^續(xù)說道，“之后，我活了下來，就成立了這個組織，當(dāng)然……知心閣給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否則神魔二族不會給我這樣的機(jī)會?！?br />
    陳乾安抬起頭來，看向元雨。

    他還是看不到元雨的表情。

    但做了叛徒，還把自己做叛徒的經(jīng)歷這么平靜地說出來，這種情況很少見。

    元雨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你覺得我做的對嗎？”元雨突然問道。

    陳乾安愣了一下，隨后臉色微變，低頭答道：“至尊怎么做，自然有至尊的考慮，在下區(qū)區(qū)一個小卒，哪有資格評價至尊？”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元雨笑了笑，答道，“當(dāng)我變成你時，我對你就了如指掌了?！?br />
    聽聞此言，陳乾安內(nèi)心一震，臉色變了。

    “叛徒，確實不是一個好名聲?？僧?dāng)時我沒得選擇，我還有很多抱負(fù)未曾實現(xiàn)，縮在那個地方……我不甘心啊?！痹暾f道，“我不把城門打開，就只能跟他們一樣，永世躲在那座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