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教我武功?”謝正陽更有些啼笑皆非。
“學(xué)點(diǎn)武功,也沒壞處啊?!?/p>
凌雪寒看著謝正陽,忽然一聲嘆息:“你不想學(xué),就算了。一個(gè)種田人,學(xué)了也沒什么用。”
“不,以后回到石塘村,我還是跟你學(xué)幾招。學(xué)會(huì)了,就不用你保護(hù)我了?!?/p>
“乖,這才聽話?!?/p>
凌雪寒一笑,摸了摸謝正陽的腦袋。
謝正陽哭笑不得:“雪兒,你摸我腦袋?”
倒反天罡了!
“不行嗎?你以前也摸過我的?!?/p>
凌雪寒挑眉一笑:“你做的菜很好吃,蕎花做不出來那種味道。能不能……”
前天吃了謝正陽燒的幾個(gè)菜,雪兒是念念不忘啊。
蕎花也學(xué)會(huì)了,可是味道總差點(diǎn)!
“沒問題,你在家里等著,我去買菜!”
謝正陽哈哈一笑,招呼蕎花:“蕎花,陪我一起上街吧,我教你怎么買菜?!?/p>
“來了,謝大哥,我洗把臉?!?/p>
蕎花慌忙答應(yīng)著。
來到縣城好幾天了,蕎花還沒有出去玩過。
片刻之后,蕎花洗了臉,穿著一套麻布裙子,提著竹籃,和謝正陽一起上街。
謝正陽也不騎馬,帶著蕎花逛大街,壓馬路,一邊給蕎花介紹大街上的商品百貨。
蕎花很開心,牽著謝正陽的手:“謝大哥,縣城里的人,都不用種田的嗎?”
“是啊,他們有的當(dāng)官當(dāng)差,有的做生意買賣,有的是木匠鐵匠皮匠,有的是車夫挑夫,不靠種地吃飯?!?/p>
來到豬肉攤前,謝正陽說道:“我教你怎么挑豬肉,公豬肉不行,腥臊難聞,豬肉又柴。選一百多斤的母豬,還沒生過小豬的,肉質(zhì)最好,最香……”
蕎花點(diǎn)頭,用心記著。
謝正陽挑了二斤五花肉,一斤豬肝。
又去買了些佐料和調(diào)料,一壺老酒。
還買了一些蜜餞果子,買了幾根紅絲帶。
紅絲帶,是女人扎頭發(fā)用的。
不過,蕎花和春桃,一直都是用麻線扎頭發(fā)的,紅絲帶用不起。
回到家里,蕎花將蜜餞果子送給凌雪寒。
凌雪寒哪里喜歡這些粗制濫造的東西,擺手道:
“你和春桃吃吧,算是我賞你的。以后用心伺候當(dāng)家的,早日生個(gè)一男半女,我還有東西賞你?!?/p>
“多謝雪兒姐姐。”
蕎花很開心,又取出紅絲帶:“謝大哥今天,還買了扎頭發(fā)的紅絲帶……”
“這個(gè)也賞你了,我不用。”
天生麗質(zhì),清水芙蓉,凌雪寒不需要任何裝飾品。
蕎花滿心歡喜,退了出來,幫助謝正陽做飯做菜。
她覺得,雪兒姐姐也蠻好的,出手大方,不像別家的主母,刻薄小妾。
謝正陽已經(jīng)忙碌起來,一邊培訓(xùn)蕎花:
“蕎花,把江米放在銅鍋里炒一下,炒成金黃色;再把八角炒干,全部磕碎,這就是蒸肉的米粉。取一勺豆醬,加一勺水,五花肉切成片,半兩一塊,放進(jìn)醬汁里揉一揉,悶一悶,然后里外蘸滿米粉,在飯頭上燜蒸?!?/p>
蕎花笑道:“謝大哥,吃個(gè)肉,為什么這么麻煩?”
“想要好吃,就必須麻煩一點(diǎn)。你把做飯做菜的手藝學(xué)好了,雪兒姐姐以后,有好東西賞給你?!?/p>
謝正陽一笑:“我再教你,做一個(gè)熘肝尖。還有一個(gè)涼拌胡瓜,一個(gè)清炒茭白?!?/p>
凌雪寒站在廂房門前,饒有興趣地看著。
黃昏不到,飯菜都做好了。
那壺老酒,謝正陽也加了生姜和紅棗煮了一滾。
這樣的話,口感更好。
砰砰砰!
酒菜上桌,正要開吃,門外傳來東郭連江的叫喊聲:“謝公子,你在家里嗎?”
謝正陽很頭大,讓凌雪寒等人先吃,自己去開門。
東郭連江帶著兩個(gè)皂衣差人,站在門外。
“連江兄,有什么事嗎?”
“沒事,路過這里,找你聊聊?!睎|郭連江進(jìn)了院子,抽著鼻子問道:“你家里做了什么菜,這么香?”
“家常便飯,還能有什么菜啊?”
“不行,這家常便飯?zhí)懔?,我得在這里喝一杯?!?/p>
東郭連江嘻嘻一笑:“你我兄弟,請我吃頓飯,沒問題吧?”
尼瑪,這臉皮無敵了。
謝正陽苦笑道:“家里飯菜不多,我請你去酒肆吃飯吧?!?/p>
“不,我就要吃你家的飯菜。”
東郭連江對身后的兩個(gè)差人說道:“你們倆,去前街的酒肆,買些熟食和好酒過來,我和謝公子喝一杯?!?/p>
兩個(gè)差人走了。
謝正陽沒轍,讓東郭連江在院子里坐著,自己回了房間,分了一半菜肴出來,和東郭連江對飲。
“這么多好吃的,你還說沒菜!”
東郭連江吃了一塊米粉蒸肉,又嘗了一口熘肝尖,贊不絕口:“這是你老婆燒的,還是你小妾燒的?比酒肆里的酒菜好吃多了!”
謝正陽懶洋洋的:“是我燒的菜?!?/p>
“你燒的菜?”
東郭連江哈哈大笑:“君子遠(yuǎn)庖廚,你居然會(huì)燒菜。那你娶了老婆小妾,放在家里干嘛?專門睡覺的?”
謝正陽忍無可忍,敲了敲桌子:“吃菜,別忙著說話?!?/p>
“對,吃菜。”
東郭連江也不客氣,大快朵頤起來。
謝正陽還沒動(dòng)筷子,桌上的菜肴,已經(jīng)被東郭連江吞了一半。
謝正陽干脆不吃了,看著東郭連江吃。
“謝公子,你怎么不吃???”東郭連江干了一杯酒,忽然嘆氣:
“媽的昨天夜里,北街后巷,死了兩個(gè)人。還是外地人,也沒人認(rèn)識(shí)。我大哥讓我來追查兇手,還有死者的身份。這特么毫無頭緒,叫我怎么查?”
廂房里,凌雪寒的手微微一抖,杯中酒灑了一點(diǎn)點(diǎn)。
昨夜里,凌雪寒在北街后巷,殺了兩個(gè)南詔國的銀甲衛(wèi),便是東郭連江說的死者了。
謝正陽也明白怎么回事,皺眉道:“怎么死的?”
“被人殺死的,是劍傷。兇手是個(gè)練家子,出手狠辣,一劍斃命?!?/p>
“可能是盜賊因?yàn)榉众E不均而內(nèi)訌吧?”
“我也這么覺得?!?/p>
東郭連江想了想,忽然眼神一亮:“謝公子,那兩個(gè)家伙,是不是你老婆殺的?”
謝正陽瞪眼看著東郭連江,緩緩說道:“連江兄,這事兒,也能開玩笑的嗎?”
東廂房里,凌雪寒已經(jīng)放下筷子,握住了寶劍。
春桃和蕎花嚇傻了,不敢說話,呆呆地看著凌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