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雅這一次的感受和上一次大相徑庭。
上一次的細節(jié)都記不太清了,全程窘迫害羞,許多事情都不好意思回想,最后只剩下疼和受傷這一個印象。
這一次她才知道,徐行嘴里讓她成仙的話不是瞎說。
只不過……
事后的鄭書雅看到床頭的絳帶,臉都綠了,推開徐行想要摟摟抱抱的手,轉(zhuǎn)身背對向他。
他真是腦子有病,同房同得好好的,忽然翻身讓她在上面,還讓她拿絳帶打他。她發(fā)懵不知所措時,他便抓著她的手用她的那根絳帶往他身上打。
絳帶軟乎乎的,當(dāng)然打不疼。
可是當(dāng)真莫名其妙!只是當(dāng)時滿腦子都是羞羞的事情,鄭書雅沒辦法思考。
這會兒同房結(jié)束了,鄭書雅回頭一想,忽然覺得自己看錯了徐行,這廝以前在花街柳巷莫不是玩得很花?這種神經(jīng)兮兮的手段,莫不是從那些地方學(xué)來的?
鄭書雅把自己氣得心口起伏不定,懊惱自己垂涎徐行的美色,被他蠱惑成如今這般沒有理智。
不過她氣歸氣,徐行再次貼上來時,她還是咬牙切齒地問出了口:“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
徐行剛剛饜足,正想跟她掏心窩子聊聊,猜到她是在說宮絳之雅趣,不由得輕笑出聲:“我年長你幾歲?!?/p>
才將將開始做夫妻,他也沒嘗試過那些野路子,只敢想想,哪敢一上來便嘗試?
所以他最后沒拿她箱籠里的玩意兒,只悄悄抽走了她的宮絳。
不痛不癢的,確實有點兒刺激,也不知他家夫人從哪本書里看來的野趣。
“嗯?”鄭書雅沒聽明白,扭頭瞪他,“所以你比我多玩了幾年?是你哪個相好教你的?”
徐行看到她的臉色,嘴角笑容一凝:“什么相好?我何時亂玩了?”
鄭書雅皺著臉,朝絳帶努努下巴:“我才將將跟你同房,你……你便玩兒得如此野性,若不是以前玩慣了,怎會如此隨便?”
對于她的污蔑,徐行心里有點生氣,他的人品她怎得還看不清楚?
不過看到鄭書雅泛紅的眼尾,他的氣性來不及上漲便湮滅了,當(dāng)即開始心疼。
一個吻落到她的眼角,鄭書雅沒來得及躲。
等他吻完,她才別扭將人推開:“你休想糊弄過去。”
徐行哭笑不得,柔聲解釋道:“不是你想玩嗎?我一回來,你便在那搗鼓那些玩意兒,怕我說你,還鬼鬼祟祟地急忙合箱籠。”
他又不瞎,看到了一點兒。
鄭書雅茫然過后,一張臉迅速窘迫到漲紅:“你冤枉人!我、我何時想玩兒了?”
她很快便覺得委屈,她以前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去哪兒接觸這些?若不是今日徐行那么做,她都不知同房時還能那樣。
徐行道她臉皮薄,看她羞惱到幾乎要哭了,含笑把鍋背到自己身上:“我與你鬧著玩兒呢,你怎得還要哭了?是我想玩兒行了吧?你也知道我畢生所學(xué)都在那本書上,此乃閨中雅趣?!?/p>
“不雅!”鄭書雅嘴里兇巴巴的,聽他并非從那種地方學(xué)來,很快消了氣。
“怎得不雅了?”徐行怕她日后興致上來會難堪,便反問了一句。
“你莫不是喜歡挨抽?”鄭書雅瞪他。
徐行摟住她,輕輕咬她耳朵,呵氣如蘭:“別人抽,我自然不樂意?!?/p>
言外之意,她抽的,他喜歡。
鄭書雅一時哭笑不得,可他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稀世珍寶,寵溺柔情都不加任何掩飾,她哪里還有半點兒氣。無奈地嗔了徐行一眼,這件事便就此揭過。
徐行叫了水后抱著鄭書雅去水房,原本想一起沐浴,但鄭書雅實在是放不開。
徐行見狀,想到她還未用晚膳,便歇了心思。
倆人似剛剛才成親,蜜里調(diào)油地過起了日子。
離毀掉契約書的提議還剩十二日時,徐行帶著鄭書雅去了魏家的積善堂。
積善堂里歡聲笑語一片,孩子們在一起打鬧著,婦人們一邊摘菜、洗衣,一邊時不時看他們兩眼,另有幾個身有殘缺的男子在掃地、晾曬衣服。
所有人都在做著力所能及之事。
看到徐行夫婦穿著光鮮,其中一個夫人把手往身前的襜衣上擦了擦,笑著迎過去:“這位莫不是徐太醫(yī)?陳娘子出去采辦物件了,出門前特意說過徐太醫(yī)今日會來。我姓趙,大家都叫我趙嬸?!?/p>
徐行溫潤笑笑:“皇后娘娘心系百姓,聽說魏家的積善堂開張,讓我日后得空便過來幫襯兩把。我身無長處,只能幫你們把把脈、看看診?!?/p>
婦人們聞言,都站起身,朝皇宮的方向跪地磕頭道謝。
有兩個甚至紅了眼眶:“當(dāng)初我當(dāng)家的和兒子都出了意外,若不是皇后娘娘差人安頓,我都活不下去了?!?/p>
其他人相繼開始附和。
趙嬸跟著嘆了兩聲,揩掉眼角淚光,招呼徐行進屋。
這個積善堂不大,除了屋舍,中間便是一大片空地,沒有景致可言。屋子里桌椅齊全,雖然不貴重,卻被擦得一塵不染。
徐行扭頭看向鄭書雅,低聲道:“待會兒我為他們看診,你……”
鄭書雅悄聲道:“不是說好了,我陪孩子們玩嗎?你忙你的,有柳芽她們跟著我,不用你操心?!?/p>
徐行頷首,溫柔地摸摸她發(fā)髻。
“趙嬸兒,這位是我內(nèi)人,她今日過來看看孩子們,特地給他們帶了些吃食?!毙焯t(yī)介紹完鄭書雅,便開始準備給人看診。
趙嬸兒笑著夸了鄭書雅幾句,帶她出去,讓那群皮猴子過來拜見貴婦人。
徐行在屋里忙活著給人看診時,鄭書雅張羅著讓孩子們洗了手,分了吃食,教他們排排坐。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她便開始問他們有沒有讀過書、認識幾個字。
鄭書雅在家中是拿丫鬟們練過手的,給孩子們上課不會急于求成,將知識穿插在故事之中,很快便吸引了所有孩子們的注意。
她看到孩子們亮晶晶的清澈大眼,知道自己來對了。
辦學(xué)堂是她畢生夢想,在積善堂教這群孩子又何嘗不算實現(xiàn)了夢想呢?
陳娘子回來時,沒看到孩子們嬉耍打鬧,奇怪道:“那群皮猴子今日怎得如此老實?”
一個婦人笑著過來解釋:“徐太醫(yī)家的夫人在教他們識字呢,一個個聽得可認真了!那位夫人說得真好聽,我也跟著聽了會兒,險些忘了要做飯?!?/p>
陳娘子嘴角的笑容微僵:“他夫人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