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是雙典型的瑞鳳眼。
眼瞳間流露著恰似琥珀色的蠱毒,裹著致命的危險。
和他身上那儒雅的氣質(zhì)極為相沖。
林妍收回目光,堅持:“先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錢您還是收下吧?!?/p>
留下這句話,林妍打開車門下車。
男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尾漸漸上挑。
捻起車上的五十元,看了又看。
再次把視線落向車外的倩影,深深打量。
接著唇角勾起一抹哂笑:“長得白,身材好,又倔強。玩兒起來,肯定很爽?!?/p>
前排司機扭頭:“二少,什么時候把她送上你的床?”
“不急?!蹦腥苏Z調(diào)悠長:“前戲得做足,才有趣?!?/p>
“是?!彼緳C遲疑,接著開口:“二少,你確定這女人對邢彧很重要?”
男人把手中的五十元一點一點撕碎,扔向窗外。
“重不重要,睡了她不就知道了?”
……
晚上下班,部門副總經(jīng)理祝音琴生日,請大家去會所喝酒K歌。
職場上的聚會,不去會惹人家不愉快,去了又讓自己不愉快。
聚的不是餐,是人情世故。
論職位,祝音琴比她高一級,是她上司。
她也沒理由拒絕。
來到會所,包廂很大,可以容納二十多個人。
大家玩得很嗨,林妍坐在角落安靜地看著她們鬧騰。
祝音琴拿著兩杯酒來到她跟前,來意不明:“林妍,很高興你能回來。今天我生日,陪我喝一個?”
林妍接過酒,與她碰杯:“生日快樂。”
接著一口干完。
祝音琴見她這么豪爽,也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祝音琴忽然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道。
“林妍,其實我這個位置是撿了你的漏,你去年要是不出事,現(xiàn)在副總經(jīng)理這個位置肯定非你莫屬。不管怎么樣,都得感激你,畢竟你也算陰差陽錯的助我升職了?!?/p>
炫耀是吧。
那可得惡心回去。
林妍抽回手,淡笑:“祝經(jīng)理,哦不,應(yīng)該叫你祝副經(jīng)理。你要能力有關(guān)系、要人品也有關(guān)系,那我就誠摯祝您早日副升正?!?/p>
祝音琴嘴角短暫一僵,不以為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妍,你心里不爽我理解,有氣你盡管朝我撒。但可不能把怨氣代入工作,我們以后得要一起共事把翻譯部搞好。我是翻譯部老大,你可是翻譯部老二,不管怎樣,你都得聽我的,要公私分明哦?!?/p>
林妍煩了,不想再理會她這無意義的炫耀賣弄。
過了一會兒,覺得有點悶熱。
她走出包廂透氣。
剛走到走廊,腦袋忽然一沉,四肢像被抽干了力氣。
她往衛(wèi)生間挪去,試圖用涼水讓自己變得清醒。
可身體傳來的無力感讓她沒法站立。
她忽然意識到,剛剛喝的那杯酒有問題。
她靠著墻吃力掏出手機,準(zhǔn)備撥通電話,可一個胡子男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接著,她被扛起去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包廂。
身體被重重砸在沙發(fā)上,胡子男笑得一臉猥瑣。
林妍意識很清醒,可是身體像被注入了水泥,僵硬得無法動彈。
她眼睜睜看著胡子男脫掉上衣,解開皮帶……
喉嚨里的驚恐還未喊出來,包廂門已經(jīng)被踹開。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一股力量扯開,接著耳旁傳來暴擊聲和胡子男的求饒聲。
幾分鐘后,胡子男落荒而逃,那個男人將她從沙發(fā)上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
那雙狹長的眼眸里寫著擔(dān)憂和關(guān)心。
是他。
林妍:“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這兒?”
“和朋友來這喝酒。剛看見你被一個男人扛了進來,覺得不對勁,就跟上來了。”
林妍無力地靠在沙發(fā)上:“謝謝?!?/p>
男人皺眉望著她:“你這是……被人下藥了?”
林妍沒應(yīng)聲。
男人倒了杯水送到她嘴邊:“喝點水會舒服些,你先緩緩,如果實在難受我再送你去醫(yī)院?!?/p>
林妍看了眼水杯,不小心掃了他大拇指正冒著血珠的傷口。
然后把頭撇開:“不想喝,謝謝?!?/p>
男人沒強求,只是坐在她身邊。
“那有什么不舒服你告訴我,我暫時在這兒陪著你,等你緩過來我再離開?!?/p>
就這樣,在一分一秒的沉默中,時間很緩慢地流逝著。
男人很紳士的和她保持著距離,沒有做出越矩行為,也沒有趁機騷擾她。
就這么呆了一個多小時,林妍身體逐漸恢復(fù),四肢慢慢可以支配動彈了。
她試著站起來,身子不由虛晃了一下。
男人倏然起身接住她,如清風(fēng)般的嗓音在她耳邊劃過,還有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
“還好嗎?”
林妍果斷推開他:“先生,我得走了?!?/p>
男人點頭,卻說:“可以留下你的聯(lián)系方式嗎?”
林妍神色冷淡,張口就來:“不好意思先生,我是拉拉,我喜歡女人?!?/p>
男人明顯一愣,隨即揚唇一笑,眼里的興趣濃了幾分。
“行。那我今晚幫你解圍,你要怎么感激我?”
林妍不動聲色,片刻后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張創(chuàng)口貼放在桌上。
“你手受傷了,包扎一下。身上沒錢,只有創(chuàng)口貼,見笑?!?/p>
說完,林妍離開包廂。
男人遲怔在原地,抬起手望著大拇指上那道他自己完全忽視的傷痕。
最后再把視線落到桌上的創(chuàng)口貼……
狹長的眼眸戲虐地縮了縮:“林妍……有意思。”
林妍重新回到包廂時,祝音琴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
林妍拿著包若無其事地把她叫了出來,不等祝音琴開口,一個巴掌向她甩了過去。
“林妍!”祝音琴捂著臉大怒:“你敢打……”
話未說完,反手一個巴掌又向她另一邊臉扇去。
祝音琴被打懵了,悲憤交加地瞪著她。
林妍把包往肩上一挎,吐字如冰:“喜歡犯賤是吧?祝音琴,我勸你收著點,日子還長,我們比比看誰更賤?!?/p>
走出會所,林妍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已經(jīng)沒有地鐵了。
拿出手機叫了輛車。
卻沒注意到身后跟著一輛黑色私家車。
出租房在胡同里,汽車開不進去。
司機把她送到馬路邊就離開了,林妍走進胡同,往家趕。
冥冥中,感覺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著她。
回頭一看,卻不見人影。
心中犯怵,趕緊加快腳步。
到家拿出鑰匙打開門的剎那,黑暗中不知道從哪里突然竄出個身影,摟過她的腰將她帶進了屋內(nèi)。
身子被抵在門上,狂烈炙熱的吻卷向她的唇瓣。
林妍下意識反抗,那人身上熟悉的沐浴清香像安定劑般讓她冷靜下來。
她抓著他胸前的衣服,避著他的吻。
“邢彧……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