銠林妍身體本就不舒服,沒精力對付他們。
正準(zhǔn)備開口,宋延崢向她伸出手。
“妍妍,我不強(qiáng)迫你,你跟誰走你自己決定。”
林妍直接站起身,誰也沒看:“你們倆牽手走吧,我看挺合適。”
說完,林妍拿上包離開急診室。
宋延崢這次沒跟上去,叫住邢彧:“我想和你單獨(dú)聊聊?!?/p>
邢彧停下腳步:“嗯。聊?!?/p>
醫(yī)院大門口外,兩道頎長的身影佇立在門口。
一個似和風(fēng),一個似陰雨。
光站在路邊,就似一道引人的風(fēng)景線。
宋延崢推了推眼鏡,沒有彎彎繞繞,胸有成足的開口。
“邢彧,我還是那句話,你和妍妍不合適。妍妍一定會重新回到我身邊,就算她已經(jīng)不愛我,但我手上也有讓她必須回到我身邊的籌碼?!?/p>
宋延崢停了兩秒,目光漸冷:“這個籌碼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拿出來,因?yàn)橐欢〞Φ剿?。但如果你偏要步步相逼,那我只能選擇后者?!?/p>
邢彧揣測著他的言辭,沒有定論。蹙眉壓低聲線:“說清楚。什么籌碼?”
宋延崢:“有的東西說得太明白就失去意義了?!?/p>
邢彧沒再問,知道問了他也不會說。
“繼續(xù),還想說什么?!?/p>
宋延崢沉了口氣,神色越來越難以琢磨。
語調(diào)忽然漸慢:“邢彧,妍妍……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些你無法想象的事情。而她的過去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能替她撫平她的傷疤?!?/p>
傷疤……
腦海中忽然閃過她背上那整片駭目的疤痕。
心驟然緊成一團(tuán)。
“宋延崢,林妍以前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
“關(guān)于妍妍的一切,我都知道?!彼窝訊槻皇冀K云里霧里:“邢彧,別再問下去了,你如果了解妍妍的過去,也許就對她不感興趣了?!?/p>
“那不正合你意?”
宋延崢:“我如果告訴你了,她會恨我。那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答應(yīng)過她,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邢彧盯著他,思緒已然停滯。
宋延崢溫和的臉上展出一個微笑,似有勝利者的挑釁。
“邢彧,妍妍很難追吧?我猜你肯定也沒真正得到過她。哪怕你之前和我說你們領(lǐng)了證,我想肯定也是你耍什么花招騙的她吧?”
“朝夕相處十年,我太了解妍妍,過去我見過無數(shù)男人追求她,但都沒有一個男人會讓她敞開心扉。邢彧,你得認(rèn)清一個事實(shí),妍妍這二十八年來,她的心里,只住過我一個男人?!?/p>
“她現(xiàn)在只是生氣暫時把我趕出去了,但你別忘了,我手頭可是有打開她心門的那把‘鑰匙’,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回去。”
“她愛不愛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十足把握讓她留在我身邊?!?/p>
“所以,你趁早放棄吧。世上女人多得是,邢大少爺換一個玩兒又怎樣?”
“玩兒?”邢彧眼里沒有任何溫度,一字一句開口。
“宋延崢,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去龍平那小縣城開拳擊館?你覺得為什么林妍一回鎮(zhèn)上就能碰上跟我相親?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
“林妍在京北的一舉一動、你為了事業(yè)和邢英雪走得越來越近慢慢疏遠(yuǎn)她、還有她被你拋棄心灰意冷決定回老家。樁樁件件,我都知道。”
“是,你在她心里住了十年,但她在我心上住了遠(yuǎn)不止十年。我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從你身邊把她搶走,因?yàn)槟菚r候她一心一意愛的是你,她的眼里只有你,她和你在一起會哭會笑,是一個有情緒的人,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幸福?!?/p>
“可結(jié)果,你自己掐滅了那束為你而亮的光,現(xiàn)在后悔了?又想重新點(diǎn)燃她。宋延崢,你他媽就一渣滓?!?/p>
宋延崢下頜線緊緊繃著,腮幫微動,眼里那異質(zhì)的光似乎低估了邢彧對林妍的情感。
他遲遲未開口,沉默地直視著他。
邢彧上前一步,語調(diào)淡得發(fā)寒。
“‘鑰匙’是吧?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我是如何把林妍心里那道‘門’徹底換掉,你是如何被關(guān)在‘門’外拿著那把沒用的舊鑰匙看著我和她相親相愛的?!?/p>
宋延崢臉上布滿陰云:“邢彧,你一定要和我搶妍妍?”
“我給過你機(jī)會,是你不要。”邢彧嗓音如刀刃。
“林妍的過去,你不說我自會查。以后,我會護(hù)著她,你要和我爭,我也奉陪到底!”
和宋延崢聊完,邢彧回到車上。
手搭在方向盤上卻沒有力氣啟動引擎。
宋延崢的話……
林妍背后的傷疤……
她們之間那不言而喻的秘密……
讓他冥冥中產(chǎn)生了很多無法抑制的聯(lián)想。
那肯定是些觸目驚心的夢魘。
沉目靠在車椅上,凌亂胸悶。
腦海中不斷閃過林妍那對灰暗無光的眼眸。
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阿妍,你到底怎么了……
手下意識地摸向褲兜,沒有掏到煙盒,而是摸出了放在兜里替換煙的糖。
戒煙一個多月,每次煙癮一犯,他就吃糖代替。
但此刻,他確實(shí)需要尼古丁的麻痹來緩解思緒。
看著前方不遠(yuǎn)處一家小賣部,他打開車門,一只腳剛踏出去,但又想到等會兒要去找她。
一身煙味兒,她肯定不喜歡。
便又坐回車?yán)铮瑒冮_糖紙把薄荷味的糖果放進(jìn)了嘴里。
幾分鐘后,他撥通了汪逸珣的電話。
那頭很久才接,傳來要死不活的聲音。
“干嘛?我說了沒事別煩我……”
“還沒緩過來?”
“緩不過來了……小寶走了……不要我了……我要死了……”
“你死了好幾天了,還活著?”
“……”汪逸珣抬聲:“老邢,你個冷血無情的狗男人!”
“中氣足??磥碚婊钸^來了?!?/p>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正emo著呢?!?/p>
邢彧正聲:“把上次查到的林妍從小就讀過的學(xué)校校長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我。”
“你還要查什么?不都已經(jīng)查清楚?”
“別啰嗦?!?/p>
“好好好,馬上發(fā)給你,冤種!”汪逸珣話一拐,接著說。
“對了,明天我要出國找我小寶,被甩也得甩得明明白白,我得問清楚才死得安心。酒店那邊你先看著,過兩天有個大型醫(yī)藥會在酒店舉行,有驚喜?!?/p>
“什么驚喜?”
“醫(yī)藥會現(xiàn)場同傳由譯碩派遣人員過來,林總監(jiān)是翻譯部負(fù)責(zé)人肯定要到現(xiàn)場的啊。邢總,你可以看見你的妍妍了?!?/p>
“哦對了,記得捂好你的馬甲邢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