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四簡單算了算,一天十二個時辰,太女殿下一天至少要忙上七八個時辰。
這還只是太女殿下,不敢去想陛下一天得有多忙。
“太女殿下同陛下一樣勤政,你日后跟在殿下身邊久了,習(xí)慣就好了?!?/p>
聽到跟在殿下身邊久了這幾個字。
秦小四眉眼都耷拉下來了。
“可是殿下她這么快就看穿了我,我擔(dān)心陪不了殿下多久?!?/p>
斐禾根本沒將秦小四的擔(dān)心放在心上。
是陛下將秦小四召回來,和韓啟打擂臺的。
只要韓啟一天不被踢出殿下身邊,陛下一時間想不到什么新人。
秦小四在太女殿下身邊的時間就能長些。
斐禾不擔(dān)心秦小四擔(dān)心的事情,但看著秦小四的狀態(tài)。
在殿下面前的時候,和往常完全不一樣了。
從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跳脫完全不見了。
乖得像是一只開始吃素的狐貍。
要不是那張臉沒有變化。
斐禾都要懷疑,秦小四出去這幾年,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想到此處,斐禾側(cè)頭看向秦小四,眉頭微微皺起。
“你全都交代了?”
秦小四目光追隨著掌令手里的冊子,腦中不知為何就開始想著怎么能討得殿下開心。
被掌令突然發(fā)問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
“我問你是不是將你的事情全都和殿下交代了?”
秦小四連忙搖頭。
“那些事情我都藏在心里多久了,怎么可能和外人說?!?/p>
“她是你的主子,不是外人。”
秦小四入了青玉閣直到學(xué)成出來,都沒被派遣過閣內(nèi)的任務(wù)。
對于主子這個稱呼,沒有什么太大的概念。
不過青玉閣的閣風(fēng)嚴(yán)謹(jǐn),他骨子里對主子還是敬畏的。
“我知道,但是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斐禾不想在這些事情上面和他貧嘴。
“得了殿下歡心,你自已查了這么多年的真相,找了這么多年的人,只要殿下下令幫你去找,想來速度是你的百倍不止?!?/p>
秦小四是從青玉閣里出來的,對于青玉閣在大夏的手有多長。
他十分的清楚。
這些年他一個人查找真相,一個人追殺仇人。
在最難的時候不是沒想過找掌令幫幫忙。
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他不能用。
他的仇人的關(guān)系千絲萬縷,哪怕已經(jīng)有死掉的了,但是關(guān)系還在。
于陛下還有用處,青玉閣不會為了他,破壞朝堂關(guān)系網(wǎng)。
陛下已經(jīng)對他格外開恩了。
答應(yīng)他,只要是他自已找出來的。
只要是他親自動手報的仇,陛下就不予追究。
哪怕登聞鼓被敲爛了,陛下也能對他網(wǎng)開一面。
只是這么多年了,他將當(dāng)年告老還鄉(xiāng)的仇人全都找到,為父母兄長報仇了。
朝堂之上還有他此生的宿敵,他找到了現(xiàn)在,就只找到了當(dāng)年的半塊玉佩,還是碎掉了一角的。
秦小四伸手在自已的腰間摸了摸,那里放著他隨身攜帶的半塊玉佩。
從小他就將這玉佩帶在身邊,吃飯睡覺都帶著。
原本鋒利的邊角,都被他這么多年用手打磨圓潤了。
“陛下將青玉閣傳給殿下了?”
想到此處,秦小四心里升起一股希望之光。
“沒有,殿下不日即將出發(fā)游歷,青玉閣給了殿下也沒空打理?!?/p>
青玉閣這么多年都是掌令一手操辦打理起來的。
陛下就算是傳給了太女殿下,也不需要太女殿下自已打理多少。
掌令一定會依舊一手操辦,為太女殿下盡心盡力。
這些話,秦小四也只敢在心里腹誹兩句。
不敢拿到掌令面前來說。
“那我也要跟著殿下離開京城了?”
斐禾沒有直說,只是定定的看了秦小四一眼,他就明白了。
“那我的仇人?!?/p>
“你找了這么多年不也一無所獲嗎?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爹娘也不希望你一輩子活在仇恨里。”
斐禾說完這話,上下打量了秦小四一遍。
“換了身衣服看著精神多了,陪我去給殿下送東西?”
秦小四伸手接過掌令手里的冊子,悶聲悶氣道:
“這一本小冊子也需要兩個人一起送嗎?”
斐禾走在前面聽著他在背后念念有詞的,無奈的搖了搖頭。
“冊子是不用,但是人用。”
這再聽不出來秦小四就是傻子了。
掌令這是順便要把他一起給送過去了。
“殿下剛讓我出來,我這就回去打攪殿下休息不好吧?!?/p>
“你可以在門口候著,等著殿下傳召?!?/p>
......
這一路上,秦小四說了一路。
斐禾都有問必答,也就是系統(tǒng)離開的太早了。
它要是這一路上都跟著,一定會找宿主八卦一下。
斐禾今天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對秦小四簡直菩薩心腸,要是換做旁人。
斐禾一個眼神,嚇都能給人嚇?biāo)懒恕?/p>
也就秦小四還敢繼續(xù)問下去了。
快要走到慈寧宮的時候,斐禾站定,秦小四也只能跟著站在原地。
“別忘了你的任務(wù),陪好殿下,你想得到想不到的都會有的。”
秦小四覺得掌令意有所指,腦中忽然想起在屋子里看見的那幾件衣服。
面具下的嘴都抿成一條線了,才忍住沒有問出口。
只要他活得久,遲早能親眼看見掌令換上那些衣服的樣子。
時間問題,不能急,不能急。
“是,我明白了?!?/p>
斐禾將冊子放到秦小四手上。
“你的屋子天黑之前就能打掃出來了,自已送去給殿下?!?/p>
薄薄的冊子拿在手上,被秦小四捏的都出印子了。
對上秦小四不舍的眼神,斐禾沒有一點觸動。
“這一關(guān)你都過不去,還談什么以后?”
以后什么事,還不就是自已的仇人。
秦小四被這句話給刺激到了,眼神堅定了不少。
拿著冊子告別了掌令,抬腳朝著慈寧宮走去。
斐禾轉(zhuǎn)過身,雙手環(huán)胸就在他身后看著。
瞧著明朗收拾、制裁這小子確實看的人舒心。
這些年因為陛下吩咐,他不好對這小子太嚴(yán)格。
養(yǎng)出了這么個隨性跳脫的性子。
就像是一匹只調(diào)教了一半的烈馬,已經(jīng)學(xué)會對主子收起脾氣了。
剩下的就要明朗親自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