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都被他捏疼了,蘇葉往后掙著,含糊不清的說,“那你有沒有被勾引到?”
夜色中,秦焰的笑容充滿了邪氣,貼近她的耳朵,壓低聲音說,“回家試試你就知道了?!?/p>
他重新將蘇葉抱起,正要邁出園子,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寧靜。
蘇葉輕輕掙動,秦焰只得將她放下,她掏出手機,屏幕上“秦悅”二字正跳動著。
“別理?!鼻匮骢久?。
“萬一有急事呢?”蘇葉按下免提鍵,“悅悅?”
“葉子你在哪兒呢?”秦悅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在院子里?!?/p>
“媽說讓你去她房間一趟,好像有事找你?!?/p>
手機突然被秦焰奪過,“她沒空,有事改天再說。”通話戛然而止。
這么喜歡掛電話,是掛面投胎的呀。
蘇葉奪回手機,指尖飛快敲著屏幕,“馬上到。”
發(fā)完消息,她安撫地捏了捏秦焰緊繃的下頜線,“長輩相邀,不去太失禮了,你先去宴會廳吧,我一會兒去找你。”
“行吧?!鼻匮娌磺椴辉傅攸c頭,卻執(zhí)意將她送到母親房門口才轉(zhuǎn)身離開。
蘇葉敲了敲門,木門應(yīng)聲而開,秦夫人笑吟吟地將她迎進房間里,并細心的合上房門。
既然已經(jīng)喊媽了,就不好再喊阿姨,蘇葉笑著問,“媽,你找我有事?”
秦夫人讓她坐下,隨后坐在她身旁,“媽有樣?xùn)|西給你?!?/p>
她說著,打開旁邊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的紅木盒,打開一股醇厚淡雅的奶香味兒就彌漫鼻端,盒子里是一副顏色純正的檀香手串兒。
“這副小檀香手串,是媽去廟里專門為你求的,請高僧純手工打制,并開光,說是能驅(qū)邪納福,緩解壓力,養(yǎng)生保健,你在醫(yī)院工作,戴這個最合適?!?/p>
她拿出來戴在蘇葉手上,蘇葉推辭,“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p>
蘇葉還是懂些行情的,真正的小檀香木極其稀少,導(dǎo)致價格極高,若是高僧開光打磨,那價格高的離譜,就這一副少說也得幾十上百萬。
秦夫人硬套在她手腕上,“你要是不收,媽可就不高興了,我知道,老二那小子又窮又摳,肯定沒送過你什么東西,媽送的你要是不收,媽心里會很難過,你是不是不喜歡?”
蘇葉只好收下,“謝謝媽,我很喜歡。”
秦夫人這才滿意,又從抽屜里,拿出兩張卡,塞到蘇葉的包里,“媽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送你兩張卡,你喜歡什么就買什么?!?/p>
“媽,我錢夠花?!碧K葉堅決不要,“手串我收了,錢我不能收。”
秦夫人的臉色憂傷了下來,“這是媽給的改口費,這個必須收,你不收是不是不準備喊我媽了,天吶,我該怎么辦,我好擔心啊。”
蘇葉無奈的看著她抹眼淚,哽咽,準備大哭一場,原來秦焰那么會裝,是遺傳他媽。
“媽,我收下了?!?/p>
秦夫人臉上的愁云瞬間消散,眉眼間綻開欣喜的笑容。
“這才是媽的好孩子,往后媽給什么你就收著,缺什么就跟媽要,媽手頭沒有,拼了命也給你弄來?!?/p>
“要是在外頭受了委屈,只管回來找媽,就是鬧到中南海去,媽也要給你討個說法,要是老二敢給你氣受,”
她眼神一厲,斬釘截鐵道,“媽非打斷他的狗腿。”
蘇葉心里暖暖的,眼眶也不禁有些發(fā)熱,輕聲道,“我記住了?!?/p>
秦夫人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肯定也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秦家的傳言吧?比如說我是被老爺子強娶豪奪的......”
蘇葉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秦夫人意味深長地繼續(xù)說道,“爺子的脾氣確實乖張跋扈,得罪了不少人。那些對手自然要想方設(shè)法詆毀他?!?/p>
“其實當年我確實有個未婚夫,是上一輩定的娃娃親??赡侨丝用晒镇_、吃喝嫖賭,凈干些傷天害理的勾當,我多次提出退婚,他不僅不同意,還屢次上門逼迫,硬生生把我爹給氣死了......”
“多虧了老爺子。”秦夫人的語氣柔和下來,“是他幫我退了這門親事,還收集了那人作惡的證據(jù),將他繩之以法送進了大牢?!?/p>
蘇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真相竟是如此,只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黑白就完全顛倒了。
秦夫人接著推心置腹地說,“老二野性難馴,天生反骨,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拎得清的,他跟他爹一樣,特別重感情,至于我家老大......”
她搖了搖頭,“確實是個心胸狹窄,沒有擔當?shù)臏喌?,但他懦弱,不敢鬧事?!?/p>
她沒隱瞞,沒粉飾,蘇葉明白,秦夫人這是真把她當自家人,才會說這些,不想自己被外界的傳言影響。
兩人正聊著,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蘇葉去開門,是秦悅,她頭探了進來,笑嘻嘻的說,“媽,你和二嫂說完了嗎?”
“剛說完。”秦夫人話音未落,秦悅已經(jīng)蹦跳著進來,一把挽住蘇葉的胳膊,“二嫂,走嘛。”
她朝母親做了個鬼臉,拉著蘇葉就往外跑。
被拽到走廊上,蘇葉無奈地理了理被扯歪的衣袖,“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事?”
秦悅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季天池突然喜歡國畫,大嫂的國畫特別好,你陪我去向她請教,就是你想學?!彼0椭笱劬Γ冻鰬┣蟮纳裆?/p>
蘇葉心里哀嘆,季天池哪里是喜歡國畫,他是喜歡畫國畫的人。
秦家的別苑,占地面積很大,里面分割出幾個小院兒,駱云杉靠近最西邊,那兒幽靜偏僻,很適合休養(yǎng)生息。
兩人沿著寬廣的水泥路,走了一段距離之后,眼前出現(xiàn)一座古香古色的小樓。
蘇葉問,“這兒就是云杉姐在住處吧?”
半天沒人回答,她側(cè)身,發(fā)現(xiàn)跟在她身后的半步的秦悅不見了。
蘇葉正要喊她,秦悅突然從旁邊的叢林里竄了出來,并對她做了個鬼臉。
“你要嚇死我啊?”
秦悅蹦蹦跳跳的,“就是那個小樓,咱們看誰先到?”
她說完這句話,往旁邊小路上一繞,又沒影了。
蘇葉搖了搖頭,別看這秦悅,已經(jīng)20多歲了,心性還像個孩子,她才不會幼稚的去找她,沿著大路,繼續(xù)朝小樓走。
此時秦悅正貓著腰在小徑間穿行,抄近路來到小樓后門時,她突然瞥見駱云杉推門而出。
秦悅立即躲到一棵銀杏樹后,捂著嘴偷笑,準備給大嫂一個“驚喜”。
只見駱云杉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隨后步履輕盈地走向西側(cè)的小徑。
秦悅躡手躡腳地跟著,沒一會兒,大嫂繞進了一片濃密的叢林,秦悅也跟了過去,正想大喊一聲,卻看到叢林深處的地上,站著一個男人。
她努唇,心里還在想,肯定是大嫂和大哥在這兒約會,老夫老妻了,整的還挺浪漫。
“你來了?”
那男人一開口,聲音是秦悅熟悉的,竟然是季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