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控雖然模糊,但我看到了正臉。
就是這人帶走了小陽,此人才是那真正的驚門門主。
我手有些抖,撥通了電話。
把頭那邊很快接了,說明他也根本沒睡。
“把頭,你瞞我瞞的好苦?!?/p>
那邊遲疑了幾秒鐘才傳來聲音。
“云峰,我并非故意隱瞞,之前我已經(jīng)提示你了,我是為了你好,當今江湖上見過門主相貌的,加起來不超過十個人?!?/p>
我再次望向那定格了的監(jiān)控。
是船主....
就是我們包的那艘船的船主!
門主,船主,只是一字不同而已。
“把頭,他把小陽帶走了?!?/p>
“我知道云峰,驚門這次來有兩個目地,其中之一就是為了帶走那孩子,我們誰也無法阻攔?!?/p>
“那個白臉面具人又是誰!是替身嗎?!”
電話中,把頭回答道:“不是簡單的替身,云峰你應該聽過江湖上關于八門共主的傳說,在小陽出現(xiàn)前,那人被認為有可能是未來的共主,它也是被當做共主來培養(yǎng)的?!?/p>
“我沒聽明白把頭,那人是女的!歷代共主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女人!”
“誰跟你說是女的?你親眼看到過?”
“沒看到,我是憑感覺猜的?!?/p>
“云峰,你知道的還是少,當年你師祖還活著的時候曾跟我說過,所謂八門共主之人有個特征,那都是無相之人?!?/p>
“無相之人?”
“命這東西,如風中柳絮,飄蕩不定,玄而又玄,就連他們驚門也不能完全掌握命運,小陽的出現(xiàn)像是命運給他們開了個玩笑,我王顯生不會算命,算不到將來會如何,但我猜測,待小陽學成時二人之間將有一爭,贏的那個人會帶上金銀雙戒,成為兩百年來又一位八門共主,到了那時,不管長春會,木偶會,或是舊武會,都將名存實亡了?!?/p>
“帶上金銀雙戒?把頭,那要多久?銀戒不是已經(jīng)遺失很久了嗎?”
“什么時候難說,可能十年后,二十年后,或者三十年后,不過我猜測銀戒應該是快要現(xiàn)身了?!?/p>
“把頭,那個傻小子方小盤又是什么身份?”
把頭馬上說:“可不敢當人面再叫傻小子,那年輕人是門主的關門徒弟,是天卦盤的唯一傳人,也是未來輔佐八門共主的左膀右臂,其在驚門中的地位,不弱與三官爺爺?!?/p>
我瞬間睜大了眼。
我一直看他不順眼,叫他傻小子,方向盤的外號是我給起的!前兩天在船上我還威脅說要打他!
關門弟子!天盤傳人!
如果說江湖地位是一棵大樹,那我的身份只能排在樹根處,而那小子在樹冠上。
“云峰,關于驚門的事兒不要在打聽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很多事情非你我能左右,我之前幾次三番下水洞子不帶小陽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我讓你多和小陽接觸也是為將來買一份保險,云峰,如果那孩子某一天真的帶上了金銀雙戒,就算那時我王顯生已不在人世了,這個江湖上也沒人敢動你?!?/p>
我眼眶濕潤,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把頭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做出的決定。
小陽為了專心報仇廢了自己,他就是那所謂的“無相之人。”
這是命運和人為融合的一場局,我的命運和小陽的命運在不知不覺間產(chǎn)生了交集。
至于未來會如何.....
驚門算不到,把頭猜不準,只能交給時間來驗證。
看來我之前沒猜錯,那晚瘋道長出現(xiàn)在江家大院并非偶然,而是把頭和驚門里應外合將道長引了過去。
風水可殺人于無形,這不是一句空話,不過六在術數(shù)方面的造詣可謂斷崖式領先,不管是門主還是查叔,都遠不及他,在那個關鍵時刻道長出手了,一擊必殺!根本沒有給不過六任何機會,所以應該是道長事先得知了某些信息。
“云峰,你的病怎么樣了?有沒有大礙?”
“我已經(jīng)好些了,把頭,張夢的事兒你是不是也知道?”
“張夢是誰?沒聽說過,你認識?”
“我....我也不認識?!?/p>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張夢的樣貌,但我還是決然的說出了這話。
“對了把頭,就在剛剛,西瓜頭給我打了電話,他說田哥一個星期前就帶著很多人到千島湖?!?/p>
“不錯,我將貨藏在島上不是為了防江家人,而是防諸暨人,孟嘗這次帶來的人很多,他負責押送這批貨,從千島湖到諸暨要想不被發(fā)現(xiàn),唯一的辦法就是走水路直達山下湖。
“云峰你要明白,我們處于弱勢的那一方,不管之前如何合作,一旦涉及到最后的利益分配,弱勢一方?jīng)]有話語權,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別說四成半,就算是六成半也合理,他要四成半已經(jīng)是給了面子,其中一成半面子給了我,另外一成面子給了云峰你。”
“我明白了把頭,我給西瓜頭的報價是一千五,相當于半買半送。”
“很好云峰,和我想的一樣?!?/p>
“可是把頭,一千五,刨除田哥那部分,還有計把頭,潮生,漂子客,最后分到我們團隊每個人手里的就很少了,豆芽仔一定會鬧意見?!?/p>
“他敢!”
“鬧什么意見?之前分的還少?再多的錢也要有命花才行!之前他藏包的事兒我還沒找他算賬!”
我有些緊張,把頭怎么還記得那事兒。
隨后,就聽把頭沉聲講道:“以孟嘗的作風,壓制徐同善沒有問題,徐同善想坐收漁翁之利不成反被我反將了一軍,我怕他心有不滿,再暗中搞出事兒來,更關鍵的是他背后那個教會,我經(jīng)過多方打聽還是知之甚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p>
“把頭,要不我們干脆一分貨錢都別要了,我們連夜跑吧?去一個遠離這里的地方躲段時間再做打算?!?/p>
“不行,錢可以少要,但不能不要,眼下必須拿到錢這事兒才能對各方有交待,孟嘗也絕不可能空手走?!?/p>
“不是把頭,我覺得西瓜頭背后那個智慧教很神秘,很危險!如你所說,我們對其知之甚少,田哥這次帶了這么多人,他可能還有別的心思,一個鬧不好最終可能會血流成河,我意思是不如放棄這筆貨款,我去找江照雪要筆錢,然后咱們秘密分了?!?/p>
“云峰,她為什么要給你錢?”
“她前天答應我的!如果我們能破了她的死局就給我一個億!她要是想賴賬那我就給她下跪!就算給五千萬也行!我知道把頭你抹不開面子!我能抹開!她們家族有的是錢!
“云峰你真是快氣死我了!我做了這么多的局,就是為了讓我們北派人最后堂堂正正的拿到錢,你竟然有這種想法,她說給你一個億你就信?她要是說讓你當省長你也信?一切按照我的計劃來!此事休要在提!”
我激動道:“把頭!識時務者為俊杰,我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問題是不能光存黃金不取黃金啊!不過六身上那一槍是我打的!她欠我的!”
電話那頭,把頭呼吸急促,明顯是在強忍怒氣。
只聽把頭大聲道:“立刻,馬上!現(xiàn)在就給我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