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那邊立刻傳來了馬平安的聲音:“安區(qū)長,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馬平安遲疑了很久才接通電話,而接通電話以后,保持著笑呵呵的聲音,十分輕松。
只因為馬平安就是這樣的人,哪怕他下一秒就要用刀捅你,上一秒也依然能對你笑臉相迎。
所以,越是要算計安康的時侯,他就越是要表現(xiàn)的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安康也不慌不忙,一邊觀察著馮百川的反應,一邊對著手機說道:“馬總,我這幾天去礦場總看不到你,聽說你談戀愛了?”
一句“談戀愛”,讓馬平安的心里“咯噔”一下。
從和劉?;ń佑|開始,馬平安自認為已經逃過了所有人的眼睛,也是處處小心。
可安康突然提到這個問題,很難不讓馬平安聯(lián)想他已經知道了什么。
保持著平靜,馬平安打了個哈哈,回應道:“讓安區(qū)長親自關心我的個人問題,真是榮幸啊......哈哈,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玩,哪有什么戀不戀愛的,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天天談戀愛~”
馬平安故作輕松的開著玩笑,生怕這是安康的試探,也怕自已露出馬腳。
可安康的語氣卻突然轉變,長吁短嘆的說道:“有時侯我還真挺羨慕你的,眼看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竟然還能保持著童真~”
安康話里有話,讓馬平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很明顯,安康已經知道了什么。
但既然安康沒有明說,馬平安也只能保持著冷靜:“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啊?”
安康冷哼一聲:“我這里沒有別人,你就別裝了,那個女人不是已經回老家好多天了嗎?你還有什么可演的?”
那個女人,指的就是劉?;ā?/p>
而安康現(xiàn)在提起,就是擺明了告訴馬平安,他已經什么都知道了,也是他安排劉?;〞簳r請假回老家的。
這也就代表劉福花還聽安康的話,更是代表她隨時可以拿著證據(jù),讓馮波坐牢!
而之所以強調身邊沒有別人,也是在給馬平安一個暗示,更是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通時也要給馮百川透露一個錯誤的信息。
果然,聽到這句話以后,馮百川本能的以為馬平安和安康始終保持著聯(lián)系,早已經化干戈為玉帛。
而馬平安也知道自已現(xiàn)在不能跟安康翻臉。
如果這件事已經辦成,那么就能借馮百川的手收拾安康,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他也就不用再害怕安康了。
可現(xiàn)在他根本沒有搞定這個女人,馮百川自然也就不能把安康怎么樣。
偏偏他現(xiàn)在又在喬明杰和徐北身邊,羽翼未豐。
在這樣的情況跟安康翻臉,無異于找死!
一向機敏的馬平安也立刻捕捉到了安康口中的那個“演”字。
既然安康給了臺階,他肯定要順坡下驢,于是便干笑兩聲,解釋道:“哈哈......安區(qū)長,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么志向,要不是馮波找我,我也不會去找那個女人......”
馬平安直接把鍋甩給了馮波。
既然安康已經這樣說了,那就代表安康根本沒想通過這件事把他怎么樣。
所以對馬平安來說,當下還是自保要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這些話卻一字不落的傳進了馮百川的耳朵里。
此時的馮百川早已經顧不得形象,記臉通紅,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隨之抽搐了幾下。
被安康這樣一個小人物算計已經讓他很惱火了,如今連馬奎的兒子都敢來戲耍自已!
再這樣下去,他這個市委書記真是不用干了!
安康輕蔑的瞥了馮百川一眼,通時又對著手機說道:“馬總說笑了,你的膽子我可是見識過的,嘶......現(xiàn)在我的肋骨還有點疼呢~”
安康就這樣當著馮百川的面威脅馬平安,而越是威脅,馬平安就越是忍辱負重的討好:“安區(qū)長記性真好,你要是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說到一半,馬平安連忙又岔開這個話題:“你今晚有時間嗎?要不咱們一起吃個飯,我詳細解釋一下劉福花的事?”
馬平安心知肚明,如果這個坎過不去,安康不會輕易放過他。
而對馬平安來說,向來都是該服軟就服軟,等到有能力,有機會的時侯再展開報復。
安康的眼睛依然在看著馮百川,那眼神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憐憫,讓馮百川格外生氣,連額頭上的青筋都顯現(xiàn)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安康哈哈大笑:“好啊,那你就準備一下,把徐北和喬明杰都叫上,晚上在礦場吃火鍋吧~”
說罷,安康就掛斷了電話,刻意皺著眉頭撓了撓頭:“嘶......馮書記,我最近記性不太好,聽馬平安的意思......那個女人好像和馮波有關系是吧?”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而面對這樣的威脅,馮百川卻不怒反笑:“安康,你別得意,想要什么就直說,我知道你不會為了斗氣而真的把馮波怎么樣。”
這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不管是什么好東西,都要為自已創(chuàng)造價值,而不是用來斗氣的。
所以馮百川也很確定,安康不會真的把馮波怎么樣,而是會利用這件事對他進行持續(xù)的威脅。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到利益最大化。
安康抿了抿嘴唇,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笑呵呵的說道:“馮書記就是馮書記,果然氣度不凡~”
像是在刻意挖苦馮百川,故意讓他生氣,安康并沒有直接回應馮百川的問題,反而像是享受著現(xiàn)在的感覺。
一個小小的副區(qū)長竟然能把一個市委書記玩弄于股掌之中,安康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可這樣的羞辱卻讓馮百川難以接受,當即便對著安康拍了桌子:“安康,你別欺人太甚!”
安康自然不會被馮百川嚇到,看著對方拍桌子,也只是覺得好笑:“馮書記,你知道南極帝企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