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從業(yè)多年,審理過無數(shù)大案要案,也鮮少見到一個人能背負如此之多的罪孽。
樁樁件件,都泯滅人性,違背天理人倫,令人發(fā)指!
他猛地一敲法槌,那聲音仿佛是對一個罪惡靈魂的最終裁決。
“肅靜!”
他站起身,目光如炬,聲音洪亮而威嚴地宣判:
“被告人林承岳,婚內(nèi)出軌,惡意轉(zhuǎn)移財產(chǎn),盜竊商業(yè)機密,故意傷害,蓄意謀殺,罪名成立!”
“另,其所犯數(shù)起陳年積案,證據(jù)確鑿,性質(zhì)極其惡劣,毫無悔改之心!”
“經(jīng)合議庭評議,本庭現(xiàn)在宣判!”
“被告人林承岳,數(shù)罪并罰,判處死刑!”
“被告人林承岳與原告沈知瀾女士婚姻關(guān)系即日解除!其名下所有婚內(nèi)財產(chǎn),全部歸還于沈知瀾女士所有!”
“不——!”
聽見“死刑”兩個字,林承岳身體里所有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整個人癱軟下去,像一灘爛泥。
他又迫切地抬起頭,望向不遠處的沈知瀾。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他這一輩子,錯得太離譜了。
他不該相信白綺云那個蛇蝎心腸的賤人。
明明他的妻子出身高貴、溫柔端莊,他的女兒是絕世的天才、漂亮的像個精靈。
他擁有了世間男人最羨慕的一切。
他為什么還要去作死?為什么要去碰那骯臟的泥潭?
他明明可以擁有全世界最幸福的一生??!
可現(xiàn)在,他連申訴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兩個高大的法警已經(jīng)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往外拖去。
旁聽席上,沈知瀾再也抑制不住,捂著臉喜極而泣。
林見疏也紅了眼眶,長長地、長長地松了口氣。
壓在她心頭兩世的巨石,終于被搬開了。
外公,您看見了嗎?
我用法律,制裁了這個惡貫滿盈的人渣。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憤怒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天吶,這還是人嗎?簡直是畜生!”
“十五歲就殺人?這種反社會人格是怎么混進沈家的?”
“沈董當(dāng)年真是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哪是鳳凰男,這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鬼!”
“太可怕了,毒死岳父,強奸妻子,還盜走親生女兒的成果……我活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壞的人!”
“沈夫人和林小姐也太慘了,太倒霉了,被這種豺狼算計了半輩子,差點就真被吃絕戶了!”
“是啊,還好林小姐爭氣,不然這對母女的下場真是不敢想……”
庭會結(jié)束后,蘇晚意第一個沖了過來,一把抱住林見疏和沈知瀾,聲音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贏了!疏疏!阿姨!我們贏了!”
“我就知道!惡人有惡報!那個老畜生終于得到報應(yīng)了!太解氣了!”
嵇寒諫也走了過來,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林見疏身側(cè)。
不遠處的旁聽席,陸昭野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林見疏一眼,隨即,他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融入了散場的人流中。
沈知瀾想起什么,目光下意識在嘈雜的人群中搜尋。
人群都在往外走,那抹儒雅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跡。
她心里劃過一絲失落。
其實,她想親口對他說一聲謝謝。
但走了也好,這樣,對誰都好。
沈知瀾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傅斯年,眉宇間帶著不解。
“傅先生,我有點不明白……白虞怎么會不是林承岳的女兒?”
她記得很清楚,先前她拜托傅斯年調(diào)查林承岳出軌的證據(jù)時,他遞給自己的那份親子鑒定報告上,白虞和林承岳的父女關(guān)系成立概率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言,蘇晚意立刻湊過來,俯身在沈知瀾耳邊,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飛快地耳語了幾句。
沈知瀾的臉上滿是震驚,但她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到底沒再說什么。
林見疏也滿心疑惑,蘇晚意卻沖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小秘密,我晚點再給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