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表達(dá)一下我的謝意,沒有別的意思。”她實話實說。
裴嘯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宋南伊。
這塊手表不收下,她估計今晚上就睡不著了。
“行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后再送我這么貴的東西,我可是要生氣的?!?/p>
“嗯?!?/p>
宋南伊臉上有了笑容。
裴嘯當(dāng)著宋南伊的面,將手表替換下來,“審美在線,不愧是珠寶設(shè)計師?!?/p>
“你喜歡就好?!?/p>
說話這功夫。
一杯冰水,沖著宋南伊的臉,就潑了過來。
她毫無防備,人被潑的眼睛都睜不開。
身上的高訂套裝。
也被這杯突如其來的水,濕透了半邊。
“啊……你是誰?。俊?/p>
裴嘯轉(zhuǎn)頭,看向了潑水的人,“怎么是你?夏北檸你瘋了?”
他抽了紙巾,遞給宋南伊。
又叫來了服務(wù)生,“麻煩你帶她去處理一下。”
宋南伊看了夏北檸一眼,沒說什么,跟著服務(wù)生離開。
她好像看過這個女人的照片,她是裴嘯的女朋友。
怎么跑到國內(nèi)來了?
不會是誤會了吧?
指定是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潑水。
“小姐,這邊有盥洗室,里面有烘干的設(shè)備,您可以處理一下?!狈?wù)生將她引領(lǐng)到門口。
宋南伊點頭致謝,“好的,謝謝。”
咖啡廳里。
夏北檸像個抓奸在場的正宮娘娘。
對著裴嘯就是一個耳光。
“我就說,你為什么老回江城,你根本不是看望父母,也不幫著妹妹忙婚禮的事情,是有小情人在這兒勾搭著你的心呢,她是誰?是你哪個女人?裴嘯,你說啊。”
夏北檸的聲音很尖銳。
吸引了不少顧客的目光。
裴嘯動了動被打疼的腮。
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夏北檸,眼底的慍色漸濃。
“我不想跟你吵?!?/p>
他拽著她往外走,她死命的掙開,非要等宋南伊出來,“我今天就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小妖精,把你迷得留在江城不回去了?!?/p>
“非要這樣嗎?夏北檸,非要在這大庭廣眾的撕破臉?”裴嘯眼眸森然,沉啞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夏北檸,我是自由的人,我沒有賣給你,我有工作,有家人,有朋友,我想去哪兒去哪兒,我想跟誰交往跟誰交往,你要是受不了,請你離開我,好嗎?”
裴嘯臉沉得如墨汁一般。
薄唇抿成一道直線。
哪怕是他念著從前,還存著那么一絲絲的歉疚,在這一刻,也煙消云散。
結(jié)束吧。
他愿意當(dāng)這個負(fù)心人。
“你要拋棄我了對嗎?你對一個愛你入骨的女人,就這樣的嫌棄了,你還是人嗎裴嘯?”
夏北檸抓著裴嘯的衣服,用力地晃著他。
企圖要把他晃清醒。
可他現(xiàn)在無比清醒。
這樣的決定,他早應(yīng)該做了。
如果他肯狠下心來,他至少早幾年就清靜了。
他就是太念舊情。
他錯了,錯得離譜。
宋南伊收拾好自己出來,看到夏北檸在拉扯裴嘯,心臟一緊,忙快步走了過去。
“夏小姐,你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啊,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是在和裴嘯哥聊……”
宋南伊想解釋一下。
別因為自己,讓人家兩口生了嫌隙。
沒等她說完。
夏北檸就失控尖叫了起來。
她惡狠狠地瞪著宋南伊,像要吃掉她一般,“你就是個狐貍精,你勾引我的男人,你想霸占著他,你讓他不回家,你就是個賤貨,不要臉的賤貨?!?/p>
“閉嘴?!迸釃[真的動怒了。
少見的寒光,落到夏北檸的臉上。
她哇的哭了起來。
面對大家異樣的眼神,她又哭又笑,又抓狂。
“裴嘯,你為了一個女人,你這樣對我,你對我已經(jīng)不耐煩了是嗎?好,分手,你要分手不是嗎?那我回去等你,等你浪夠了,回來跟我分手?!?/p>
夏北檸哭著跑走。
宋南伊勸裴嘯趕緊去看看,“裴嘯哥,你去追她吧,別再出什么事情?!?/p>
裴嘯捏著眉心。
疲憊的坐下,并沒有跟出去,“再這樣下去,她不出事,我也得出事了?!?/p>
“我聽裴吟說,你和夏小姐感情挺好的,怎么你們……”
裴嘯不知道該如何向宋南伊,訴說他和夏北檸的故事。
所謂故事,開頭往往是美好的不容詆毀。
當(dāng)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后,故事的走向就偏了。
“有一年,情人節(jié),那天我剛好在加班,她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會給我一個驚喜?!?/p>
“我當(dāng)時很忙,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答應(yīng)她,趕緊結(jié)束工作就去找她。”
“我沒想到,她悄悄到了公司樓下,那晚附近有活動,人很多,她出了意外?!?/p>
宋南伊聽的心臟一攥。
意外?
“她怎么了?”
“她被人強(qiáng)暴了,還不止一個人,發(fā)現(xiàn)她時,她衣衫凌亂的在一個巷子的角落里,像一只破碎的花瓶?!?/p>
裴嘯不忍去回憶這些事情。
如果他早一點下班,如果她告訴他她已經(jīng)到了樓下,如果……
糟糕的事情就那樣發(fā)生了。
“出事后,我停下工作半年,陪她四處療傷,眼看著她好起來,快樂起來,我們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軌,但……”
“她變得疑神疑鬼,她會懷疑我在外面跟別的女人曖昧,劈腿,上床,就像……你剛剛看到的那樣,每天都在上演著,周而復(fù)始,無休無止。”
這事聽了令人心疼。
宋南伊猜,夏北檸應(yīng)該是沒有從那時的陰影里走出來,而產(chǎn)生了自卑和猜忌。
“她覺得出那事后,你會嫌棄她,她不再美好了,女人就是這樣的,那是她最寶貴的東西,就那樣的失去了,還是在被強(qiáng)迫的情況下,心理上的創(chuàng)傷,不是那么容易好起來的。”
裴嘯苦笑。
如果他嫌棄她,就不會任由著她鬧了他三年,一年多個日夜。
他希望她忘記。
可她偏偏忘不掉。
“也許,我根本成為不了,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吧?!?/p>
“別這樣說裴嘯哥,要不,你們再聊聊吧,我看夏小姐她很愛你?!?/p>
裴嘯深呼吸。
又緩緩?fù)鲁觯澳銊e為我們的事情煩惱了,我會聯(lián)系好馬克醫(yī)生,盡快讓他來江城,為時序的手術(shù)做準(zhǔn)備?!?/p>
“謝謝你裴嘯哥?!?/p>
裴嘯離開后。
宋南伊無聲嘆息。
感情真是折磨人,一段令人心力憔悴的感情,更是讓人生不如死。
愛到最后是什么呢?
是不甘,是憤怒,是疲憊,還是恨呢?
她澀笑。
自己的感情都沒有捋順明白,怎么會搞懂別人的感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