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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沈晚竟敢如此頂撞自己,向來在學校里說一不二的孫秀梅頓時勃然大怒:“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野路子,也配在這里教我做事?!我說先印我的,就得先印我的!在這里,我的話就是規(guī)矩!”
她氣得連手里抱著的那疊學習資料也不要了,直接“嘩啦”一聲狠狠摔在地上,紙張散落得到處都是。
她更是上前一步,伸手就用力去推搡沈晚的肩膀,想把沈晚從油印室門口推開。
王師傅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連忙上前試圖隔開兩人,嘴里不停地勸著:“孫主任!沈老師!都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別動手??!這都是工作,好商量,好商量……”
但正在氣頭上的孫秀梅哪里聽得進去,反而推搡的力道更大了。
沈晚沒料到她會直接動手,但是也沒有任由她碰到自己,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出了油印室,“孫主任,這里是學校,難道你想動手?”
“我就動手怎么了?長得一張狐貍精的臉,誰知道你是怎么進的我們學校?就算鬧到校長那,校長也不會向著你。”孫秀梅冷笑。
兩人的爭執(zhí)已經從油印室內蔓延到了走廊上。
這番動靜立刻吸引了不少路過的學員和老師,紛紛停下腳步,圍攏過來看熱鬧,對著拉扯的兩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
“怎么回事?那不是孫主任嗎?跟誰吵起來了?”
“好像是新來的那個培訓班的沈老師……”
“孫主任這脾氣又上來了,肯定是又讓人家給她讓路?!?/p>
“這沈老師膽子不小啊,敢跟孫主任硬頂……”
“看著吧,孫主任肯定饒不了她……”
沈晚聽到孫秀梅的話并不害怕,因為她知道楊士伍肯定不會拿自己怎么樣:“行啊,既然你說找校長,那我們就去校長辦公室找校長好好說說,看看到底是誰沒理!”
孫秀梅見沈晚年紀輕輕,提到校長卻一點畏懼都沒有,反而底氣十足,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狐貍精說不定就是靠著勾引楊校長才進來的!
她可是聽說之前楊校長對這個沈晚的態(tài)度就有些微妙,又是重啟助學金又是特殊關照的!
她鄙夷地“呸”了一聲:“找校長?你以為我怕你?。≌米屝iL看看你這副勾引人的騷樣!我看你就是爬了楊校長的床才混進來的!”
她一邊罵著,一邊情緒激動地上手去推搡沈晚。
走廊空間本就狹小,沈晚不可避免地被她狠狠推了一把,身體踉蹌了一下,后背撞在冰冷的墻壁上。
周圍看熱鬧的人雖然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替沈晚說話,顯然都忌憚孫秀梅的潑辣和權勢。
就在這時,楊景然聽到動靜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女人竟然被一個丑老女人欺負,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火直沖頭頂,二話不說,一個箭步沖上前,抬腳就狠狠踹在了孫秀梅的腰側!
“哎呦!”孫秀梅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慘叫一聲,整個人像只破麻袋一樣歪倒在地,疼得齜牙咧嘴。
楊景然動作極快,連沈晚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面前一道殘影掠過,緊接著孫秀梅就慘叫著飛了出去。
沈晚有些訝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沒想到這個一向紈绔混賬的楊景然,竟然會為了她出手。
孫秀梅摔在地上,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疼得她五官扭曲,破口大罵:“哪個王八羔子敢踹老娘?!你知不知道我是……”
她一邊罵一邊抬頭,結果看清站在面前、臉色陰沉盯著她的人竟然是楊景然時,嚇得后面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氣勢瞬間矮了半截:“楊少?怎么是您啊?”
楊景然踹了一腳還覺得不解氣,又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老虔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沈晚也是你能動的人?再敢碰她一根手指頭,信不信我讓你從這學校里滾蛋?”
與此同時,樓下的霍沉舟本是陪著沈晚一起來的,他在樓下等了一會兒,見沈晚遲遲沒有下來,擔心有什么事,便直接上來尋人。
他剛走到走廊拐角,正好撞見楊景然正指著倒在地上的孫秀梅厲聲教訓,而沈晚則站在一旁,臉色微妙。
霍沉舟邁步走過去沉聲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晚言簡意賅地解釋:“這人插隊印資料,我們倆發(fā)生爭執(zhí),她就動手推我,說了些難聽話。楊景然正好路過,幫了我。”
孫秀梅忍著腰側的疼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狼狽,對著楊景然連連鞠躬道歉:“楊少,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糊涂!我不知道沈老師是您的朋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楊景然冷哼一聲,對她這副前倨后恭的嘴臉十分不屑,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她。
教訓完孫秀梅,楊景然轉頭就想去找沈晚邀功,結果又在她身側看見了霍沉舟這個礙眼的男人,心中不由一陣煩躁和憋悶。
他強壓下不快,對沈晚關切地說:“沈老師,剛才這個丑女人沒有傷到你吧?她要是敢傷你一根汗毛,我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楊景然當眾稱呼自己為丑女人,孫秀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敢怒不敢言,只能把頭埋得更低。
沈晚搖了搖頭:“沒有,我沒事?!?/p>
楊景然得意地瞥了一眼旁邊臉色冷峻的霍沉舟,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功勞:“那就好!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好好跟我大伯說道說道,非得給你討個公道不可!”
雖然沈晚心里依舊對楊景然沒什么好感,但想到他剛才確實幫自己解了圍,便硬著頭皮道謝:“多謝你了,楊景然同學?!?/p>
楊景然不滿地蹙起眉頭:“叫那么生分干嘛?咱們都這么熟了,叫我景然就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能清晰地感受到對面霍沉舟投來的不悅的目光,但他強撐著挺直了脊背,不想在情敵面前露怯。
沈晚有些尷尬,訕訕道:“在學校里,我們倆就是老師和同學的關系,這個稱呼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