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超明整個人頓時就愣在了當場,他承認這件事情他并沒有像蘇陽說的那樣想得清楚。
但不管如何擺在他面前的還真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叫人暴力解救余溫,然后在混亂中把蘇陽給嘎了,再嫁禍給余溫。
這看起來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可這審訊室里是個死角,再多的人往上沖,估計蘇陽也能先得手。而且最關鍵的一個問題,紀委才有幾個人啊,真正能辦這些事情的是人家余溫帶來的人,能聽他的招呼嗎?
可如果按照蘇陽說的,一直等消耗時間那他必將得罪趙繼東以及余溫他們背后的人,甚至是會讓周書記不滿。一時間,他竟然陷入了兩難。
蘇陽見狀繼續(xù)說道,“紀超明,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你沒得選,你也不要抱魚死網(wǎng)破的打算,我前面只要有這么一個肉盾,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自己?!?/p>
“至于你還是那句話,職務犯罪還是替罪羊?你選一個?!?/p>
“如果實在不會選,我告訴你怎么做。拿腦袋狠狠地在桌子上撞一下,把自己撞暈過去了,那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p>
“等你再次醒來,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嫁禍給我,說是我把你給弄暈的,這樣你既可以擺脫職務犯罪,又可以擺脫當替罪羊的悲劇,我已經(jīng)給你謀好出路了。怎么選你自己看著辦?”
他說完手里面勒著余溫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些,余溫立刻發(fā)出了呵哧的聲音。
紀超明看著余溫因為缺氧已經(jīng)紫紅色表情,陷入了呆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他的思維已經(jīng)陷入了混亂,也不得不承認蘇陽的建議很靠譜。
就在這時,余溫掙扎著說道,“蘇陽,你要干什么?”
“外面都是我的人,你收手吧,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p>
余溫恐嚇的話還沒說完,蘇陽狠狠地勒了一下,甚至覺得如此不過癮,還左右拉扯了一下手銬。
余溫的脖子上瞬間被拉出了一道暗紅色的印子,血水順著這道紅印往外流。
“余溫都到這個時候了,你他媽還敢恐嚇我,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我要弄死你易如反掌。要不然你可以試試看。”
“你到現(xiàn)在恐怕還不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誰吧?我可以告訴你是趙瑞龍?!?/p>
“在他們這個層面,你不過是一條狗,這件事情無論結局如何?你隨時都會被一腳踹開,你是不是還想著當局長呢?去你的春秋大夢吧。”
然而就在他勝券在握,以為拿捏住了紀超明等人的時候,沒想到紀超明卻對外面喊道,“所有人進來,蘇陽要暴力抗法。”
被他這么一喊,原本在外面的人全都沖進來了,可是他們看到余溫被挾持,全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辦了。
此時,混雜在人群中的常威喊道,“我們這么多人還會怕他一個人不成,直接沖上去就不行弄不過他?!?/p>
“即便是在這個過程中弄死,我們也沒有任何責任。這和罪犯在押解途中逃跑被擊斃是一樣的道理?!?/p>
常威這個時候心里很是清楚蘇陽的藥效應該快發(fā)作了,只要他們一擁而上,蘇陽絕對招架不住。
此時他還沒明白,趙繼東讓他給蘇陽下的是什么藥。
至于余溫的死活他并不在意。反正在他看來自己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反正是死道友又不是死貧道。
可一起沖進來的那幾名特警卻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半分,如果這個時候蘇陽挾持的是紀超明,他們早就一擁而上了,都不帶絲毫猶豫的。
可蘇陽精明就精明在這里,如果真是紀超明的話,余溫第一個就會沖上來。
只要如此對峙,只要繼續(xù)消耗時間,他就有機會。
紀超明的臉色鐵青,他對帶頭的特警隊員說道,“余局長在他手里,如果你們不敢直接動手,就立刻想辦法讓人支援。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不然的話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p>
帶頭的特警隊員聽到這話,皺眉說道,“這不是在金城縣,而是在市里面。如果我們要叫人,恐怕也要從市里面借人才行?!?/p>
“我們可沒有這個能力,要是大張旗鼓地去申請支援,一定會驚動其他人。”
紀超明說道,“現(xiàn)在顧不上這么多了,如果你們不叫人,我就開始向上面申請??偠灾?,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這件事情,不能造成影響?!?/p>
其實他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那就是以蘇陽暴力抗法挾持人質為名,在必要的時候直接擊斃蘇陽。
這樣一來他完成任務的同時也徹底解決了后患。
帶頭的特警隊員聽到紀超明這么說,只能說道,“行,我想辦法找人支援,但在這之前,你不能亂來?!?/p>
“不然的話,一旦出現(xiàn)任何事情,恐怕可就不是我們能承擔的了的了?!?/p>
看著各方人員在爭執(zhí)博弈在斗爭。常威都急死了,這在他看來,這純粹就是給蘇陽爭取時間。真要是讓方靜雯和周若涵回來在場的人不死都得脫一層皮,而且真要一直這么站著,他的計劃也很難得逞。
常威站在旁邊說道,“各位領導,我也是聯(lián)合調查組的一員,在我看來一味的妥協(xié)和忍讓不是辦法。”
“蘇陽他戴著手銬呢,我就不相信他能對付我們這么多人,只要我們一擁而上,難道救不出來余局長?”
“再說了,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我們這些公安局的人的臉面往哪里放?而且來的還是特警兄弟,這么多人對付不到一個暴力抗法的犯罪分子嗎?”
說完,他直接帶頭就要往上沖。
他心里清楚不帶節(jié)奏是不行了,要不然這幫人壓根不敢上。但是有人帶頭,他們絕對會上,因為沒得選了。
至于后面的結果如何,他就不用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那都不是他的事情。
說完,他不顧其他人的反應帶頭沖了上來,然而他掄起了拳頭,他沒有到蘇陽身上,就被蘇陽一腳踹地倒飛了出去。
隨即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聲,“你們還都愣著干什么?難道真要讓他挾持著余局長為所欲為嗎?難道你們真的想在周書記那里落下一個辦事不利的印象嗎?”
被他這么一挑唆,加之氣氛都烘托到這里了,其他的人全都站不住了,有人甚至從腰間抽出的家伙,尤其是那帶頭的甚至是對其他人用眼神比畫了一個戰(zhàn)術,然后幾人揚起手里的警棍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