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啊!”
“我說的?!?/p>
“不許翻臉?。 ?/p>
“呵呵,不翻臉,不過如果不能放火,別怪你爹翻臉!”
“行!”
許平安把桌子上的那張畫廢的符紙團了一團扔了,然后取出一張新的符紙。提筆飽蘸符墨,然后在符紙上筆走龍蛇,畫了一副一品符箓,火球符。
放下符筆,拿起了火球符,對著許之洞:“爹,我放了?。 ?/p>
許之洞不屑道:“放!”
“爹,你不防御一下?”
許之洞更加不屑:“你放!我就看看你一會兒怎么圓謊!呵呵,看我不大巴掌打你的屁股!”
“行吧!”
許平安一臉的無奈,然后對著許之洞釋放了那張火球符。
一個火球激射在許之洞的前胸上。
終究是自己老爹,許平安還是沒朝臉放!
“嗡……”
許之洞本能地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靈力從體內(nèi)向外擴散出來,將許平安和萬鉅等人,連帶著桌椅都給頂飛了出去,摔在墻上,然后噗通噗通地摔在了地上。
許之洞身上的火自然也就滅了,只是終究因為不相信,釋放靈力的速度慢了一點點,胡子和頭發(fā)都被燒掉了不少。但許之洞完全沒有顧得上這些,整個人站在那里都傻了!
“誒呦誒呦……”
直到許平安五個人從地上爬起來的慘叫聲,才驚醒了許之洞。
許之洞震驚地看著許平安,聲音都在顫抖:“平平平……平安……那是什么?”
關(guān)青青搶著道:“是是是……是是……!”
許平安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揉著屁股一邊道:“爹,你怎么這樣呢?讓放的是你,你怎么還帶反擊報復(fù)的?你要是把我打死了,可就沒人給你養(yǎng)老送終了?!?/p>
“嗖!”
許之洞身形一掠,便站在了許平安的身前,激動地雙手握住許平安的肩膀:
“告訴爹,那是什么?”
萬鉅此時也爬了起來,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泛著白眼道:“師伯,看你那不聰明的樣子。我們這山叫什么?
叫符山!
那東西自然就叫符了!”
許之洞臉色一黑:“你能長這么大,沒被你爹打死,真的很幸運?!?/p>
“嗤……”萬鉅嗤笑一聲:“說得好像你打過你孩子似的?!?/p>
許之洞已經(jīng)懶得搭理萬鉅了,看著許平安道:“你方才那張紙叫作符?”
“對!”
“這是怎么了?”突然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萬人敵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四周翻到的桌椅,在看著雙手握住許平安肩膀的許之洞,臉上現(xiàn)出極度震驚之色:
“許師兄,你竟然會打孩子了?。?!”
許之洞松開了手,臉上陰晴不定,心中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把符這件事告訴萬人敵。見到許之洞在那里臉色變幻,像是開了染坊一樣,又看到萬鉅幾個人也都是衣衫和頭發(fā)凌亂,便問道:
“萬鉅,你師伯打你們了?”
“嗤……”萬鉅嗤笑了一聲,挺著胸,昂著頭,一臉的不屑:“這是什么地方?
符山!
符山是什么地方?
我們符山山主和符山四老的地盤。
誰敢打我們?”
“符山?符山山主?符山四老?誰是山主?誰是四老?”
萬鉅將手一指許平安:“大姐頭是山主?!?/p>
然后又用手將自己和顧肖三個人一劃拉:“我們四個便是符山四老?!?/p>
萬人敵:“萬鉅……”
萬鉅:“在符山叫我萬老!”
萬人敵:“老子特么的打死你!”
萬鉅轉(zhuǎn)頭看向許平安:“山主,有人欺上門了。不嚴懲,符山名存實亡啦!”
許平安:“…………”
兩個時辰后。
許之洞,萬人敵,顧塵,湯望,關(guān)鵬坐在許平安的竹樓內(nèi),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許平安,萬鉅,顧肖,湯泉和關(guān)青青。
許之洞嚴肅道:“關(guān)于符這件事情你們要保密。不得泄露分毫。”
“為什么?”萬鉅不樂意了,他還想著顯擺呢,如果不是許平安讓他們保密,早去顯擺了?,F(xiàn)在自己這些長輩也不讓顯擺,那學(xué)習符箓不是白學(xué)了?
萬人敵瞪了萬鉅一眼:“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動不動?”
萬鉅搖著大腦袋:“不懂!”
氣得萬人敵想要跳起來打他,顧塵攔住了萬人敵,目光掃過五個人,然后肅然道:
“第一,平安弄出來的這個符,從來都沒有過,屬于一條新的大道。
第二,你們的修為太低了。
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你們會被覬覦,不說會有妖族想弄死你,便是其他宗門的人族修士也會覬覦你們。拉攏你們不成,把你們抓起來折磨逼問都是十分可能的事情。
不讓你們泄露出去,是為了保護你們。
當然,這些都是暫時的。
外門太危險了,你們盡快突破筑基,進入內(nèi)門。那個時候你們不僅可以顯露出這條新的大道,還可以建造一個符殿。那個時候,平安就是符殿殿主,你們四個就是符殿四老?!?/p>
“真的?”萬鉅幾個人眼睛放光,挺直了胸膛。
許平安道:“那現(xiàn)在把我們弄進內(nèi)門不就行了?”
許之洞道:“現(xiàn)在如果把這個符道的事情匯報上去,你們肯定能夠進入內(nèi)門。但究根結(jié)底還是你們的修為太低了。內(nèi)門也不是一個完全安全的地方?!?/p>
“行吧。”許平安道:“還是要先筑基唄?”
許之洞五個長輩一起點頭:“是!”
五個長輩離開了。
空中。
許之洞五個人沉默地向著內(nèi)門飛去。突然湯望開口道:“我們的孩子資質(zhì)還是差了些。我記得我們五個的孩子都是中等資質(zhì)吧?”
“對!”萬人敵四個人都點頭。
湯望又道:“但平安走出來一條新的大道,而且平安這個孩子品性好,肯照顧他的這些發(fā)小。將符道傳授給了這些孩子。符道這件事早晚會暴露出去,你們都不想將來符殿建立了,卻被人摘了桃子吧?”
幾個人神色都是一凝。
一個殿堂的建立,涉及到龐大的利益。
許平安這個創(chuàng)立者,沒有人能夠取代。因為這條新的大道需要許平安繼續(xù)探索。別人做不到。
但是萬鉅四個就不是不可替代了!
這一下,顧塵幾個人都急了。
“湯師弟,你平時就腦子好使,你有什么辦法,別藏著掖著?!?/p>
湯望道:“我們?nèi)サぷ谇笪孱w褪凡果吧。”
眾人就是一靜。
丹宗有著一顆樹,結(jié)一種果子。一個修士一輩子只能夠服食一顆,再吃就沒有了效果。但一顆褪凡果能夠讓修士的資質(zhì)提升一個等級。
比如說許平安這些人都是中等資質(zhì),吃一顆褪凡果,便能夠?qū)①Y質(zhì)提升到上等資質(zhì)。
可想而知這種褪凡果有多珍貴!
以他們五個人的背景,去丹宗求褪凡果倒是可以求來,但是卻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們想都不會去想。給這五個渣渣紈绔提升資質(zhì)?
瘋了才費那個資源。
但現(xiàn)在不同了!
五個人略微思索了片刻,許之洞便點頭道:“就這么定了?!?/p>
顧塵嘆息了一聲:“一顆褪凡果,要花我九成積蓄了?!?/p>
“誰不是??!”眾人也嘆息了一聲。
符山。
許平安盤膝坐在床上,垂目感應(yīng)。
在她開丹那一刻,她就感知到了識海所在。丹田開辟之后,便與識海遙遙呼應(yīng)。而且許平安感覺到并不想記載中那般,初始之時極為模糊,她雖然沒有感覺到十分清晰,但也有著五分清晰。
這讓她感覺到迷惑,曾經(jīng)去藏書閣翻閱了很多修煉心得,沒有像她這樣的。所以,她一直沒有嘗試去開辟識海,她害怕自己只是錯覺。只是隨著她的修為在不斷地提升,感知識海越來越清晰,如今他已經(jīng)是化液三重,對于識海的感知已經(jīng)達到了八成。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的感知真的沒有錯嗎?
那真的是我的識海?
為什么會和別人不一樣?
我會感知得如此清晰?
難道……
許平安眸光一亮。
難道是因為在我腦袋里面的那個傳承符道的東西?
它就在我的識海中,宛如在識海中下了一個錨,為我錨定了方向?
很有可能!
如此說來……那個東西已經(jīng)開辟了我的識海,我現(xiàn)在只是需要破開封鎖識海的那層壁障?
不行!
我還得確定一下。
她在藏書閣內(nèi)查閱過很多關(guān)于開辟識海的心得,知道有一種草藥,叫作一線牽。這種草藥會在丹田和識海之間形成一條隱隱的連線,讓修士確定識海的位置。
但這種草藥很貴,在宗門兌換都需要五千貢獻點。
許平安查了一下自己身份牌內(nèi)的貢獻點,當初娘親給了自己一千貢獻點,現(xiàn)在還剩下八百六十五點。
不夠??!
許平安想了想,起身取出了紙張和筆墨,她準備畫一幅蘊藏勢的高山流水圖。然后去外門任務(wù)殿看看,能兌換多少貢獻點。
黃昏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許平安畫完了最后一筆,畫中的凌厲撲面而來。讓照射進來,落在畫卷上的陽光都有了一絲絲扭曲。
“我的勢好像又有了進境!”
許平安臉上浮現(xiàn)出喜悅之色。
次日。
紫氣東來。
半山湖畔。
許平安,萬鉅,顧肖,湯泉和關(guān)青青盤膝坐下草地上,每個人雙手中都各自握著一塊靈石,吐納修煉。
而許平安在出屋前,還喝了半口地靈液。
天空紫氣漸漸消散。
“呼……”
五個人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身上起伏的氣息漸漸平息。
許平安的臉上現(xiàn)出了喜色。
化液三重巔峰了!
明天應(yīng)該就能夠突破到化液中期了!
她的臉上故意露出得意之色:“四老,我突破開丹期了!”
萬鉅四個小伙伴神色一呆:“大姐頭,你開丹了?”
許平安矜持地點點頭。
萬鉅四個人就站起來,向著許平安拱手:“恭賀山主?!?/p>
許平安拱手還禮:“謝謝四老!”
“哈哈哈……”
五個人大笑了起來。
“我要去任務(wù)殿,你們?nèi)???/p>
“你去干嘛?”
“我想去兌換一根一線牽,嘗試開辟識海?!?/p>
“走走,我們陪你去?!比f鉅興奮道。
五個人下了符山,向著外門任務(wù)殿走去。
“大姐頭,你貢獻點夠嗎?”
“不夠?!?/p>
“那我們給你湊。我這里有六百多。”
“我有八百多?!?/p>
“我也有八百多?!?/p>
“我我我……”
許平安笑道:“我先去兌換一幅畫,看看夠不夠,如果不夠,再用你們的?!?/p>
“誒,那是李秀英!”湯泉突然開口道。
此時他們走在一片靈田旁,靈田中有著很多宗門弟子在那里。許平安順著湯泉的目光看過去,便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在那里除草。
很英俊的一個少年。
劍眉星目,有著一種英挺之氣。
“他他他……就就就……就是李劍英啊。”關(guān)青青看著李劍英道:“真真真……真好看!”
許平安詫異道:“你們都知道她?”
“嗯!”四個小伙伴一起點頭。
“他很有名?”許平安更加地詫異:“他應(yīng)該沒有感氣吧?”
“嗯?!睖忉尩溃骸八且熓鍘Щ貋淼摹!?/p>
許平安神色一楞:“姚劍心的小叔?”
“對!”
許平安心中便是不解。
姚劍心的小叔叫作姚遠,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如今才三十六歲,但已經(jīng)是金丹一重。是太清宗三杰之一。
三十六歲的金丹,別說是在太清宗,便是在整個太初大陸,那也是鳳毛麟角,絕世天驕的存在。按道理講,他帶回來的人,一定是天驕,怎么會扔在這里當雜役?
湯泉繼續(xù)解釋道:“這個李劍英可是不簡單。當初姚師叔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都驚為天人,因為他是天生劍道之體?!?/p>
“劍道之體?”
“對,她的經(jīng)脈和我們不同,一百零八條經(jīng)脈在體內(nèi)的位置和我們不一樣,構(gòu)成了一柄劍的形狀。這種資質(zhì)修煉劍道,會一日千里,未來只要不死,必定是一方巨頭。”
許平安更加奇怪:“這樣的天驕會扔在這里當雜役?”
湯泉嘆息了一聲道:“據(jù)說在姚師叔帶著他回宗門的路上,碰到了邪修封修,兩個人爭斗的余波傷到了李劍英,斷了七條經(jīng)脈。如此,這劍道之體就變成了斷劍之體。修煉的上限也就是煉氣期了。
姚師叔還不死心,將他帶回了宗門,請宗主和各位長老看看,能否續(xù)上經(jīng)脈。但那根本不可能。姚師叔又懶得把他再送回去,便將他扔在了外門當雜役。這小子現(xiàn)在過得很苦,不僅時常被嘲諷,還被欺凌?!?/p>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