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石潭面前,姜伯良忍不住干嘔,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但那也不過只是為他提供了一點心理安慰,味道濃郁到了這樣的地步,尸臭已能從四面八方的縫隙里竄入?!_x*n′y!d+..c^o\m¢
聞潮生對于這種臭味的接受程度倒是比姜伯良強很多。
當(dāng)年在苦??h外他掏蚯蚓、找蝌蚪吃時,那股味兒要遠遠比此刻的尸臭來得更為令人作嘔。
寒潭之中的水依然干涸,潭底下方的石面上有幾道縫隙,還有一個銹蝕的鐵鎖扣,聞潮生跳入潭中,單手提著鎖扣用力,將這陷阱門拉了起來。
“嘔!”
一股仿佛要將人天靈蓋掀開的味道終于擊潰了姜伯良的承受極限,他忍不住地趴在一旁狂吐,吐完之后總算是好了些,他抹了一把嘴角,隨便摘了附近的葉子擦了擦嘴,望著站在陷阱門前的聞潮生,目光復(fù)雜而驚異:
“你沒聞到這味兒么?”
聞潮生收了自己的傘,低頭凝視著宛如深淵的甬道,淡淡道:
“給你講個冷知識,用嘴巴呼吸的時候,可以避免聞見臭味。*曉_說~C¨M^S. ,耕′薪′蕞¨噲`”
這個小知識很多人都知道,姜伯良自然也知道,他張嘴一吸果然是沒有味,但冷空氣入腹,他一想到剛才的臭味,總覺得自己是吃了一大口腐爛的肉,腹腔內(nèi)又猛烈地翻滾起來。
“嘔……!!”
聞潮生無語地看著不斷干嘔的姜伯良,有些不大理解他的反應(yīng)為何如此之大。
待到姜伯良的狀況總算穩(wěn)定下來后,聞潮生才問道:
“好點了沒?”
“有沒有什么照明的東西,譬如夜明珠什么的?”
姜伯良面色慘白,嘴角還掛著涎:
“我要是有這東西,我早賣了,還能留在身上?”
聞潮生摸出了一顆夜明珠:
“我有?!?
“如果你沒有照明的東西,那得跟緊點,我不確定里面會不會有危險?!?
姜伯良看著聞潮生手中的夜明珠,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他沒有,但識貨。
這東西是真的,而且極其昂貴。
聞潮生看著對方那貪婪的眼神,笑道:
“想要?”
姜伯良點頭。\微¢趣`小*說.王· ~已?發(fā)′布-蕞`欣′章+截-
聞潮生善解人意道:
“那甩賣給你。”
“多少銀子?”
“三萬兩。”
“多少?!”
“三萬。”
“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搶?”
“那你以為我現(xiàn)在在做什么?”
“……”
簡單的對話,斷了對方的貪念。
二人一前一后,謹(jǐn)慎地進入了這甬道,隨著他們進入后,似乎觸動了地牢里的某些機關(guān),墻壁上倏然燃起了光亮,一些凹進墻壁內(nèi)部存放的火燭不知被什么東西點亮,火苗化為了一條長道,引著二人前行。
順著這火苗前行,甬道猶如羊腸,彎彎繞繞,并且不斷朝著地下深入,路上倒是沒有什么機關(guān),只是深入此地后,濃郁的便不僅僅是尸臭,還有一股子揮散不去的藥味兒。
終于到了一層寬闊的平臺處,平臺的周圍是關(guān)押犯人的囚籠,里面除了斑駁的血漬與污物外,再無其他。
平臺中心是一處建筑精妙的臺子,這臺子的中心有一個青銅鼎,鼎上則是通了一根鐵管,直至插向了上方。
聞潮生拿著夜明珠繞行了一圈,又看了看青銅鼎的內(nèi)部,確定了這青銅鼎的下方接著一個巨大的爐子。
“奇怪……這地下監(jiān)牢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一個鼎?”
姜伯良面色怪異。
聞潮生聞了聞鼎內(nèi),只有一股子中藥味。
“好像是用來煉藥的。”
聞潮生說完,內(nèi)心又沉郁了許多。
地牢之中出現(xiàn)爐鼎,這本身就已經(jīng)足夠讓聞潮生胡思亂想了,奈何似乎下方還有不止一層。
二人又繼續(xù)沿著甬道階梯朝著下方走去,這會兒尸臭較之先前濃郁了許多,走著走著,聞潮生的腳下忽然傳來了「咯吱」一聲,似乎踩到了什么。
他將手中的夜明珠向下一照,一截帶血的森然白骨即刻出現(xiàn)于二人眼前。
“啊!”
姜伯良被這具尸骨嚇了一跳。
若只是一具死人骨頭倒還好說,但橫陳于二人眼前的不單單是一具死人尸體。
對方的慘狀簡直駭人聽聞。
這具尸體的頭發(fā)被剃光,雙目被挖掉,眼皮與嘴皮都被黑色的線縫合了起來,胸腹處也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線,聞潮生掏出了自己袖間的毛筆,猶豫了片刻,又收了回去,向姜伯良借來了刀,示意他閃開些,自己則一刀捅入了這具尸體的胸腹處。
噗嗤!
刀尖突破了表面那層皮后,仿佛刺入了一層空氣中,而后隨著聞潮生抽刀而出,大片腥臭的黑色液體從尸體的胸腔內(nèi)涌出,也就在此刻,地面上的尸體竟然開始抽搐起來!
“小心!”
姜伯良余光一瞥,好似看見了什么,急忙開口提醒,但聞潮生的反應(yīng)要遠比他更快,低頭躲過了來自黑暗中的攻擊的同時,手中的刀已然斬出!
哧!
他一刀劈過,對方發(fā)出了一聲凄厲尖銳的慘叫,倒在地上。
聞潮生一手持刀,一手拿著夜明珠來到了那人面前,隨著夜明珠的光芒附著于她的全身時,一個身形枯瘦佝僂,裝束羨艷怪異的老嫗出現(xiàn)于二人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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