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不能離開太久,這個要求雖然為難,但也不是不行。
蕭昱照思考了一下,“來人!去寧親王府,將寧親王、蕭世子、蕭福安給朕叫來?!?/p>
鄭廣才低聲道:“是!”
他小跑著出門叫人去了。
寧親王許久沒踏入弘德殿,再次來神情變得十分復(fù)雜。
如今再次站在皇帝面前,他已經(jīng)擺不出長輩和宗親的架勢了。
更不敢再對著蕭昱照指指點點。
蕭世子則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到了殿內(nèi)拉著兒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陛下萬歲!剛收到賜婚的圣旨,臣便帶著兒子準(zhǔn)備過來謝恩,沒想正好遇見您讓人出宮叫我們!咱叔侄可真有默契呀!”
蕭昱照一下子樂了,上前將人托起:“快快請起?!?/p>
蕭福安抬頭看到王學(xué)洲也在這里,心中安定了不少。
寧親王這時才顫巍巍的準(zhǔn)備行禮,蕭昱照連忙開口:“叔祖不用多禮,今日來是咱們自家人說說話?!?/p>
自家人,說話?
幾個人都被蕭昱照這話弄的忐忑不已。
蕭世子有些緊張道:“陛下有吩咐只管說。”
“是這樣的,烏斯嫁女心切,想要半個月后讓喜婭公主完婚,不知道咱府里有什么困難沒有?如果人手不夠朕讓禮部的人去幫忙,爭取半個月內(nèi)將事情辦的漂漂亮亮,不丟了皇家顏面。”
“嗚哇!”
王學(xué)洲被這一嗓子給嚎的虎軀一震,看向了罪魁禍?zhǔn)住?/p>
蕭世子撲過去抱著蕭昱照的大腿哭的涕泗橫流:“陛下?。∥覀兗也患兞?,我們?nèi)€外族的女子回去,這到了地下我們祖孫仨可怎么給祖宗交代??!我的陛下啊~~~~”
寧親王眼眶一下子紅了,吸著氣不愿意哭出聲來,可悲從心起,愣是哭的嗬嗬哧哧。
蕭福安看著爺爺和父親哭了,站在那里眼眶也紅了。
蕭昱照呆了呆。
說著說著怎么跟家中辦喪事似的?
王學(xué)洲沒忍心,輕聲安慰道:“要不這樣,你們最近多給祖宗燒點,從今往后每年清明都提醒一下祖宗,說不定等您二位下去的時候,祖宗早已接受了呢?”
蕭世子的哭聲一頓,有些哭不下去了。
他沒活夠,不想下去……
寧親王漲紅了臉:“你、你說的什么話!”
蕭福安深吸一口氣,大義凜然:“區(qū)區(qū)一個女人罷了,我愿意娶!爹,爺爺,你們不要在陛下面前說這些了?!?/p>
對于寧親王府的識相,蕭昱照是滿意的。
他語氣溫和的拉起蕭世子:
“我瞧著福安是隨了您的,一個小娘子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此事木已成舟,咱們就得好好的把此事辦了!朕知道你們的心意,也知道你們委屈,要不這樣,這次成親的費用宮里出了,有什么困難您就說,朕保證幫著給你們把媳婦兒娶回家。”
蕭世子這才一邊擦淚一邊開口:
“陛下體諒我們是我們的福氣,別的倒沒什么缺的,府里早就把聘禮給福安準(zhǔn)備好了。就是家里的女人都是姬妾辦不了事情,要不陛下讓禮部的人去府里操辦婚事吧?”
蕭昱照點頭:“可以?!?/p>
蕭世子拉著爹和兒子一起行禮:“多謝陛下!”
敲定了婚事,王學(xué)洲也松了一口氣。
烏斯那邊也可以交代了。
出了宮門看到楊禾,王學(xué)洲喜滋滋的開口:“等過半個月,我?guī)愠跃迫ァ!?/p>
楊禾聽到吃酒,口水當(dāng)即就分泌起來:“飯桶也去?!?/p>
王學(xué)洲詫異的看著他:“不錯嘛!有當(dāng)?shù)臉幼?,有好事還不忘叫上兒子?!?/p>
楊禾嘿嘿傻笑。
沒飯桶在,他吃飯都不香。
金槍拿著一封信遞給王學(xué)洲:“大人,這是剛才管家讓人送來的信。”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王家駛?cè)?,王學(xué)洲將信拆開看了一眼。
“咦?宋源回來了!兩日前從通州寄來的,那算算日子今日不就到了!”
王學(xué)洲一驚,連忙開口:“去護(hù)城河的碼頭!”
護(hù)城河邊,船來船往。
宋源帶著帷幕,身后跟著一個背著包袱的小廝有些局促的站在他身后。
邵泰滿臉欣喜:“陽平!好久沒見!這一路可辛苦?”
帷幕下宋源也笑了起來,一張臉都變得猙獰許多。
“想到要回來見你,也不覺得辛苦了,最近過得如何?侄兒可有好好念書?”
邵泰難得爽朗一笑:“都好著呢!家中你的住處已經(jīng)讓人打掃過了,走走走,隨我回家!”
王學(xué)洲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兩人站在一起,歡呼著跑來:“大師兄!宋兄!”
宋源笑了一聲:“只怕現(xiàn)在走不了了?!?/p>
王學(xué)洲小跑過來,氣喘吁吁:“剛才去了一趟宮里,出門晚了才看到信,來晚了宋兄不會生氣吧?”
宋源表情輕松:“這有什么可生氣的,大人不來等下我也打算直接上門的。”
王學(xué)洲興致勃勃的拉著人:“走走走,今日都去我家,我讓人弄一桌給宋兄接風(fēng)洗塵!”
一進(jìn)門,王學(xué)洲就讓金槍送信去西山豬舍,讓養(yǎng)豬小分隊的人、神機(jī)院的幾個管事,還有睿王、逸王、慧明全都過來吃飯。
這一次幾乎是神機(jī)院的團(tuán)建了。
宋源沒想到他這么大動靜,嚇了一跳:“這···這,小人不過草莽之身,沒必要如此隆重?!?/p>
“怎么沒必要?宋兄也是咱們神機(jī)院的一員,之前只不過是被我外派了,如今回來自當(dāng)咱們給你接風(fēng)洗塵,都是你認(rèn)識的人,不用緊張。”
邵泰也開著玩笑:“如此說來,我倒成了多余之人?!?/p>
宗玉蟬過來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面,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家中孩子多也熱鬧,我派人去府中將小輩們和夫人都請來,徹底的熱鬧熱鬧?!?/p>
西山火房的校場上。
睿王和慧明兩人對著一個大籃子正轉(zhuǎn)悠著。
“我說師弟,我感覺你不整個風(fēng)箱控制火力根本不行,到時候你不控制火力,一個勁兒的往天上跑有什么用?”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有沒有可能咱們得先讓東西飛起來再考慮別的?整了半天都飛不起來??!我請你過來就是幫忙想想看,是哪不對?!?/p>
睿王裝模作樣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去給師兄倒杯茶來,我給你好好看看。”
慧明看了睿王兩秒鐘,懷疑道:“你行嗎?”
“呵!笑話!要是師兄不行,那你這東西這輩子沒指望做出來了,啰嗦什么?還不趕緊去?”
慧明半信半疑的跑去給他倒茶去了。
睿王看他走遠(yuǎn),‘噌’一下起身,跑過去圍著那塊‘大抹布’嘟囔了起來:“這做的什么鬼東西,居然還妄想飛起來!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