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擔心你的家人被荷蘭的貴族清算,我可以讓佛蘭德斯軍團的人潛入進去,將你的家眷接出來,如何?”
馬騰·特羅普沒有回應,眾將卻是呼吸急促了起來。
公爵呀,這可是帝國除王室成員外最高大的貴族了。
哪怕是如今的首相權傾朝野,再最初的幾年里也不過是一位伯爵,任勞任怨了七八年CIA晉升為公爵,足以說明公爵的難度了。
帝國如今的公爵家族哪一個不是經歷了百年以上的努力才獲得的,現(xiàn)在歸順就給公爵,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眾將也知道,馬騰·特羅普侯爵如今值這個價碼,因為他和這里的荷蘭艦隊是英法聯(lián)盟、西葡聯(lián)盟之間勝負關鍵的所在。
且又是停戰(zhàn)協(xié)定的關鍵所在。
只要馬騰·特羅普歸順了,這些狗屁的勞心事兒就沒有了,戰(zhàn)后直接干掉荷蘭,徹底結束這場近七十年的戰(zhàn)爭。
“你覺得我像是忘恩負義之徒嗎?不管你開出什么價碼,我都不會答應的?!?/p>
馬騰·特羅普冷哼一聲,隨即又道:“別扯東扯西的,答不答應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帝國損失了一位人才!”
費迪南德親王可惜的嘆了口氣,隨即話鋒一轉:“馬騰·特羅普侯爵,一會兒臼炮技術共享,一會兒要三十年停戰(zhàn)協(xié)定,
我若是不答應,你還會提出什么要求?”
面對費迪南德親王的‘招攬’,馬騰·特羅普侯爵笑道:“你猜?”
“本親王沒工夫陪你玩,這都是最后的條件。”
聽著費迪南德親王的話,眾將頓時就急了,紛紛出聲勸說著。
“費迪南德親王,絕對不能答應他這個要求,三十年的時間太長了,變數(shù)太大了。”
“對,十二年休戰(zhàn)協(xié)定就已經證明了他們恢復速度遠超我們的想象?!?/p>
“贊成,一旦停戰(zhàn),他們就沒有外敵了,就能安心的發(fā)展,而我們還要面對反哈布斯堡的威脅?!?/p>
“是呀,三十年的時間中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也研究出類似臼炮的火器?或者說干脆收買我們的人,竊取臼炮技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p>
“絕對不能妥協(xié),要戰(zhàn)就戰(zhàn),先將他們滅掉再說。”
……
“安靜!”
費迪南德親王低聲說了一聲,而后看向馬騰·特羅普:“三十年時間太久了,我可沒有這個權利,而且你以為停戰(zhàn)協(xié)定是我或者王室就能決定的?”
“那就派人回你們的王都馬德里去商議,這里離著王都六七百里,報信商議返程等等都算上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的時間一過,如果沒有等到我要的消息,那就怪我們離開了。”
說完這些話后,馬騰·特羅普便站起了身體,朝著外面走去,但只是走了幾步后便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費迪南德親王。
“還有三件事兒,第一,不要接觸我們艦隊的任何人,并且試圖勸說他們歸順你們,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我將視為你們沒有合作的誠意,直接離開。
第二,不要想著在這半個月中對我們的艦隊做任何的軍事動作等,如果有,如上述處理。
第三,我們準備派遣商船前往美洲了,既是為了查探美洲那邊的情況,也是為了運回物資,單靠國內目前的物資,我們撐不了多久的。
法蘭西和英吉利的海上之路被我們封鎖了,我們每多運回一船的物資就能多堅持三五天的時間。
五天后出發(fā),你們要不要跟,你們自行決定?!?/p>
說完這些話后,馬騰·特羅普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議事廳,留下了滿臉憤怒的眾將和不知道想什么的費迪南德親王。
“費迪南德親王,就這么讓他走了?”
“不然呢?”
副將白了詢問的武將一眼:“馬騰·特羅普都說了一個小時,你敢保證他說的是假的?我們不能賭也不敢賭。
如馬騰·特羅普所說,一旦荷蘭一方離開,我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在英法聯(lián)軍反應過來之前立刻干掉荷蘭艦隊,
否則他們加入了英法聯(lián)盟,我們的海軍就徹底的完了。
且我們就算是干掉了他們在這里的海軍,我們自身肯定也是傷亡慘重,絕對不是英法聯(lián)軍的對手。
后續(xù)的發(fā)展,可能就和馬騰·特羅普所說的一樣,整個局面徹底的失控。”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答應他提出的‘三十年停戰(zhàn)協(xié)定’嗎?”
“不可能,一旦我們答應了,公開聲明了,那就真的不能對他們發(fā)動戰(zhàn)爭了,
否則我們將徹底的失去信譽,將被諸國孤立,這和王室的財政破產等等是兩回事兒。
但三十年的時間太長了,三十年的和平生活,估計到時候百姓們和軍士都不愿意再起戰(zhàn)爭了。
且變數(shù)太大了,造船技術、火器技術等等都可能有極大的突破,那個時候一場戰(zhàn)爭的傷亡可能是之前十年戰(zhàn)爭傷亡之和。
無論是我們還是荷蘭一方,都承受不起的,開戰(zhàn)就更要謹慎了。”
眾人眉頭緊皺。
爆炸火器的威力他們已經親眼目睹了,西葡兩國各大港口被大明轟炸了一番,至今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答應了,對我們未來的戰(zhàn)略極為不利,不答應,眼前的局勢就要失控,馬騰·特羅普這是吃準了我們不敢徹底的掀了桌子呀?!?/p>
“憋屈,面積不足我們的十分之人,當初就應該不管不顧的直接強力鎮(zhèn)壓?!?/p>
“對,至于他們那些商人等等若是不服、心懷二心,那就殺到他們徹底臣服,一時之差,現(xiàn)在好了,竟然敢掀桌子了。”
“誰說不是呢,當初阿爾瓦公爵親征之時設立的‘除暴委員會’的處決力度還是不夠,就應該將那邊的貴族全部干掉,也不至于讓他們死灰復燃?!?/p>
……
“哎……”
眾將議論時,費迪南德親王心中嘆了口氣。
帝國的確是擁有多次在軍事上重創(chuàng)甚至干掉荷蘭的機會和戰(zhàn)術能力,但缺乏將這種勝利轉化為永久政治征服的戰(zhàn)略能力。
帝國結構的內在矛盾、地緣政治的劣勢等等最終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安靜!”
副將低喝了一聲,而后看向了沉默的費迪南德親王:“費迪南德親王,我們真的要答應他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