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他之前的一切痛苦和妥協(xié),都是演給...這位先生看的?
或者,他有著更深不可測的謀劃?她感到一陣眩暈,身體搖搖欲墜。
甬道內(nèi)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和三人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諝饽氐萌缤痰你U塊。
里斯依舊是抓住了最后機(jī)會,對著蕭定山說道:“先...先生,你是不是聽他說了什么...這個人十分狡詐,他...他為了達(dá)到目的...他...”
蕭定山見狀,這會對著里斯擺了擺手,隨后說道:“行了,我有著我自己的判斷,我知道你們顧慮...我不會讓他來傷害你們...咱們現(xiàn)在是自己人...”
蕭定山的一句自己人,讓他們覺得他們是小丑...
他們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就在這時(shí),蕭策動了。
他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目光緩緩掃過驚魂未定的沙哈爾和里斯,那眼神平靜中帶著一絲審視,像是在打量兩只誤入陷阱的獵物。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打破了死寂:
“沙哈爾陛下,里斯殿下!”
他的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好像他都不知道是眼前這些人把他抓進(jìn)來:“好久不見啊,你們還是跟著我之前認(rèn)識的一樣,你們目標(biāo)從未改變啊...你們野心還是一如既往這么大啊...”
“目標(biāo)未改”四字,輕描淡寫,卻像兩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沙哈爾和里斯的臉上。
兩人臉上血色盡褪,尷尬、恐懼、羞憤交織,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沙哈爾喉頭滾動,想擠出幾句辯解或恭維的話,卻只覺得口干舌燥,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里斯更是僵在原地,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蕭策笑著說道:“你們別緊張,我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愛憎分明...還有,就是我這個人講道理,我既然答應(yīng)了這位先生,我就一定會配合他...更不會對于你們怎么樣?”
說著蕭策繼續(xù)對著他們說道:“你們不用這么害怕的...這是你們的地盤啊,我在外面再牛逼,有什么用,你們想殺死我,不是你們一句話嗎?所以,我可不敢拿你們怎么樣...”
蕭策此話一出,里斯似乎覺得蕭策說的有道理,下意識挺直了自己的腰背...
這會蕭定山說道:“蕭策對于我很重要,若是讓我知道,你們傷了他一根汗毛,我讓你們斯拉夫帝國全國陪葬...”
蕭策聽到了蕭定山的話,有些意外,但是隨之就釋然...確實(shí)是啊,他這把鑰匙,對于他可是很重要。
原本剛剛緩和一些臉色沙哈爾和里斯,兩個人頓時(shí)就好像吃了屎一樣...
兩個人知識面色尷尬點(diǎn)頭,不敢說什么,只是對著蕭定山說不敢。
這會蕭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臉色煞白、眼神躲閃的伊娃身上。
他向前踱了一步,停在伊娃面前,距離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未干的淚痕和因?yàn)闃O度緊張而微微顫抖的嘴唇。
他微微低下頭,那雙深邃的眼眸直視著伊娃驚恐不安的湛藍(lán)瞳孔,嘴角勾起一抹極其復(fù)雜、帶著冰冷諷刺又仿佛洞悉一切的弧度。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低沉而清晰,如同冰錐般刺入伊娃的耳膜,也刺入她早已不堪重負(fù)的心臟:
“還有你,伊娃...”
他頓了頓,目光在她刻意弄出的“傷痕”和被反綁過的痕跡上若有若無地掠過,語氣帶著一種讓伊娃靈魂都為之凍結(jié)的平靜:
“演技...真不錯?!?/p>
“演技不錯”!
這四個字,如同四把淬毒的匕首,精準(zhǔn)無比地刺穿了伊娃精心構(gòu)筑的所有偽裝和心理防線!
她知道!
他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冰窖里那撕心裂肺的痛苦,那刻骨銘心的誓言,那將她護(hù)在身后的動作...全是演出來的!
他不僅洞悉了她自導(dǎo)自演的“失蹤”和“被綁”,更是在配合著她,將這場欺騙至親的戲碼推向了極致!
而她,才是那個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被徹底看穿的可憐蟲!
她紅著眼,對著蕭策說道:“你...你知道這一切是假?”
蕭策看著伊娃說道:“我的擔(dān)心是真的,我的失望也是真的...”
蕭策一句話,讓伊娃眼淚止不住的就往外涌...
“你應(yīng)該知道,只要我不想,誰都不能抓到我...”
巨大的羞恥、被愚弄的憤怒、以及對蕭策那深不可測的恐懼瞬間擊垮了伊娃。
她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猛地一晃,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旁邊的里斯下意識想去扶,卻被沙哈爾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制止!
此時(shí)此刻,任何多余的舉動都可能引發(fā)不可測的后果。
伊娃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堅(jiān)硬的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人事不省。
沙哈爾和里斯看著倒地的伊娃,又看看神色漠然的蕭策和那位沉默如山的“先生”,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遍全身,連靈魂都在瑟瑟發(fā)抖。
此刻甬道的盡頭,仿佛就是他們?yōu)樗估虻蹏蚝玫膲災(zāi)埂?/p>
戴著黑紗斗笠的蕭定山仿佛對眼前的一切漠不關(guān)心,他微微側(cè)身,對蕭策做了一個請先行的手勢,聲音依舊平穩(wěn)無波:“走吧,蕭策。時(shí)間寶貴?!?/p>
蕭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伊娃和面如死灰的沙哈爾父子,臉上那抹諷刺的弧度加深了些許。
“這就去了?”
蕭定山對著蕭策說道:“我要再去確認(rèn)一下...你就在這邊呆著。我的兩個護(hù)衛(wèi)會陪著你的...”
蕭策聽到了蕭定山的話之后,點(diǎn)頭。
隨即,蕭定山看向了沙哈爾,沙哈爾此時(shí)此刻極具諂媚,他很清楚,他現(xiàn)在有且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死的抱住眼前這個男人的大腿。
“這位先生,您是要去那個墓穴嗎?我給您安排...”
蕭定山擺手,沒等沙哈爾說完,就對著他們說道:“不用,你們給我照顧好蕭策就可以了...”
沙哈爾面色尷尬的點(diǎn)頭。
蕭定山爾就一個人朝著外面走,他的兩個機(jī)器人手下,就在蕭策那邊等候著。
此時(shí)沙哈爾,里斯他們的表情尷尬。
蕭策對著沙哈爾說道:“沙皇,去把你女兒給弄醒吧...”
沙哈爾直接朝著一旁等候著的衛(wèi)兵看了一眼。
他想說什么,但,這個時(shí)間,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
蕭策就對著他們說道:“行了,我餓了...我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一頓好飯呢。你們給我設(shè)宴招待一下我,沒問題吧?!?/p>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兩個人表情愈發(fā)尷尬點(diǎn)頭。
蕭策又是朝著看了一眼,隨即意味深長的說道:“咱們可以好好敘敘舊啊...”
沙哈爾尷尬點(diǎn)頭,想要說什么...
蕭策抬手說道:“我理解你!”
看到了蕭策這么說,沙哈爾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就對著蕭策說道:“王爺,這個事情...”
蕭策沒等他說完,直接抬手,隨后說道:“行了,你就不用解釋了。我理解,但是,我不代表我會原諒你...我給過你們機(jī)會,但是,狼崽子永遠(yuǎn)是狼崽子,你們就是養(yǎng)不熟的...”
“這一次,現(xiàn)在你們最好開始祈禱...祈禱...那個人用完我,就直接殺了我...不然...你們準(zhǔn)備好我的怒火吧。”
里斯聽到了蕭策這個挑釁的話之后,面色難看的說道:“你也說了,你現(xiàn)在是在哪里...你最好別挑釁我...”
蕭策聽到了里斯的話之后,冷哼了一聲...
里斯聽完之后,對著蕭策想要開口。
蕭策一個箭步,上去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我打你了,我挑釁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