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說句愛我吧
謝長宴絮絮叨叨說一堆,一轉(zhuǎn)頭,夏時睡著了。
她是真不關(guān)心夏家如何。
他笑了笑,把她腿放下,蓋好被子。
他沒馬上睡覺,起身到窗口站了一會兒,又轉(zhuǎn)身出去。
走到客廳外的搖椅上躺下,他摸出手機隨意的翻著。
等了一個多小時,謝疏風(fēng)回來了。
今天一整天父子倆都沒碰面,等他走近了,謝長宴說,“曾瓊蘭一直在聯(lián)系你,聯(lián)系不上,讓沈念清找來了公司?!?/p>
謝疏風(fēng)沒回應(yīng)這話,而是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你奶奶今天情況怎么樣?”
“還好?!敝x長宴說,“吃齋念佛,道士來寬慰一通,似乎沒那么緊張害怕了?!?/p>
謝疏風(fēng)嗯一聲,想了想又說,“我最近手里的產(chǎn)業(yè)頻繁出問題,讓人去查,總是查的亂七八糟,對方似是對我了如指掌?!?/p>
“什么產(chǎn)業(yè)?”謝長宴問,“出了什么問題?”
謝疏風(fēng)轉(zhuǎn)眼看他,“你不知道嗎?”
“你又沒跟我說。”謝長宴說,“我上哪兒知道去?”
謝疏風(fēng)笑了,這一茬被放下,突然又說,“你爺爺過世的時候,你是六歲還是七歲?”
“爺爺?。俊敝x長宴深呼吸一下,“忘記了,爺爺是哪年過世的,我算一算。”
謝疏風(fēng)又沒回答,“我也忘了,年頭太久了。”
他說,“但我記得你爺爺走的挺痛苦的,那個病最是折磨人?!?/p>
謝長宴說,“太小了,沒什么記憶,唯一能想起來的,那個時候傭人帶著我和阿則,讓我們不要去那二層樓?!?/p>
他又問,“爺爺是什么病來著?”
謝疏風(fēng)說,“癌癥,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是晚期了?!?/p>
謝長宴哦了一聲,“這個病是挺嚇人的?!?/p>
謝疏風(fēng)不說話了,謝長宴也不吭聲,父子倆就這么靜默著。
一直到謝疏風(fēng)的電話響起,他摸出來看了看,而后站起身,直接朝著客廳走。
他進客廳后接了電話,那邊說的聽不清,但他的聲音沒壓著,“什么,查出來了?!?/p>
他腳步停下,“好,我現(xiàn)在過去?!?/p>
他又從客廳出來,看向謝長宴,“剛剛還跟你說我被人背后耍陰招,始終查不到人,你看,這就查到了?!?/p>
謝長宴嗯一聲,“好事。”
謝疏風(fēng)說,“剛回來,又得走,真是累人。”
謝長宴接話,“身體要緊,注意休息?!?/p>
有來有往,謝長宴是帶著笑意的,以至于謝疏風(fēng)盯著他看了幾秒,始終看不出什么。
等謝疏風(fēng)離開,謝長宴也起身上樓了。
夏時已經(jīng)翻到他位置上,抱著被子,睡得沒了形象。
謝長宴過去將她的睡裙往下拉了拉,又將她挪回自己的位置,然后躺下來。
剛躺穩(wěn),她就攀上來了,手腳并用。
謝長宴忍不住想笑,勉強的翻個身對著她,“夏夏?!?/p>
她連叫了幾聲,才擾的夏時哼唧了一下。
他湊近她問,“愛我嗎?”
夏時被他煩到了,“煩你。”
他嘆口氣,“想聽你說句愛我怎么那么難?”
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他又說,“這么軟的嘴唇,怎么就能說出這么硬的話?”
……
謝長宴第二天先醒的,洗漱完上樓。
謝承安醒的很早,已經(jīng)玩了一會兒了。
看到他,他趕緊過來,“爸爸抱抱?!?/p>
然后他指著窗外,“魚。”
這是想要去看魚了。
謝承安收拾妥當(dāng)了,謝長宴也就直接抱著他下樓。
走出客廳,正好看到回來的謝疏風(fēng)。
他才走到長廊中間,謝長宴是沒打算跟他打招呼的,轉(zhuǎn)身就要走。
但是謝疏風(fēng)開口了,“安安。”
謝承安也叫了聲爺爺,謝長宴就只能停下。
謝疏風(fēng)看樣子是一夜未睡,模樣有些疲憊,但眼底是帶著些神采的。
他走過來,“怎么起的這么早???”
謝承安說,“睡不著。”
謝長宴視線下垂,落在謝疏風(fēng)的衣襟上。
西裝里是白襯衫,白襯衫上有紅點,只那么兩滴,不扎眼,但湊近了還是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
謝疏風(fēng)像是一點沒察覺,還逗
弄著謝承安。
謝長宴再往下看,西裝的衣擺顏色較深,應(yīng)該也是沾了東西。
他收回視線,“安安要去后院看魚,我先帶他過去?!?/p>
“行?!敝x疏風(fēng)說,“我也累了,上去休息。”
之后分開,謝長宴帶著謝承安往后院走,謝疏風(fēng)上樓。
回到房間,蘇文榮還在睡。
他只是瞟了一眼,轉(zhuǎn)身進了浴室,對著鏡子脫了西裝,露出里邊的襯衫,上面血跡斑斑。
謝疏風(fēng)面無表情,又把襯衫脫了。
花灑聲響起,外邊的蘇文榮也醒了,猜到是他回來,叫了他的名字。
謝疏風(fēng)沒搭理,仰起頭。
昨晚折騰半宿,問是問出結(jié)果了,卻總讓他覺得似真又假。
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什么都是霧蒙蒙的,什么都掌握不清楚。
另一邊謝長宴帶著謝承安去了魚池旁,不遠處大悲咒一直放,謝承安轉(zhuǎn)頭四下找。
謝長宴就帶著他走到佛堂門口。
老夫人正在念經(jīng),這次專業(yè)一點,面前放了個桌子,上面攤了本經(jīng)書。
經(jīng)文有些晦澀,她念得磕磕絆絆。
老夫人年紀雖然大了,往年很注重,頭發(fā)定期染黑,人就顯得年輕不少。
最近也不知是沒這個心勁,還是說沒來得及,白色的發(fā)根長了出來,黑色也都退了不少,半頭的銀發(fā),一眼看上去就是個老太太。
她沒注意到門外的父子倆,一門心思都在經(jīng)書上。
謝承安開了口,“阿婆。”
老夫人沒聽到,他就問謝長宴,“阿婆在干什么?”
謝長宴說,“在懺悔?!?/p>
謝承安聽不懂,也沒追著問,就哦了一聲。
兩人沒在這里站多久,之后回了主樓。
把謝承安放回房間,謝長宴又下樓。
夏時剛睡醒,坐在床上披頭散發(fā),眼睛都沒睜開。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仰著頭,應(yīng)該是想看誰進來了,但是用力過猛,又躺下了。
謝長宴笑著過去,把她抱起來,“先洗漱吃飯,一會兒再接著睡?!?/p>
夏時摟著他脖子,哼唧哼唧,“做夢了?!?/p>
謝長宴嗯一聲,把她放在洗手池前,“夢到什么了?”
“夢到啊。”夏時想了想,“夢到你結(jié)婚了?!?/p>
謝長宴擠牙膏的動作一頓,“好看嗎?”
他問,“婚紗,你的婚紗好看嗎?”
“新娘不是我?!毕臅r說,“但也是個很漂亮的姑娘?!?/p>
謝長宴說,“那你肯定認錯了,新郎也不是我?!?/p>
他站到夏時身后,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手拿著牙刷幫她刷牙,“一天天的別瞎想。”
夏時把牙刷奪過來,“我自己來?!?/p>
洗漱完出去,正看到蘇文榮。
蘇文榮也才下樓,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又成了那個干練又精明的謝家副總。
她沒看夏時,跟謝長宴說,“你爸今天不去公司,他早上剛回來,在休息?!?/p>
謝長宴說知道了。
蘇文榮又說,“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看他在浴室脫下來的衣服上有血,但是他身上又沒有傷?!?/p>
“那就不用管。”謝長宴說,“興許是別人的血也說不準(zhǔn)?!?/p>
蘇文榮皺眉,“誰的血能都蹭他身上?!?/p>
謝長宴笑笑,沒說話。
早飯過后,夏時送謝長宴和謝應(yīng)則上班,蘇文榮也跟著一起走。
她到車邊停下,回頭看去,夏時在花圃口站著,謝長宴站她旁邊,拉著她的手在跟她說話。
夏時不看他,視線平視,落在他衣服上,嗯嗯的應(yīng)著。
謝長宴似乎不滿意她這個態(tài)度,突然低頭親了她一下,惹的夏時瞪眼睛,明顯的不高興。
然后謝長宴又低頭親她,一下一下地啄著她的唇。
最后他捧著她的臉用力親了一口,“我上班去了?!?/p>
蘇文榮趕緊收了視線,快速上了車。
她嗤笑,什么愛不愛,不過就是年輕,年輕人就是這么奔放。
想到這,就忍不住的想起她和沈繼良。
他們年輕的時候,感情也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牽手擁抱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