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沅開車將夏時送到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她們跟著下車進(jìn)去。
夏時辦理了入住,她們也一起去了房間。
一個人住,夏時開了個皇家套房,頂配。
陳晨吸著鼻子,眼睛還是紅的,“對,就得享受?!?/p>
她又問,“他給你的錢夠不夠啊,你可別一下子花超了?!?/p>
夏時沒忍住笑,“他倒不至于那么摳,給我的錢住兩天皇家套房都不夠?!?/p>
她說,“放心吧姐妹,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陳晨抹了抹眼淚,“還是你命好?!?/p>
許沅在旁邊沒忍住笑,“瞅給你羨慕的?!?/p>
她們在這兒陪了夏時一會,最后夏時說自己太累了,想休息,這倆人才撤退。
等她們離開,夏時給謝長宴發(fā)了信息,報了自己的位置。
那邊很快回復(fù)過來,說馬上來。
夏時把手機(jī)扔在一旁,起身到門口貼了個貓眼攝像頭。
之后她轉(zhuǎn)身回沙發(fā)處,躺了下來,伸展胳膊腿。
陳晨說她強(qiáng)顏歡笑,前半程確實是,主要是不放心孩子,擔(dān)心家里的情況。
后半程就沒有了,謝長宴回來就不一樣了。
她這邊躺了不到兩分鐘,手機(jī)就響了。
原本還以為是謝長宴這么快就到了,夏時挺意外的。
結(jié)果坐起來摸過手機(jī)一看,不是。
對面是謝疏風(fēng)。
她把電話接了,聲音冷冷淡淡,“說?!?/p>
謝疏風(fēng)直接問,“你把我們倆的事情告訴阿宴了?”
夏時心里一咯噔,有些意外,這老家伙消息怎么得的那么快。
她反問,“我們倆什么事兒?你說明白點?!?/p>
謝疏風(fēng)說,“關(guān)于我活著的事情,你是不是告訴謝長宴了?”
夏時笑了,“你心虛什么。”
她說,“我要是真想說,不如直接告訴警察,讓他們把江城封鎖,你應(yīng)該還沒回來吧,你進(jìn)不了江城,我就安全了,至于你手里那些小嘍啰,總有收拾完的一天,不是嗎?”
謝疏風(fēng)沒說話。
夏時起身走到窗口往外看,饒有興致地說,“你怕我告訴謝長宴,又為何要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我不知道,你不是更好有動作。”
謝疏風(fēng)沒回答,只等了會兒開口,“但凡你敢告訴他,我發(fā)現(xiàn)他偷著有小動作,我都不會留著你,我說到做到?!?/p>
他還報了夏時所在的酒店名,意思是他掌握她所有動向。
夏時沒說話,嗤笑了一聲,“誰給你遞的消息,消息都錯了,我不在那里?!?/p>
謝疏風(fēng)沒說話,只是用鼻子哼出一口氣,之后把電話掛了。
這么又等了一會兒,酒店前臺來了電話,說有人給她送了行李箱。
夏時應(yīng)了一聲,出門下樓。
謝長宴就在酒店大廳站著,轉(zhuǎn)頭看夏時,行李箱放在他身側(cè)。
夏時走過去,沒看他,只是說了句,“謝了?!?/p>
她推著行李箱就要上樓,謝長宴一把抓住她,聲音挺大的,“夏夏?!?/p>
夏時一把甩開他,“別碰我?!?/p>
謝長宴好聲好氣,“別鬧了,孩子在家都哭了,跟我回去吧?!?/p>
夏時往后退,躲掉他的觸碰,輕輕搖頭,“我說了,你給我錢,我們兩清,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謝長宴,你是不是忘了你最開始跟我說的話?”
謝長宴明顯一噎,沒吭聲。
夏時拉著行李箱,倒退了一段,抿著唇,說絕情表情又不像,說隱忍可話又難聽,“別再來找我了,別那么不值錢?!?/p>
謝長宴看著她,想上前又似乎被她眼神刺到了,猶猶豫豫,最后一直站在原地。
夏時轉(zhuǎn)身快步進(jìn)了電梯,按了樓層鍵,上去,回了房間。
進(jìn)門把行李箱打開,里面除了她之前裝的東西,還有張卡。
謝長宴給過她一張卡,今天消費用的就是那張,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又在里邊塞了一張。
夏時捏著卡有點想笑,將卡放好,找了睡衣。
洗澡之前她叫了客房服務(wù),飯是吃過了的,她點了瓶紅酒,還有點下酒菜。
這怎么看都像是傷心難過后,要借酒消愁。
洗完澡吹完頭發(fā)出來,剛擦完護(hù)膚品,房門就被敲響。
手機(jī)放在旁邊,門口貼著貓眼攝像頭,監(jiān)控畫面直接從小程序里能看到。
門外站了個穿服務(wù)生制服的人,推著小餐車,餐車上明顯有紅酒,還有小擺盤,是她點的下酒菜。
夏時不緊不慢,查看了她從辦理入住,入門后的所有監(jiān)控內(nèi)容。
之后她將手機(jī)扣下,起身過去開門。
服務(wù)生將小餐車推進(jìn)來,“您好,女士,這是您點的餐?!?/p>
他雙手托著酒瓶,給夏時看年份和標(biāo)簽,“請您檢查一下?!?/p>
酒點的很貴,這是不可少的步驟,夏時湊過去看了看,嗯一聲,“幫我打開吧。”
對方拿了開酒器,將酒開了瓶,又拿了杯子幫忙倒好。
夏時點點頭,“謝謝。”
對方說了句慢用,抬腳往外走。
夏時端起小餐桌上的酒杯,輕輕搖晃。
那人走了兩步,突然就停下來,一個轉(zhuǎn)身過來。
幾乎同一時間,夏時也轉(zhuǎn)身,一杯酒直接潑他臉上。
她另一手拿著東西,遞上去,抵著那男人的腹部,按了開關(guān)。
一個小電擊棒,第一次用,夏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音效,滋滋的電流聲逗得她想笑。
不過那服務(wù)生笑不出來,他是麻的,站在原地打擺子,手里的東西直接掉在了地上。
最后夏時將電擊棒關(guān)閉,那人蹬蹬退兩步,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夏時沒搭理他,慢慢悠悠走過去,將門打開,謝長宴閃身進(jìn)來。
那人還沒回過勁兒,半躺在地上,身子還像是過了電一樣。
謝長宴走過去,踢了踢他。
那人翻了個身,瞄了他一眼,沒反應(yīng)。
他的手搭地上,謝長宴慢悠悠的踩了上去,一點點的踩實。
然后這個人抽搐的更厲害,同時嗷嗷叫,“疼,疼疼疼?!?/p>
謝長宴問,“緩過來了嗎?”
那人疼得齜牙咧嘴,痛感對沖,明顯是緩過來了,“疼。”
謝長宴并沒挪開腳,而是問,“誰讓你來的?”
那人緩了兩口氣,腦子像是轉(zhuǎn)過彎兒了,“你在說什么,我就是過來送餐的?!?/p>
夏時攥著手里的電擊棒,“真是不聽話。”
她走過來,作勢又要給他來一套。
那男的嚇得趕緊挪著身子躲,“別別別?!?/p>
他手還在謝長宴腳下踩,抽不出來,疼得他直嘶哈,“疼,真的疼。”
謝長宴腳下用力,再次問,“誰讓你來的?”
夏時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邊的臥房,把手機(jī)拿過來。
貓眼監(jiān)控拍的清楚,這人從她入住酒店后,就在她門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賊兮兮的貼在門板上,想聽里邊的動靜。
最開始他穿的可不是酒店服務(wù)生的衣服,也不知道在哪兒偷的一件,等了一會兒就變了模樣。
夏時蹲他旁邊,手機(jī)屏幕對著他,“瞅瞅,瞅瞅你什么德行?”
她又看了一眼屏幕,略微嫌棄,“拍的可真丑?!?/p>
那男人看了看夏時,又看了看謝長宴,最后哆嗦的開口,“我就是過來送個……唉唉,疼,輕點。”
他喊疼也沒用,謝長宴腳下用力,他臉色都變了。
夏時撿起他之前掉落的東西,一個小方巾,還有一瓶藥水。
藥水扭開了,屋子里鋪的地毯,全倒地毯里了。
地毯暈開深色印子,藥水瓶很小,里邊的東西也少,只那么一小塊兒。
即便不知道是什么,也能猜到。
夏時問,“想把我迷暈帶走?”
男人抿著唇,不說話。
謝長宴掏出兜里一個包裝袋,是一支還未用過的注射器。
他說,“巧了這不,我也準(zhǔn)備這么對你,但是咱們直接點兒,不整捂口鼻那一招,麻煩,一針推進(jìn)去,什么都解決了?!?/p>
男人抬眼一看他手里的東西,嚇得嗷嗷叫。
夏時上去給他一腳,“閉嘴吧,皇家套房,隔音效果杠杠的,你叫不來你同伙?!?/p>
挨了一踹,有點疼,男人縮了下脖子,不硬扛了,趕緊說,“我說,我說我說?!?/p>
謝長宴動作沒停,慢條斯理的把藥水抽進(jìn)注射器,推空里面的空氣。
動作不算專業(yè),但看的那人之心驚。
都不用謝長宴問了,他直接說,“是別人派我來的,讓我看看她是不是住在這,怕消息有誤?!?/p>
剛剛夏時在電話里否認(rèn)自己入住這里,謝疏風(fēng)是真懷疑了。
所以他讓手下再過來確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