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本座。”
青發(fā)少女笑著點了下頭，就在附近坐了下來。
“真沒想到，你們這么久才結(jié)束。”
“那是當(dāng)然，也不看看我多強！”
葉云眉頭微挑，一副得意的樣子。
只是青詩并沒有理他，目光始終在一旁睡著的墨如煙身上。
她彎下腰來，看著熟睡之中的墨如煙輕嘆道。
“墨姐姐，已經(jīng)好久沒睡得這么香了?！?/p>
“既然如此，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與此同時，葉云耳邊傳來造化神爐的聲音。
【檢測到青詩身上存在造化值，請想辦法獲取！】
葉云滿臉問號，不是哥們，這是認真的嗎？
還想讓自己，從龍種身上獲取造化值？
雖然說……這龍種的人形，也確實蠻漂亮的。
葉云搖了搖頭，看向青詩道。
“倒是前輩，該說說你的故事了吧？”
畢竟剛才折騰了那么久，為了什么？
與墨如煙的纏綿嗎？
不！
自己那是為了真理與真相！
好在，青詩倒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她翹起個二郎腿，轉(zhuǎn)眼看了他一下。
“行吧，看在你讓她放松的份上，本座就給你說說那個很久之前的事情?！?/p>
說話間，她伸手在前面揮了一下
頓時，葉云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化，就像是進入一幅畫里。
而在他的眼前，則是一個逐漸展開的畫卷，感覺上是相當(dāng)?shù)钠婷睢?/p>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黑淵之中，有那么一只剛化形的龍種?！?/p>
伴隨著青詩的聲音，前方畫卷上浮現(xiàn)出一只龍，并迅速化作小女孩的樣子。
“它生于山林之間，心中對這個世界，對人類都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后來機緣巧合，她在黑淵之中遇到三個落難的人類，自稱圣地圣主?！?/p>
“化作人形的龍種便救下三人，并與他們一同離開黑淵，去到外面世界！”
在畫面之上，有著兩男一女三道身影，似乎就是當(dāng)年的圣地之主。
聽到這里，葉云吃驚地看向青詩。
“你是說，之前在黑淵救下過三大圣主？”
“沒錯。”
青詩看著前方的畫面，淡淡講述道。
“當(dāng)時他們，被本座的一個朋友攻擊，差點就死在那了。”
聞言，葉云暗暗吃了一驚。
想來當(dāng)初的對方的朋友，應(yīng)該也是九階玄獸，黑淵當(dāng)真是恐怖如斯。
“原來如此，那之后呢？”
見此，青詩繼續(xù)講述道。
“后來，與三個圣主結(jié)緣的龍種，就一同進入人類世界生活了?！?/p>
在畫面上，化作少女的龍種，穿過山川河流，與很多人產(chǎn)生了交集。
耳邊，青詩的聲音還在回蕩。
“它與三大圣地相處和睦，并且傳授他們不少強大的秘法?！?/p>
“甚至于，還給了他們不少自己的龍血，龍鱗，用以研究。”
“當(dāng)時的它還天真以為，自己能夠開創(chuàng)一個人與玄獸的和平時代?！?/p>
這一番話，令葉云心中震撼不已。
人與玄獸，幾千幾萬年來都廝殺不止。
如果真能開創(chuàng)和平共生的時代，那的確堪稱是豐功偉績了。
這也讓葉云，感到更加好奇了。
“后來呢？三大圣地，起碼古道圣地應(yīng)該對你還不錯吧？”
雖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對一個實力強大，而又并無敵意的龍種。
以古道圣地這邊的行事風(fēng)格，應(yīng)該不會難為對方才對。
然而，青詩冷笑一聲
“剛開始確實不錯，他們帶著少女了解人類，也挺照顧它，直至……”
前方的畫面，逐漸變得暗淡，少女也在房間蜷縮成一團。
“作為龍種，每次突破都會伴隨蛻鱗期，在這期間它會處在虛弱狀態(tài)?！?/p>
“而當(dāng)時的龍種，境界更是來到九階后期，差一步就達到九階大圓滿?！?/p>
九階大圓滿，也即人類歸一帝境巔峰之境。
毫無疑問，一旦順利突破，這就是大陸最頂峰的戰(zhàn)力！
葉云都不由倒吸口冷氣。
“后來呢？”
“哼……”
說到這里，青詩傳來一聲冷哼。
接著前方的畫面就發(fā)生變化，少女周圍多了很多人。
而葉云心中，也已涌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青詩接著就冷聲道。
“三大圣地的人，名義上說為保護龍種蛻鱗突破，聚集了全部頂尖強者?！?/p>
“當(dāng)時的龍種對人類極為信任，也相信這么多年相處，已能化解隔閡?！?/p>
“然而就在它蛻鱗的關(guān)鍵時刻，三大圣地的圣主卻偷襲了它。”
“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三大圣主一直都在利用她，欺騙她。”
“他們貪圖龍種身上的一切，將其視作一座待開采的金山?！?/p>
“而他們等待著的，就是這么一個能將它獵殺的機會?！?/p>
“于是，那一場大戰(zhàn)開啟了……”
只見前方的畫面驟然一變，少女化作展開雙翼的龍種，帶來遮天的血潮！
遭受背叛的龍種身受重創(chuàng)，憤怒的它，將怒火盡撒在這片大地之上！
一座座城市化作焦土，無數(shù)的凡人，修士隕落于其龍炎之下！
“當(dāng)時的它，就只想毀滅這一切，毀滅背叛了它的人類！”
“只是在蛻鱗期受傷的它，修為大損，最終還是被三大圣地強者圍殺。”
話說至此，畫卷之上的巨龍，從天空墜落下來，像是隕落的流星一般。
在這之后，就是向著它蜂擁而來的人影。
接著，前方的畫面逐漸變得血紅。
而青詩的聲音，也逐漸變冷了。
“在那之后，他們爭搶著，廝殺著，只為能分得更多的好處?！?/p>
“他們將我羽翼割去，爪子切斷，眼睛挖出，乃至五臟六腑等上好素材?！?/p>
“直至最后，因為無法將我的龍魂抹去。”
“于是便將我的逆鱗與龍魂，都鎮(zhèn)壓在所謂的三圣試煉之中?！?/p>
“想要以此，一點點的將本座的力量耗盡，直至徹底魂飛魄散……”
顯然能說出這些，也意味著整個過程中，它都是有意識的狀態(tài)。
說到最后，前面的畫面逐漸消散了。
青詩轉(zhuǎn)臉看向葉云，緩緩道。
“再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p>
“本座僥幸分出一縷殘魂，與初生不久的墨姐姐相融合?！?/p>
“后來在她幫助之下，本座不久前重塑魂靈，算是逃過魂飛魄散的下場?！?/p>
按照她所說的，這的確是一個漫長而血淋淋的故事。
葉云眉頭微皺，對其問道。
“也就是說，你是先遭到他們的背叛，然后采取禍亂四方？”
青詩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事實上，是他們小看了本座，沒能將我在短時間內(nèi)斬殺?！?/p>
“自然而然，戰(zhàn)場也就擴散到了別處。”
想想也是，九階玄獸與帝境強者的戰(zhàn)斗，哪是那么容易結(jié)束？
如果她所說是真的，那這恐怕就是記載之中，龍種禍亂東洲的真相了。
當(dāng)然，前提對方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如此……”
葉云若有所思，似是在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以及考慮這信息的真假。
在這時，青詩看向他冷聲道。
“你就說，本座的復(fù)仇有問題嗎？難道不該報復(fù)嗎？”
“額……”
葉云頓了下，點點頭道。
“確實理所應(yīng)當(dāng)，換我的話，也會憤怒到想毀滅一切?！?/p>
就不說遠的，光是得罪過他的陳天傲和姜蘭。
要不是因為他們身份特殊，背景雄厚，這會也早把他們滅了！
更別說像青詩這種，簡直稱得上是血海深仇，
“哼，算你還講道理?！?/p>
青詩冷哼一聲，似是對葉云表示認可。
不過，葉云之后還是問了一句。
“但是前輩，你說的這些，有誰能證明是真的？”
“等以后有機會，你自己去問你們圣主?！?/p>
青詩思索了下，淡聲道。
“雖說她與之前背叛我的圣主，已經(jīng)隔了一代，很多記載也都被改了?！?/p>
“但我想這么重要的事，她作為繼任者，肯定會知道一些。”
聽她這么一說，葉云倒是想到個事情。
仙兒，知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現(xiàn)在看來，回去之后還真得了解一番……
“好吧，就當(dāng)你說的都是真的?！?/p>
葉云望向青詩，嘆了口氣道。
“我理解前輩的憤怒，可您剛才也說，圣地連圣主都隔代了?！?/p>
“幾千年過去，下面的弟子，長老，更是都換了不知多少代?！?/p>
“那些傷害你的人，都已經(jīng)死那么多年，你找現(xiàn)在這些人復(fù)仇有什么用？”
對于他的勸說，青詩嗤之以鼻。
她望著葉云，聲音中滿是嘲諷的道。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古道圣地所用鎮(zhèn)山大陣，用的是本座龍心作為陣眼？”
“本座的龍翼，龍爪，恐怕至今還是三大圣地修士的法寶。”
“他們的確不是當(dāng)時那些人，可直至現(xiàn)在，他們還在蒙受著先輩的余蔭！”
“難道你想告訴我，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不知道，就能一邊猛獸先輩余蔭，又不用為先輩所為付出代價？！”
說到最后，她情緒越來越激動，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也讓葉云皺起眉頭。
“……”
他沉默良久，終究是沒再勸慰對方什么。
如若真是這樣，連他都不好評價誰對誰錯，唯有立場不同罷了。
與對方而言，向蒙受著當(dāng)初圣主余蔭的后人復(fù)仇，合乎情理。
但于他而言，則不可能看著仙兒，如霜，乃至師父師姐她們就此被殺。
直至最后，青詩望著他冷聲道。
“在我看來，人類就是這世上卑劣的生物。”
“為了所謂利益，可以毫無愧疚的，違背自己所立下那些禮儀道德！”
“既然，你們這么喜歡以毀滅來達成目的，那就應(yīng)該有被毀滅的局覺悟！”
……
翌日上午，古月城外。
葉云盤坐在一處崖上，望著前方無邊荒原，不由輕嘆了一聲。
“真是的，這都什么事啊……”
身邊的墨如煙和青詩早已離去，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對方剛才的話。
青詩冷冷望著他，用滿含殺意的聲音道。
“人類小輩，別讓本座再碰到你，否則必殺之！”
毫無疑問，她這話是認真的，就連這次要不是墨如煙，她恐怕都會出手。
而聽了過去故事后，他也更加確信，這是一場無從談和，不死不休的復(fù)仇！
也不知道，對方出現(xiàn)在這附近，是打算做什么？
“等等，難不成師父她是……”
忽然，他想到師父這次，突然來古月城，不會就是為她而來吧？
想了許久，葉云思緒有些凌亂，最后也只能搖了搖頭。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p>
“先幫小衣解決完這邊的事，給完如霜丹藥，再回圣地找仙兒問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