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羅剛離開不到五分鐘,門鈴就響了。
白芷與林默對視一眼,林默微微點(diǎn)頭,她走到門后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門外站著三名男子,皆是身材魁梧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西裝,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戾氣。
領(lǐng)頭的是個華裔面孔,約莫四十歲上下,左臉一道深深的刀疤從眉骨斜劃至嘴角,像一條猙獰的蜈蚣,讓原本普通的面容顯得格外兇悍。
白芷轉(zhuǎn)頭看向林默,淡淡地地說道:“三個人,帶頭的臉上有刀疤,不像善類。”
林默神色不變,示意她開門。
門鎖轉(zhuǎn)動,白芷拉開房門,側(cè)身站在門內(nèi),清冷的眸子掃過三人:
“找誰?”
刀疤臉目光越過白芷,直接落在客廳中坐著的林默身上,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找林默先生。”
“進(jìn)來吧。”林默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三人魚貫而入,最后進(jìn)來的那人順手關(guān)上了門,還反鎖了。
蘇靈兒本來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吃水果,見狀跳了下來,眨巴著眼睛打量著來人,小聲嘀咕:
“來者不善呀?!?/p>
刀疤臉也不繞彎子,站定在林默面前三米處,兩個手下左右分立,形成隱隱的包圍之勢。
他開門見山,用略帶口音的中文說道:
“林默先生,我們長話短說。請你放棄治療艾米麗,現(xiàn)在立刻離開紐約。作為補(bǔ)償,這里有一百萬美元現(xiàn)金。”
他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隨手扔在面前的茶幾上,紙袋口松開,露出里面一疊疊嶄新的百元美鈔。
房間內(nèi)安靜。
林默身體向后靠在沙發(fā)背上,帥氣的臉龐上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表情:
“出手挺大方......誰派你們來的?韋德?”
“你只需要做出選擇,拿錢走人,或者......”
刀疤臉眼中閃過一抹兇光,話鋒一轉(zhuǎn)威脅道:“永遠(yuǎn)留在這個房間里?!?/p>
說完,他身后的兩名壯漢同時向前半步,手已經(jīng)摸向了腰間鼓囊的位置。
蘇靈兒撇了撇嘴,正要說什么,卻被白芷一個眼神制止了。
林默像是沒看到對方的威脅,依舊慢條斯理地問道:
“我很好奇,如果我不答應(yīng),你們打算怎么讓我‘永遠(yuǎn)留下’,光天化日地殺了我嗎?”
“林默先生,你或許在華夏有些本事,但這里是紐約,在這里消失個把人,不是什么難事?!?/p>
刀疤臉冷哼一聲看了看腕表,語氣不耐煩道:“給你三十秒考慮?!?/p>
“不用三十秒?!?/p>
林默忽然笑了,刀疤臉見狀莫名心頭一緊。
“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不可能!”
“那就別怪我們了!”
幾乎在同一瞬間,刀疤臉猛地從后腰拔出一把黑色手槍,槍口直指林默眉心!
而他身后的兩名手下也迅速掏出武器,一人持槍對準(zhǔn)白芷,另一人則瞄向蘇靈兒。
動作干凈利落,顯然是訓(xùn)練有素的人。
“小子,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走還是留?”刀疤臉將手指搭在扳機(jī)上。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銀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 ?/p>
刀疤臉突然慘叫一聲,持槍的手腕被一根細(xì)如牛毛的銀針刺穿,劇痛之下槍支脫手墜落。
而此時白芷也動了。
她身形一閃,在那個對準(zhǔn)她的槍手扣動扳機(jī)前欺身近前,一掌劈在其手腕上,另一只手成爪狀扣住對方咽喉,用力一扭!
咔嚓!
一道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那名壯漢瞪大了眼睛,軟軟倒下。
另一邊,蘇靈兒面對指向自己的槍口,不僅沒躲,反而笑嘻嘻地吹了聲口哨。
就在槍手扣下扳機(jī)的瞬間,一只通體碧綠的小蟲不知從何處飛出,精準(zhǔn)地鉆進(jìn)了槍管的準(zhǔn)星。
砰!
槍響了,但子彈卻在槍膛內(nèi)炸開,手槍瞬間炸膛,槍手慘叫著捂住血肉模糊的右手,而那只碧綠小蟲卻完好無損地飛回蘇靈兒掌心,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
從刀疤臉拔槍到三人失去戰(zhàn)斗力,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刀疤臉捂著手腕跪倒在地,鮮血從指縫中涌出,他驚恐地看著林默,終于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
“你、你們……”
林默彎腰撿起地上那把掉落的手槍,在手中掂了掂,然后蹲下身平視刀疤臉,冷聲問道: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了嗎?”
刀疤臉咬緊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
“挺硬氣?!?/p>
林默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對蘇靈兒說道:“靈兒,麻煩你讓他開口。”
“好嘞!”蘇靈兒眼睛一亮。
她走到刀疤臉面前,從隨身的小布袋里掏出一只通體漆黑、長相猙獰的多足小蟲。
那蟲子在她掌心蠕動,看得刀疤臉頭皮發(fā)麻。
“這叫‘噬骨蠱’,把它放在你身上,它會慢慢鉆進(jìn)你的皮膚,沿著骨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啃噬?!?/p>
蘇靈兒用天真無邪的語氣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一開始只是癢,然后會疼,最后你會感覺骨頭從里面被掏空……整個過程大概要持續(xù)一個小時,你死不了,只會求死不能。”
她說著,就要把蟲子往刀疤臉身上放。
“等等,我說!”
刀疤臉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寧愿挨槍子也不愿被這詭異的蟲子折磨。
“是韋德!是詹姆斯·韋德先生派我們來的!”
林默與白芷對視一眼,果然不出所料。
“他為什么要阻止我治療艾米麗?”林默追問。
“我、我不知道具體原因......韋德先生只說絕不能讓艾米麗醒來......”刀疤臉喘著粗氣,心有余悸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從不多問!”
就在這時,林默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
來電顯示是阿卡羅,他按下接聽鍵,示意白芷看著刀疤臉。
“林先生!”
手機(jī)那頭阿卡羅的聲音有些急促:“您還在酒店吧?請一定在房間等我,我馬上過來接您!”
“怎么了?”
“那群西醫(yī)根本治不了艾米麗小姐!他們試了所有方法,情況反而更糟了!威爾遜先生大發(fā)雷霆,現(xiàn)在堅持要請您過去!”阿卡羅語速很快。
林默看了一眼地上的刀疤臉,淡淡道:
“阿卡羅先生,我這邊剛出了點(diǎn)小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