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發(fā)泄完多余精力,念頭通達的時候,做事效率是最高的。
別人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徐老板則是磨槍更利逞威風。
暫時放過了要開工的王組賢,徐建軍總算是把重心轉(zhuǎn)移到事業(yè)方面。
收拾完內(nèi)斗留下來的爛攤子,清理掉企業(yè)內(nèi)的蛀蟲,華人置業(yè)如今算是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資金充裕,動作不斷,徐建軍人雖然不經(jīng)常來,但他的意志卻無處不在,影響著這家企業(yè)一步步地走向輝煌。
重金拿下中環(huán)的中華娛樂地塊,并且緊鑼密鼓地開啟了重建流程。
另辟蹊徑,在大陸的特區(qū)深市搞起了房地產(chǎn)開發(fā),打響了港商地產(chǎn)行業(yè)進軍內(nèi)地的第一槍。
順帶購入溫莎公爵大廈,徹底坐實了銅鑼灣鋪王的地位。
拿下這棟大廈之后,換名就是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徐建軍本來還想取個比較有意境的名字,結(jié)果向內(nèi)部員工征稿,他們竟然跟風扇劉一個審美,最后還是改成皇室大廈了。
中環(huán)那邊正在如火如荼興建的娛樂行,想要拿到收益還得等到幾年以后,但皇室大廈這邊,卻是到手的第二個月,就能夠收租金回血的。
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的這些人,想破腦袋都不可能預料到,如今才值不到兩億的物業(yè),二十年后,價格能飆升到百億都打不住。
那些所謂懂行的人士,還在為華人置業(yè)瘋狂擴張而擔心,害怕萬一哪天他們資金鏈斷了,自己的投資就變得血本無歸。
其中就有一個牛散還專門跑到華人置業(yè)的總部,質(zhì)疑企業(yè)是在亂搞。
當然,沒人會在意他的看法,知道他手里握著華人置業(yè)不少股份,公司的人也沒得罪他,而是客客氣氣的請他喝茶,禮禮貌貌地送他走人。
徐建軍聽卓海嵐提及此事,也只是一笑而過。
“港島雖然不缺地,但真正核心的區(qū)域,前期是被那些英資買辦壟斷,現(xiàn)在又被港島這些老牌資本占據(jù),別人想插手,就只能靠撿漏?!?/p>
“這樣的機遇,以后會越來越少,自然不能錯過了,別聽那些雜音,大方向上是我負責,出問題損失最大自然也是我這個大股東,其他人如果不樂意,完全可以拋售離場。”
“深市那邊的工程進度怎么樣了?”
深市那個項目不算大,跟娛樂行這邊動輒數(shù)億的根本沒法比,但卓海嵐卻知道,徐建軍非常在意那邊的動向,所以早有準備。
“按照您的指示,施工單位我們是找的深市的優(yōu)秀企業(yè),那邊受深市速度的影響,每一項工程都是拼命在干,他們的建設(shè)速度和效率,連華人置業(yè)負責監(jiān)督的團隊都嘆為觀止?!?/p>
“一期工程的地基已經(jīng)差不多完工了,現(xiàn)在正在搭建主體框架,住宅樓沒什么難度,也就配套的商場需要費點功夫,不出意外的話,年底就能完工?!?/p>
見徐建軍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卓海嵐又補充道。
“那個比咱們晚一點的東曉花園項目,動作更加快。”
“不過他們就是一門心思蓋住房,其他的一概不考慮,我們在速度方面可能落后,但品質(zhì)這塊兒絕對能夠完勝?!?/p>
“按照咱們?nèi)A置設(shè)計師的話來說,對方建的只能叫宿舍,雙方根本沒有可比性?!?/p>
徐建軍卻沒有貶低對手的意思,而是更客觀地說道。
“港島的九龍城寨,也跟貧民窟一樣,不是照樣滿足了那么多人的住房需求,內(nèi)地很多來深市打拼的人,首先要解決的是有沒有的問題,而不是優(yōu)不優(yōu)的顧慮。”
“存在即合理,一開始大家的定位就不同,沒有必要事事跟他們比較?!?/p>
“公司管理這塊,還需要我提供幫助不?”
卓海嵐當初被調(diào)過來入職華人置業(yè),完全是趕鴨子上架,但徐建軍對她恩重如山,她自然不愿意辜負人家對自己的信任。
剛接手的那段時間,真的是忙的不分黑夜白晝的。
按照她節(jié)儉的性子,之前都是不愿意雇傭保姆或者鐘點工之類的,但是那段時間她連自己都照顧不來,更別說李衛(wèi)東了,于是就請了個專職保姆,過上了飯來張口的生活。
“自從你處理過那幾個害群之馬之后,一切都變得順暢多了。”
“暫時不需要你這個大老板出面,真遇到自己搞不定的事情,我肯定會開口的?!?/p>
看著自信滿滿的卓海嵐,徐建軍也是感慨頗深。
曾經(jīng)的她,遭受人生的重大挫折,甚至想不開輕生過。
徐建軍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卓海嵐時的場景,雖然人被救過來了,但眼神空洞,心若死灰,仿佛對這個世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留戀。
那時候聽完她的遭遇,就連一向冷靜,并且什么都講究置身事外的徐建軍,照樣壓不住火氣,違例使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把那些人渣全送去了刑場。
雖然他做的很隱蔽,對方也是罪有應得,但事后徐建軍還是不斷反思,盡量少做些受情緒擺布的決定。
不過現(xiàn)在看著卓海嵐活出別樣的風采,徐建軍覺得,有的時候沖動一下子,也不是什么壞事,如果萬事不占因果,冷靜的像一臺精密機器,那樣活著,估計也沒多少樂趣。
“過幾天我們京大在深市有個小范圍的同學會,你家老李我也通知了,他向你這個領(lǐng)導請假了沒?”
“他早就說了,而且我也從來沒管束過他,老板你怎么會有我愛管閑事的誤解呢?”
“你管不管暫且不提,李衛(wèi)東同志可是整天把你掛在嘴邊,我有誤解不是很正常嘛,對了,他還跟我說,你們已經(jīng)在計劃備孕了,提前祝你們喜得貴子啊?!?/p>
如果換個人,敢在這種事情上跟她開玩笑,卓海嵐肯定不會給對方好臉色,但是徐建軍提到這個,她就沒有任何不適感。
“我也是看你家小萊萊那么可愛,才把這件事提上日程的?!?/p>
“如今華人置業(yè)的人員基本上穩(wěn)定下來,一切都進入正常軌道,我也不用像一開始那樣,天天熬夜才能把自己工作搞明白,所以才敢答應老李的?!?/p>
徐建軍聽了這個理由,連忙告罪。
“看來還是我耽誤你們正事了,罪過罪過,等將來小家伙出生,我得給他包個大紅包,不然內(nèi)心不安呀?!?/p>
徐建軍的話,讓卓海嵐一下子緊張起來。
“沒有的事兒,是我們自己的原因,剛來這邊的時候,是我自己沒想開,我倆那時候都沒準備好迎接新生命的到來?!?/p>
“等到在這邊站穩(wěn)腳跟,又覺得得先有一定物質(zhì)條件,再去考慮生孩子的事兒,一來二去就耽誤了?!?/p>
“打從去年廖蕓搬過來之后,我們倆經(jīng)常去你家串門,才覺得有孩子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救贖,才下定決心的。”
徐建軍笑了笑,徐萊雖然有時候挺鬧騰,一點都不讓人省心,但她的確可以做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長得好看,有的時候是真的能掩蓋大部分缺點的。
“你這一提到我家姑娘,整的我都沒心思繼續(xù)在這兒坐班了,還有其他事兒沒有?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家逗孩子去了?!?/p>
卓海嵐看徐建軍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自然識趣,打個招呼就去忙自己事情了。
等徐建軍驅(qū)車趕到家,剛開進別墅大門,就瞧見廖蕓廖荃姐妹倆,正帶著徐萊在游泳池邊打鬧呢。
等他停好車過去,徐萊已經(jīng)朝他飛奔而來,徐建軍連忙彎腰抱起小丫頭,連衣服被弄濕都顧不上了。
“爸爸,我還以為你要忙到很晚才回來呢。”
“爸爸為了早點回來陪我的小寶貝,處理完事情,就馬不停蹄趕回來了,哎呀,你這是把我當成擦臉巾了???”
“爸爸快去換泳衣,然后教我學游泳。”
“你媽媽和小姨不會教?。俊?/p>
“媽媽沒一點耐心,教兩下就不管我了,小姨更可惡,我就跟她開個玩笑,沖她撩水花,她就生氣不理我了?!?/p>
聽著徐萊赤果果的污蔑,廖蕓笑嘻嘻地躺在那里,不為所動,但廖荃卻忙為自己辯解道。
“姐夫你別聽她胡說,我一直在認真教她,可她半點沒聽進去,還總是搗亂,我可沒那么小氣?!?/p>
徐建軍看了看急得面紅耳赤的小姨子,她的確是胸懷廣闊,不像小心眼的樣子。
“給,你們先玩兒著,我去換個泳褲。”
廖荃從徐建軍手中接過徐萊,還趁機在她小臉上捏了一把。
徐萊也不是吃虧的主兒,立馬就還擊,不過她哪里是小姨的對手,抓臉自然沒抓到,可小丫頭卻來了個聲東擊西,朝著小姨鼓囊囊的部位襲去。
徐建軍還沒離開,廖荃敏感部位遭襲,俏臉一下子紅了。
好在徐建軍很快就轉(zhuǎn)身離去,沒讓她尷尬持續(xù)多長時間。
等徐建軍一離開,廖荃朝著徐萊的小屁股就是幾巴掌。
“死丫頭,給我老實點。”
“姐,你看看你家徐萊,抓人家那里,你也不管管?!?/p>
廖蕓看著一臉委屈的妹妹,沒好氣地說道。
“誰讓你目標那么明顯啊,活該。”
“對了,離暑假沒剩多少天了,我的外派手續(xù)馬上就到期,也是時候回京城了,你是準備在這邊實習,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
廖荃其實是更傾向于待在這邊的,不過春節(jié)她就沒回去,這次再滯留,媽媽估計又該埋怨她翅膀硬了。
“姐,其實我覺得吧,你那個工作,完全沒必要繼續(xù)干下去,別說你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普通講師,就算將來評上教授,又能怎樣,跟姐夫的事業(yè)相比,都是微不足道。”
“我覺得你還不如讓姐夫在港島給你安排個職務(wù),比如說總經(jīng)理、老板娘什么的,肯定比回京城當一個老師輕松自在。”
廖蕓聽了妹妹的建議,不為所動。
“我的性格不適合經(jīng)商,掙錢有你姐夫,我就沒必要摻和了,而且有他這個強大后盾,我更應該去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p>
“與其讓他在這邊給安排個崗位,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不如回京城幫他穩(wěn)固后方?!?/p>
“你大伯伯母,還有我的公公婆婆都在那邊,我要是長期留在港島,怎么盡一個女兒和兒媳婦的義務(wù)?”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個死丫頭肯定是不想回家,想留下只管留,家里我?guī)湍銏A場?!?/p>
廖荃被姐姐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先回去幾天吧,我也有些想奶奶和爸爸媽媽他們了?!?/p>
“等回去看過他們之后,我再過來幫姐夫干活掙錢。”
見妹妹已經(jīng)有了自己主意,廖蕓也懶得再過問。
“你還真和你姐夫一個樣,整天想的都是如何掙大錢?!?/p>
廖荃聽了姐姐的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姐夫的專業(yè)是經(jīng)濟學,我學的是商科,掙錢就是我們的本職工作,時刻想著本職工作,天經(jīng)地義?!?/p>
“不過我可不敢跟姐夫相提并論,他是真正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的大將軍,而我頂多算是一個沖鋒陷陣的小兵?!?/p>
廖蕓聞言笑著安慰道。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小兵只要有理想,未必不能成長為將軍,拿破侖都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姐相信你將來的成就更勝一籌?!?/p>
聽姐姐說的輕巧,廖荃有些無語。
“姐,你是整天跟姐夫生活在一起,一葉障目,不清楚他的厲害之處,放眼整個港島,比他成功的商人屈指可數(shù),而且那些人都是經(jīng)過幾十年打拼,行將就木的老家伙?!?/p>
“跟他差不多年齡的,那是一個都找不到?!?/p>
“你知道馮永儀她爸爸怎么評價姐夫嗎?”
“說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姐夫在商業(yè)領(lǐng)域的嗅覺,在金融市場的手段,連他們家老爺子都贊嘆不已,說他的孩子如果有姐夫一半本事,讓他現(xiàn)在就去見閻王,他都覺得值?!?/p>
廖蕓心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厲害之處,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死心塌地跟著他了。
“等會兒你姐夫過來,把這些話說給他聽,讓他也知道一下,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分量。”